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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从小就爱劳动的人
也是由于祖母的娇惯,隔辈人之间的那份情感,大多都感染着溺爱的成分,这从我小的时候感觉的最充分。在家里我什么家务都不做,是不让我做,其中包括提水,就是从压水机往家里的水缸里注水,一个不大的小水桶,还是屋前屋后那么远的距离。扫地,就住一间屋子,洗碗,那一家三口还能用几个碗?家里的大活也不多,用于取暖做饭的煤,是在煤铺叫,人家管送。再就是卖粮食,买菜,那都是我奶奶挪着小脚自己眨巴着去,多数的时候会推着一个小车,就是我小时候用的。买菜要过铁道,卖粮就更远了。我跟着去过,要好半天那。
也有人说我奶奶,必须让我干些什么,还有洗衣服什么的,省的将来憋屈,你猜我奶奶怎么说,“那就更不用他了,将来都是他媳妇的事”,人都说我奶奶太侥幸,护犊子了。所以我小的时候在家里就从不干活,这个习惯至今还延续着,愣是改不过来。不仅是不干,实在是妥不过去了,就拖,多要命呀。不过这仅仅限于在家里,在外边我还是爱干活的,我会到邻居家去提水,扫地,还会洗碗,当然,还在人家吃饭那。过去,我经常去的王家,李家,有的时候会在人家一呆就是一天,放暑假了嘛,我是有了名的“不着家”。
我不光是去邻居家干活,上学的时候在学校更是爱干活。在小学,我就养成了早去晚归的习惯,到学校后每次都是在校门外排队的前排学生,不光是扫地,擦黑板,擦课桌,大了后还把家里的锤子,钉子常带在身边,随时都能修理桌椅门窗。特别是到了中学,教室的条件差了,我还找了白灰刷墙,找了油漆油刷门窗。找了电线灯泡。从小学到中学,我总是管着“后勤”,值日是天天的,监督打扫卫生,中学时冬天要早去学校生火,记得一次,一个韩姓的同学,课桌坏了,竟然叫嚷我死了,从而说明我的锤子钉子起了多么大的作用。
由于爱劳动,我也获得了很大的回报。小学的时候,我在挖地道的劳动中表现的太突出了。记的那是一年冬天,校长室里挖地道,土开始都堆在了窗户外边很高了。由于天冷湿的粘土冻成了大块,大个的同学在上面往下刨,我在底下往筐子里装,没想到那个同学的手秃噜了,镐子从他的裆下脱手跑了出来,一下子就捣在了我的脸上,好嘛,险些我就破了相啦。还好铁路医院的大夫用了当时的最先进的进口药,把我的伤口粘上了,至今也看不出疤痕来,我为此得到了校长的两个苹果,留了好长的时间舍不得吃。
上了中学,我们不光挖地道,还学会了摔坯,那时候我们每个学生是1500块标准,我干了很多。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摔坯要先闷泥,提前要把上等的黄土泡透了,到第二天再搅拌均匀了,水大了不成,泥不透也不成,你想我都拿捏到位了,摔了多少的砖坯就可想而知了。不光是摔坯,还烧砖,就在家属宿舍居委会大妈的带领下,装窑,烧窑,甚至还出窑,特别是出窑,那红砖上面都是一层厚厚的灰,砖也热,干那活一会脸上,头发里,耳朵眼,鼻子眼甚至嘴里都是红砖末,不是末,是泥,是窑里砖上的高温催出的汗和成的泥。
就在暑假我也干疯了,一次去部队拉烧窑的材料,就是煤和大原木上的树皮板,很大块的那种,我和一个比我小一届的姓詹的同学推一辆双轮车,那车满满地装着一车煤,上面还盖着两三米长的长条的树皮板子,就在过了铁路道口下坡当中,拐弯躲一辆汽车,我本能地下意识地往后拉车把,结果双轮车打了天秤,车的后支子一下子刮在了我的大腿根部,险些要了我的命根子。当时疼得我都蹦起来了,劲过去了之后我以为没事了,当大妈让我拉开短裤看的时候我傻了,哭了。
也是大妈果断地拦了一辆部队的吉普车,及时地把我送到了铁路医院,那地方很快就被缝合了,十三针呀,现在的疤痕还在,后来班主任带着政治排长来看我,告诉我说,校革委会主任在早广播里夸我:“你的事迹都可以上广播电台了”。这是我一生获得的最高的奖赏,从那以后,我就是怎么地干,特别是我走入社会,因为干活,我再也没有得到过类似的奖赏,类似这么高的奖赏。
就是现在我还忘不了当时老师的表情,忘不了排长的那种目光。那是多么光彩的事呀。遗憾地是,若干年后,我的那道疤痕被妻子问及时,当年的那种荣耀竟然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处我一生荣耀的勋章。反而成了我刁侃的笑料。忘不了当年妻子目光。那有惊呆转到暗淡,转到泪水涟涟,这玩笑让她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她接受不了,因为那道疤痕是另外一个女子的杰作,是对不端行为的额外补偿,哈,哈。尽管我怎么的解释,一句玩笑,失信十年,那代价,可算是对我当年的那段记忆,那段岁月的彻底抹杀,是不是罪有应得,说不清了,真的。
如今,我已经几乎没有在外劳动的机会了,因为退休了。在家的劳动基本上都归了我,因为老伴做不来。即使是那样,我还是喜欢在外边干活,冬泳队的都知道,砸冰,捞冰的力气活,有我没我是不一样的。记得原先冬泳队的老赵就感慨过:“今天准是老宋不来了,游不上了”。就是因为天寒地冻的时候,我的缺席,砸冰捞冰的时间就会抻长,一过六点,上班就晚了,其实,这何尝不是对我的另一番奖赏呢!
怀念,在外边受累的日子,和那段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