Chapter22 醉卧沙场君莫笑
离开了那鬼屋后我就回了家,端午节的假期期间,小禾乐队也举办了自己的摇滚夜,只不过老四说翻车很厉害,也就守望者的水平,哦,对于败得很惨的对手我会抱有应有的尊重,但这实在不配与火柴为敌,当然,因为泽哥他们曾经也是小禾的成员,我跟老四也不能说什么。
基本上该忙活的都忙活完了,可没想到的是,火柴乐队并没有就此解散,在T城,科大有两个校区,我们是东校的,而西校有人找上我们,说那边有个晚会,想让我们过去演一场,看得出泽哥的留恋,所以果断答应下来,这一次,可是泽哥的最后一次演出。
结果泽哥的最后一战并不顺利,演出那天大千老武把我拉驾校跟校长谈点事情,回来时堵车差点没赶上,索性有惊无险。然而这还不是更尴尬的。
月哥喝得像个醉猫似得东倒西歪的走过来,依旧是那傻叉的笑容,我总算明白他平日为嘛那么高冷了,因为他笑起来简直有毒啊,活脱脱一套表情包哎。
“你今天又是哪个场啊。”虎哥头大了。
月哥笑嘻嘻地摆摆手:“不耽误事。”
“他昨晚一场,中午又一场。”泽哥讪讪的说。
“你这是要喝死的节奏啊。”
“那敢情好啊。”月哥一下子亢奋起来,我真有点担心他在台上弹着弹着就把自己的裤子脱了然后对着观众尿一壶。
“算了先调音吧。”泽哥叹了口气。
接着,我就看到健哥跟主办方聊些什么。
“今天没事吧。”
“放心吧哥,肯定不会出岔子了。”
我听的一头雾水,这时老四拉了拉我,我转脸一看,礼堂微博墙上各种刷屏,什么预祝火柴乐队翻车成功,什么预祝火柴成功翻车。
“妈的,什么素质这是。”我一阵火大,西校的妹子多男的少,结果,一个个的都是极品啊,还是泽哥他们以前在西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啊,怎么天怒人怨。
“呵呵呵呵,没什么。”泽哥尴尬地笑了笑,笑得我毛骨悚然的,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这时,晚会现场开始试音,放着《就是这个feel倍儿爽》,月哥跟着音乐手舞足蹈的,就跟今天出门没吃药似得,我仔细一看,顿时感觉头都大了。
“小月月,你他妈还喝啊!”虎哥看到月哥手里抓着一瓶啤酒顿时变成了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就是这个feel,倍儿爽儿~”月哥摇得那个风骚啊,让人想走过去踹他一脚,跟嘴炮哥似得。
“我~真~够~了~”虎哥扶着额头,学着大鹏哥的金句。
“我怎么记得小月月你今天没带钱包啊,你哪来的酒啊,该不会是偷的吧!”虎哥发现了一件细思恐极的事,这更要命啊,平时月哥闷头闷脑的,恨不得三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这一喝多了,他是真敢啊。
“我给他的钱。”泽哥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你疯了啊。”
“我没疯,本来寻思着给他透透,没准酒就醒了,鬼知道这货越喝越来劲。”
我走过来一把抢过来月哥的酒,直接干了。
“弟弟,看不出来啊,你小子酒量见长啊,好,咱老火柴就得这样。”月哥嘴里喷着酒气。
“还不是酒壮怂人胆。”刘晨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怼我,我习惯了。
“我要是不喝了,那月哥喝完这些怎么演啊。”
“来来来,还有还有,算我请的啊。”月哥笑嘻嘻地拎着一打酒过来了。
“小月月!那是我的钱!”泽哥彻底没脾气了。
“怕啥,这演出难度不大。”健哥笑着接过来一瓶。
得,还没开始上台上台先喝上了,醉卧沙场君莫笑啊真是。
结果,真到了上台时月哥迷之清醒,要不是那一身的酒气我几乎认为刚才那是错觉。
“大家好,我们是火柴乐队。”老四话还没说完台下一堆喝倒彩的。
“奶奶的,这什么情况啊。”
尴尬的一幕出现了,老四报完幕后迟迟没声音,虎哥的效果器坏了!
“李奥,你先顶上去。”健哥幕后冲我们喊。
“弟弟,靠你了,我马上处理好。”虎哥回过头说。
我一脸不服的盯着台下这一个个的,你们西校连个乐队都出不来,老子们来了你们还喝倒彩,小逼崽子们,给老子把耳朵竖好了可。
也许是酒精的缘故,也许是愤怒的缘故,我也忘了当时弹什么了,总之什么炫技弹什么,什么难弹什么,去他妈的翻车,去他妈的瞧不起。
“李奥李奥,你弹点他们听得懂的啊,就那个《克罗地亚狂想曲》!”健哥继续站在幕后出主意。
好,就克罗地亚狂想曲,丝毫忘记了我还没有练会全部的部分,而且当时当时脑子一抽筋根本没按照原谱来,而是现场现改了个变奏,两只手满键盘上来回蹿腾,前一个音还在低音区,下一拍就往高音跳,双手交差,柱式和弦,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
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件事,不服是吧,那老子今儿个还就二逼一次了,看好了,琴是这么弹的!
突然,我陡然意识到一件事,妈的这曲子我还没找到全谱呢,后面的咋办啊,喵的,这又要翻车了啊,台底下原本都high起来了,这时候卡壳这不要老命了。
好在这时虎哥已经排除了故障一把一把抢过来麦说了声演出继续——他也知道这个曲子我没完全驾驭,本来出的洋相够多了。
我悄悄松了口气,可接着,就听到了极为不和谐的声音。
我抬脸一看,虎哥转过身,一脸尴尬地看着我们——尼玛,弦断了!
