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过犹还是不及?
在家里,若是看电视落泪就会被嘲笑,尽管大多时候是忍不住的,长大后,就很少和父母在一起看电视了,但是从小接受的影响一直还在,无论是多么动情的画面,我都会抑制住自己的感情,或者将动情的剧情留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再看,生怕滥情会被人看到,即使周围空无一人。在没有离开父母之前,我自己是麻木的,就连孤独都是麻木的。在南方读书的时间,和室友相处融洽,且远离了以前熟悉的环境,在新的地方得以改变,与室友一起嬉笑打闹,抱头大哭,成为生活中的常态,尽管有时还是会不自主想要躲起来,然而大多时候都不避讳笑点低,泪点低的事实。曾看到过这么一句话,人是感情的动物,但不要被感情控制。感性总是要回归理性才显得可爱,不然亚里士多德也不会专门写一本伦理学,且是我这两年以来看的最为震撼的一本书,生活到这个程度,也算不虚此行了。回到主题,那么我就开始疑问,被剧情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到底是因为善良,还是愚蠢?一向相信人性之恶的我,自然不会给自己好的评价,我甚至觉得自己比自己所看到的更虚伪,如果说是善良那就是太可笑了,不忍与共情是人所共有的,过度与不及都是偏颇,那么答案就简单至极了,不过是不能自已的下场,智慧不够,思考不够深刻,见识不够广博,所以才会成为别人思想的跑马场,等这片地被踩实了,自己的东西能站住脚的地方就显得极为促狭了,若是真这么发展下去,还就真的成了愚蠢的朽木,妄想成为一件艺术品了。腐朽之下的新生,要破才能立,目前的状态实在是太虚了,糊弄糊弄其他人还行,可究竟是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且日益清楚。
过犹与不及?
最近读的是尼各马可伦理学,自认深受这本书中思想的影响,亚里士多德是中庸大师,可惜我学艺不精,也懒得查是中国的中庸更早一些,还是亚里士多德的更早一些?不过这无关紧要,对于细枝末节,又有关更宏大场面的话题,我还没有资格发言。先来一个例子:勇敢处于鲁莽和懦弱中间,是这一行为最高的善[不及(懦弱)—中庸(勇敢)—过犹(鲁莽)]。这是有明确定义的一组,有些行为是没有定义的,也有很多情感表达是没有定义的。就感动来说,过度的感动,将自己带进与自己的情节中,就是共情过度了,如我,前几天的电影,现在想起,依旧浑身不舒服,或者一天都沉浸在脑海中两个小人打架斗殴的场面,实在是心累,若是感动不及,就显得薄情寡义,冷血无情,反正在我心里就会有这样的想法,感情这么强烈的表达怎么会有人能无动于衷呢?这些人是不是有病?还病得不轻!虽然嘴上不会说出来,但是心里会有愤愤不平之气。两个极端必定是水火不容的,炙热遇见冰冷,是要有一番你死我活的。然而,这世间是没有一把标准的量尺,一个小小人处在混沌的世界之中,又怎么仅仅凭借一双眼睛看清无限的度?迷失是多数,清醒是少数。到底是过了标准,还是不够标准,谁也没有办法评说谁的不是。远方不及,脚下还是可以看清的。
具体而言,人总是在一个灰色地带摇摇晃晃于黑白之间,没有绝对的尺度,也没有唯一的答案,前段时间可能是不及,这段时间可能是过犹,而未来一段时间则可能是调和到中庸。别人说不清,自己是知道的。我所经历的混乱我知道,然而,我能做的是调整失调的状态,不累及他人,自己的路非要拉一个人来同行,无异于将自己的路给走窄了,还不如各行其道,各自安好。这么想,倒是心安。
写与不写?
字还是要写的,但是何模样,我现在一点也不敢确定了。之前的自信,被自己折磨的一点立足之地也没有了,终究只是自己功夫不够。重新开始的勇气是有的,害怕的是,再次无疾而终。不是每一个开始都可以有完满的结局,但是每一次相遇,都会有一个告别,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有情还是无情,这么想,似是得到的了安慰。
夜不宁静,灯火辉煌耀眼。歌舞平生的灵魂,都累了吧,早些歇息。
(二)秋天的想象
秋天,谁才是那个最先把这个概念发明出来的人呢?又是谁在历史的长河中丰富了它的意义?又是什么东西让人对这两个字深情?
