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香烟并没有太大的嗜好,但有时无聊,或者逢到兴致好时,他也喜欢抽几支。
现在,他坐在堂屋里,似乎只是无聊。虽然,外村的他的一位姨母来玩,但她大抵在和母亲絮话。他偶尔也插几句,但多数时候,他只是有意无意地听她们讲。
他终于有抽烟的欲望。但堂屋里并没有打火机。父亲虽然嗜烟,他从来不缺打火机,但他出去做工了,他总是随身带走了打火机。
他想起,厨房的灶头间是有打火机的,那是父亲母亲用于灶头生火。但其时,她的姨母正帮助母亲在灶间烧火,他打消了去灶间取打火机的念头。
他又想起,他自己备的打火机放在了一个皮质的黑色小包里,而小包在车子里。他于是走出堂屋,径去了几步外的停在场门前的车子。他一眼望见放在汽车后座上的小包。他顺手打开车门,用手撩开原本打开着拉链的小包,他猛得愕然了:小包里的两个打火机因为炎炎夏日全都炸烂了!他责备自己毫无安全防范,只幸而没有发生意外。
他随后去了父亲的卧室,他估摸父亲的卧室里也许有打火机。在父亲的卧室里,一张床的一侧有一张旧的写字桌,桌上零乱地摆着一些杂物。但令他有些失望,写字桌上并没有打火机。他不甘心,又随即打开了写字桌的其中一个抽屉,他意外地看到了一盒火柴。
“火柴也是可以的!”他心想。于是他取了火柴盒,重又返回了堂屋。
他坐到桌前,将火柴盒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他先谛视了一下火柴盒上的火花,火花上印着“杭州火柴厂”,以及一幅也许是西湖风物的图画——总是很富丽的景色。随后,他打开火柴盒,他看见里面只剩余小半盒。他取出其中的一根火柴,他向涂有红磷的侧面用力一划……然而,却哪里擦得出像样的火来。他接连划了四五根,也终于无一成功。
“尘封已久啊!”他不禁感叹道。他想起孩提时,这样的火柴是最寻常不过。但现在,他几乎十几年没有见过火柴了。市面上,火柴盒上的火花甚至早已作了某些人的收藏品。
他后来终于还是去了灶间取了打火机。他抽起了烟,却另有了写作的欲望,于是写下了这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