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现认识宁静的批判的批判”
居然百无聊赖。却也完成了一种阅读的随意:随手抽出一本书,便随手翻翻,随手也就了解了一些过去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的来龙去脉,比如法国的大革命(1789---1799)。
1775年,革命爆发前四年,20岁的法国国王路易十六在19岁的王后玛丽的陪同下,正式加冕成为法国国王。
“他所乘坐的这辆崭新的马车重达1.5吨,至少耗资5万里弗,这个数字相当于大部分教区教士年俸的70倍。”
“坐落在凡尔赛的宫殿令人叹为观止,其中的700间房屋和宫殿前575米宽的花园,象征着拥有绝对权力的国王的力量-----为了臣民的幸福只对上帝负责的国王。”
路易十六一定不会想到,16年后,他就上了断头台。(一年后,他的妻子也跟着在断头台上滑落了自己美丽的头颅)
发生了什么,导致了这一切?答案在这里:《自由和毁灭---法国大革命(1789--1799)》,澳大利亚的历史学家彼得 麦克菲告诉了我们。
30万字的作品,澄清了过去很多的我的困惑:法国革命因何而起;路易十六怎么就会被杀;杀了国王,法国共和国的建立,却又内部自相残杀;最后政权被拿破仑攫取,又成了不是帝国的帝国----拿破仑的独裁更甚于君王。
一个轮回:推翻专制却最后又回到了专制。
冷静,冷静,这时候需要冷静。梳理一下,麦克菲教授告诉我们几个事情:
路易十六当国王的时候,法国最缺的是钱,也就是一个国家的收入不够支出。原因很简单:国王和王后挥霍无度;王室成员和贵族有样学样,一起花钱;教会也来参一脚:占有大量土地、财物,归少数主教所有。
钱不够花,就只好加税。国王和王后是不用交税,王室成员和贵族是不用交税,主教是不用交税。自然,可以走后门的达官贵人自然也是可以不用交税。剩下的就是该死的老百姓,且慢,还有,做贸易生意的、手工工业的、被称作资本家的或者当初在法国称作“第三等级”的有资本的人,你们必须交税!
愤怒就是这样开始积累。农民开始造反,城市贫民开始造反,最后是有资本的这些人也起来造反。
钱还是要的,造反了钱就收不上来,怎么办?开会解决吧。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看看怎么处理。
开会?那不能全国人民一起来,所以,要找代表。农民要干活,一天不下地,就要饿死人;手工业者要干活,一天不做活,糊口怎么办?城市贫民要打零工,不然也是死。有钱有闲来开会的,自然是贵族、教士、资本家。
会开着开着,解决的办法出来了:限制国王的开销;王室成员和贵族一体交税;教会的土地和财物拿出来让大家共享;扩大国际贸易;平均地权:把地分给农民,把森林草地分给猎人牧民。
经济问题一定需要政治解决。所以,不能再是无限王权了,要君主立宪议会制,不然怎么限制国王的开销?怎么削弱王室和贵族的特权?教会有怎么会愿意把侵占的土地和财物捐献出来呢?
既得利益者,开始拼命的要保住自己的利益:国王是第一个跳出来。
路易十六原来被逼无奈,同意君主立宪,还发誓遵守;随后反悔,带着亲信乘着夜黑燕飞高的时辰,偷跑出城,流亡国外主建军队,用武力镇压来恢复王权。人算不如天算,半路被老百姓给截回来。这下子,偷鸡不成蚀把米,法国人民觉得不要君主立宪了,干脆把国王废了,直接共和制得了。
路易十六就上了断头台。
杀一个国王容易,既得利益者还在,王室成员和贵族开始内外勾结,疯狂反扑:在国内各地组织反叛军,四处烧杀劫掠,要抢回被没收的资产;在国外,流亡海外的王室成员号召为路易十六报仇,主建反法同盟军,开始侵入法国。
内忧外患,执政的共和派领导人认为需要用“恐怖直到和平为止”。罗伯斯庇尔领导的共和激进派开始大开杀戒:外部的反叛分子一律格杀勿论,内部的温和派也照样杀无赦。导致了过去一起推翻君主制的战友都被送上了断头台。然而,杀人被证明对动乱的解决没有帮助,反而使得局势越发的恶化:内外交困之下,法国人民不是饿死,就是在前线被打死,要不就是因为发几句牢骚而被送上断头台。最后,被红色恐怖折腾的忍无可忍的法国人民,只好又一次政变,把罗伯斯庇尔送上了断头台。
激进的共和不行,温和的共和也不行,那只好来一个军队控制下的共和:军阀共和!用军队做后盾,实施共和。
这是共和派的天真。军阀会让你当枪使?拿破仑登场,解散议会,我说了算。另一个路易十六来了,只是这个路易十六更凶悍,共和没有了!
认识的宁静。也就是意识的宁静。思考就是这样。历史纷纭复杂,“城头变幻大王旗”;而思考却是一腔的宁静:批判的批判,也还是批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