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黄昏中(二十五)

——想念的滋味

想念是有滋味的,你有同感吗?

在你不经意间突然想起他或她的时候,也许你正在看电视,也许你正在街上闲逛,他(她)就那样突然撞进心里,一股淡淡的滋味跟着泛起,也许是甜,也许是酸,也许是苦涩。

想起外孙的时候,那味道是甜的,脑海里还会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他背着书包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他坐过山车时的惊叫,他学游泳第一次下水时的惊恐……想着想着,我会忍不住笑出来。外孙今年才七岁,他带给我的尽是欢乐,我对他从没有半分愧疚,更无遗憾。所以,想起他的时候,那滋味就是甜的。

想起女儿的时候,那要看伴着想念浮现出来的是什么画面了。如果是她骑在我肩上,我们出去逛街的画面,那滋味自然是甜的,而且能明显地感觉到一股暖流在身上弥漫。可思绪如果绕个弯,冷不丁撞进我和她妈妈分开后的日子,那想念就成了苦涩的滋味,眼睛也随之湿润,一股寒意侵身,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如果是想到她从十八岁去到异国他乡,自己租房,自己做饭,自己疗伤,自己决定本应由父亲帮她做出决定的事时,那滋味便是酸的。我错过了她的太多太多,心底的愧疚像泡发的茶叶,一点点胀起来,连带着化不开的遗憾,而且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暮色渐浓。白日里的风雨了无痕迹。天边一抹残晖,将天空染成一片凄迷而温柔的颜色。

这种感知,你有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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