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是寂寞的。清冷的。孤独的。没有了去向,没有了牵挂。
初五的清晨,很早耳边就传来清脆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破五了,说明这年就算过完了。
昨晚梦见母亲,她正忙着做针线活儿。身旁放着小剪刀,针呀,线呀。跟她说“妈别干了,歇会儿吧。累了就躺下。”母亲笑着朝我点点头。
大年初二,本是回娘家的日子。可我呢。去年的初二,母亲还坐在床上等着我,眼巴巴地盼着我回去。虽然家中少了慈祥的父亲,可那,还是娘家。
大年初二。打开手机,翻看公众号,都是些关于回娘家的话题。看朋友圈,是朋友们拎着大包小包,带着孩子回娘家的图片。眼泪已不知何时扑簌簌的落下,打湿了屏幕,模糊了双眼。
只能丢掉手机,顺手拿起吕先生的那本《痴》。阅读可以让人暂时忘掉烦恼和忧伤。
中午吃了几块儿炸咯吱盒儿,细细咀嚼它的味道,听它咯吱咯吱的声音,禁不住又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家过春节的情景。
节前母亲定会做些炸盒儿。她先用淀粉摊成咯吱皮儿,要摊好多张。再剁些胡萝卜,豆腐,馒头渣,还有其他青菜之类的,放上佐料拌均。母亲很少在馅里放肉,她总说不能把肉埋在这里边。
我也喜欢吃素馅儿的。母亲把馅放在两张咯吱皮儿的中间,用刀切成几条宽一点的长条,然后一条一条将它们放入热油锅里。父亲负责看着热锅,而我则站在一旁负责候着吃。
当母亲把切好的长条投入热油锅的那一刻,立马呲啦一声,一股浓浓的香味迎面扑来,钻进了我的鼻子里,也钻进我的心里。
父亲忙着用筷子在锅里慢慢游动着它们,就好像引导员。很快第一个先入锅的那个变成了浅黄色,我让父亲把它多炸会,直到金黄色。
父亲一一把它们捞出来,控了控油,放在一个备好的大盆里。这时被馋得满嘴口水的我已等不到它稍微凉点,赶忙下手吃上头口儿。我边吹着热气,边吸溜着。那个香,那个脆,那个烫让我至今都不能忘怀。
父亲笑着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说着:馋丫头,馋丫头。母亲则沉着脸教训到:没出息。我是顾不上这些了,吃了第一个,还有第二个,直到吃的心里油腻腻的才肯罢手。咯吱盒,现出锅的是最好吃的美味了。
如今的我,虽然还能吃上它,却,再也找不到,那浓浓的年味,那热烫的感觉,还有爹和娘在一起的热闹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