月哥如临大敌一般,接着一堆solo就顶上去了,卧槽,这歌本来没贝斯solo的。
好歹把一首歌给凑合完了,可下一首怎么办啊。
“李奥,继续顶上去!”健哥很及时的说。
我有点头疼了,还弹啊。
“不好意思,因为突发事件,接下来的歌恐怕不能弹了。”虎哥尴尬的笑了笑,“弦断了一根。”
台下一阵哄笑。
月哥接了一句:“不过下面这一首,我保证各位从来没听过,因为,这是我们的原创。”
蛤?原创?什么时候的事啊,我特么不知道啊!我快速回忆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有过原创了。
但已经来不及了,虎哥已经弹上了,卧槽,这不是古典和弦吧,我怎么一句也跟不上啊。
这时月哥一边弹着贝斯一边走过来,说了一个和弦走向,然而太复杂了我压根就没听明白。
月哥白了我一眼,说:“那就瞎弹。”
呵呵呵,算了吧。好在罗兰有一个功能就是特效,红外线感应特效功能。我就时不时的加个什么闪电啦什么暴风雨的声音进去。
……
泽哥的脸挤成了包子褶:“最后一场演出特么是翻车专场啊。”
“阿泽啊,想开点,你们在西校栽跟头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健哥笑着说。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火柴乐队在哪都不能怂,可来了西校,不怂不行啊。不是停电就是音箱冒烟了,还有一次灯坏了,好不容易没啥事了虎哥的弦还断了,总之有毒。怪不得我们一来西校的同学们就这反应。
“我~真~够~了~”
泽哥的谢幕演出竟然以这样的结果收场当真是始料未及。
泽哥毕业伴随着考试周的降临,使得我们这几个还没毕业的苦逼没有时间去难受,毕竟,考前当学霸,幸福一暑假。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跟老四我们俩就没事泡图书馆泡自习室。
结果这一天,一件骇人听闻的事就被我们俩给撞上了。
起了个大清早,学校东门买了俩包子,塞嘴里就奔自习室了。
“李奥你看!”老四突然说。
“咋了?”我抬头一看,救护车?
“走,过去看看。”我把包子一吞,也顾不得噎不噎的,就过去了。
二号楼,说到二号楼但凡是科大的同学都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受,这里无法解释的事情太多了。看着被拉起来的警戒线,即便是仲夏的明媚,也让人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什么看,上学去。”我跟老四刚靠近就被一个警察给轰走了。
可到底是好奇心害死猫,我跟老四又偷偷摸摸的溜了过去,听着现场的汇报。
“身份证、校园卡被折断,手机被摔得粉碎,可以确认是自杀事件。”那警察说。
“一个自杀了的人,把自己的身份证折断了,还有心思揣口袋里么?”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看着那警察,一字一句的说。
“你你懂什么。”那留着平头的警察一脸不耐烦的要轰我。
另一个年纪看起来稍微大一些的说:“这位同学,你说得很有道理,但希望你要注意影响,所以这件事……”
“我们不会往外说的。”老四接着说。
那警察满意的点点头。
我跟老四离开了走向图书馆,可满脑子里却是现场的惨状。
“你也觉得……”老四突然说。
我点点头:“有点反常。”
“什么有点反常。”刘晨大大咧咧的坐了过来,好在现在图书馆里就我们仨,不然非叫人轰出去不可。
“去去去,说出来吓着你老人家再。”我摆摆手。
“哟,还吓着姐姐,你够能耐啊。”刘晨不服气地说。
于是,老四就把刚才的见闻告诉了刘晨。
“我的天呐……我科奥……这……”
“你看吧,已经吓傻了。”我耸耸肩,死要面子活受罪说得就是这号人。
刘晨刚想刚想说什么,却被老四抢了先:“李奥,你刚才说不符合常理,是因为什么?”
“折断身份证、校园卡,说明他的内心有着极大的波动,产生了自我否定心理,以此来佐证自杀,是可以成立的,但是,他折断了自己的卡件,然后再揣兜里,这哥们够可以的啊,自个杀还这么不怕麻烦。”
“没准是揣兜里然后摔断的呢?”刘晨接了一句。
“你校园卡呢。”
我一看就在她手边,直接拿过来丢了出去。
“你……你太过分了。”
“自己找回来看看有没有断。别忘了,如果是揣兜里然后跳楼,可是有缓冲的,而且他途中似乎没有撞到什么,而是直接落地,怎么个摔折法?”
“我讨厌你!”刘晨气冲冲的走了出去找自己的校园卡了。
她一走,顿时感觉耳边轻松了很多。
“你就是想把她支走对吧,你那理论,根本不能证实。”老四揶揄着说。
“但的确不像是摔断的。”
“对,那你发现的另一个反常之处是什么?”
“手机。”我喝了一口水,“手机摔了个粉碎,我没跳过楼我不知道,能不能碎成这个样子,但我记得那手机上很多摔过的新茬,可以看出,这个手机被摔了好多次,就在案发前后。老四,你觉得哪不对劲么?”
“我没你看那么多细节,但是,你不觉得,一个跳楼的人,落地处竟然没有血么,或者说,地上的血没有放射状。”
我跟老四对视了一眼,同时说:“也就是说,那不是第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