还记得小时候学过的诗,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是谁最先用了这个概念我回答不了,但是历史的长河中,为这一概念添砖加瓦的人确实不少的,尽管过去与我无关,但我却活在过去遗留的概念之中,拼尽一生也逃脱不开,除非我选择退出。我也不知道明天是否还能为自己找到合适的理由,却可以确定那不是一个容易的选择,因为代价被无限放大,我跳不出那个朦胧的概念。
价值,是一种衡量方式,很多人为同一件事会给出趋势相同却稍有差异的值,原因是千差万别的,结果是命中注定的,因为,没有人愿意付出更大的代价,顺从事最简单的选择,这也是困苦而压抑的原因之一。在明确被打上烙印的事情上,没有人是自由的,有些人会抗争,但最终的结果无外乎两种,要么心死,要么身死,用这两个词有那么一点的残忍,事实上是两条最简单纯粹的路,很多人看不透而已,那么,还不如在拉拉扯扯中继续混混沌沌。至少,生命看起来是有很丰富的意义的。
还有十天,为自己选了一条看起来意义非凡的道,白日里,内心深处的灵魂因为惧怕光亮而沉睡不语,漂浮在人世间的意识活跃,它不断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这么做是光鲜靓丽的,这么做事繁花似锦的……一遍又一遍,意识操控着全部,包括与我相关人任何人;夜晚里,灵魂醒来与意识对抗,它们飘出肉体之外,而剩下的看不透,只能迷惑不解地坐着,留一副看起来沉思的样子。
概念,我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概念来形容白日里脑海中的东西和夜晚里脑海中的东西,我只隐约知道二者差异巨大,却还是摸不透。用灵魂和意识这四个字,代表着我走过的人生中对这四个字组合的全部理解,除我之外,没有人能体会它们身后所代表的庞大意义。日常沟通,不能因为彼此用了同一个词而欣喜,因为那只是表面的相同,它们的背后都是有一连串复杂的结构的,细微的差异必定存在,不仔细找,不主动去发现,就会有冥冥之中的韵味,且人有说服自己的超能力。
又一次来到秋天,初期的模棱两可快要退去,真正的寒冷正在逼近,迎风而来的是什么呢?雪花飘着的样子,出现在了眼前。
(三)文化=假象?
语言是一种假象,建立在语言基础之上的文化也是一种假象。
月晕金黄,明天该是一个晴天了。我讨厌秋天的雨,却喜欢秋天的桂,谁也不相干谁,却是这个季节最差的搭配。这会儿只有蛐蛐的叫声了,夏蝉那么美丽,却还是抵不过命运的随意设置,在盛夏的时候,估计它也会想到自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自己所过的一生就是所有生灵的一生,自己的精彩是其他万物不可比拟的精彩,可是,它永远不知道还有人会对它生出怜悯,就像我对此也是一无所知一样。
人们创造出来词语,都是为个人而服务的,或是为愉悦自己,或是通过愉悦他人而愉悦自己。没有谁是可以理解另一个人的,不过是刻意努力的结果,因为人生实在是太过单调了,相似的情境激发相似的情绪,那些相遇的人会无限想象命运的神奇,但是理解别人的过程可以说服自己,自欺为一个有归属的人,然而,不愿意认清的事实并不代表它的不存在,真相是残忍的,不够勇敢的人大概都会很幸福,相信自己的人也会让自己变得幸福,只有清醒的人最惨,或许人们该多学习学习如何怜悯自己,毕竟灵魂的聚散离合只有自己知道。所有这一切都可以被理解,荒唐都可以被原谅,死去的就无足轻重,活着的无暇顾及,谁会在意这些呢?
不逼迫自己就可以轻易看清,只怪自己眼神太好。楼下的灯光闪着,触不到,却感受到它的温度,以及它周围的夜的冰凉。这里很少见到万家灯火的热闹,旅馆的招牌如果也算上的话。夜里湿气很重,还不到十月就已经很凉了,我不愿意换上秋装,就像是轻易就妥协一样,以为挣扎会获得尊严,而在深秋以后感叹,更显得虚伪。
都睡吧,去梦里找到一个真正温暖如春的地方。
(四)向死而生
能看到死的人,大概这一生会过的很好。
早上起来,人还是混混沌沌的,不过是与朋友聊得只言片语,就有了这么一句话出现在脑海中。觉得可以坐下,还能写写东西,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上一篇日记已经是上个月的事情了,断了一个月的弦,修修补补是不够的,再续就好了,随时开始,随意停,这不就是自由自在。只要我的状态够好,脑子就不停转,能思考人就比较精神。即使是没有主题,但还是有愿望将内心吐露出来,这样的肆意潇洒,不是谁都可以的吧,可一旦人瘫了,就不只是身体上没力气了,我最珍贵的脑袋就真成了摆设,想想好可怕。
从众,服从。是因为心里没谱,风一吹,自然是站不住,东倒西歪的就是灵魂,身体的动摇不仅是让别人看的,更是给自己看的。
风总是触不到抓不住的,唯有摇摇晃晃的肉体,是清清楚楚的。
经久的摇晃,就真的要晕晕乎乎了,清醒就不期待了,浑浑噩噩这一生很短,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苟且不苟且的,谁也不会计较。
咬牙坚持总有一段时间要被笑话,就是这么无奈,做自己,都得被人架着,不然他们可不自在了,看见了你身上的他们的歪歪斜斜的影子,可不是得要炸毛了。
去选择做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不是被期待成为人模人样,潮流是不稳当的,要万一跟错了呢?
撑起一条道,在有限的力量内看清楚,用双手迎一些光进来,这样才能走得下去。谁成了自己的牵绊,就丢掉谁,可不能背着,包袱中就是包袱。
无奈,不自由。是自愿选择的茧,人情世故,社会道德,都在吐丝,安全感作怪,你不由自主地向这些网靠近,最终将自己死死困住,简而言之,作茧自缚。
安全感太过虚幻,没有谁是谁的依靠,众人的信仰是洪水猛兽,抵挡不住的时候,就自己清净就好,赔了夫人又折兵最蠢。
永远留一个角落给自己,时间维度,空间维度,都是必须,否则四面八方的逼仄,自己剩不下一丝丝的空隙,死的太惨,太淡,太无味。
对自己的批判到此结束了。
北方的雨季不在春天,也没有明显的阴雨绵绵,立夏以来,天气炎热,两天的雨,就把之前所有的酷热驱赶殆尽,甚至有些阴冷,让我想起了南方的冬天,确实够厉害的。自然总是被赋予过多的神力,来承接芸芸之众的无奈,很多莫名其妙的事就发生在无端的变化之众了。说的也是够玄乎,总之,不过是把控不住自己的心,会想入非非,且思绪太难捉摸,触角四面八方,头绪无缝不入,也就成了真真切切的神经质了。这就是坏天气中的我,以前倒是无多在意这些,活得越久,反倒是越清晰了,这又会是什么预示?(该打住了,这么胡思乱想下去,简直成了神了,还不得在混沌之中累死了,与其慌乱,倒不如看看自己,抽离出思绪,低下头看看心脏中蹦跳的节奏。)也休息够了,乱侃一通,也发泄够了,该干嘛干嘛去,总不至于昏昏沉沉睡过这一世,该清醒的时候是一定的,长长短短就在一念之间,由得自己决定。天气正好,就地出发,徜徉的水,蜿蜒的路,辽阔的心,五彩的人。
(五)等
人生,若在死前一刻来看,轻飘飘的,像是空气,或者尘埃。
希望,是活着最贵重的理由,不可企及。
每个人对生命给出的解读是不同的,因此希望有异样的色彩,有的古朴,有的华丽有的绝望,有的惊喜。
选择是发光的魔法,随手间可以改变希望的颜色,可正邪一线,步履维艰。
它在哪儿,能够让世事自由自在?
…………
我还在等,等待海阔天空,等待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