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讲的故事,都发生在公交车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接二连三形成这个世界的网。
你在这个地方有没有突然感慨过,或者某个动作想起过谁;这所有的相遇,没有预谋,在这个匆忙的铁盒子里,也许上面一直放着你熟悉或者不熟悉的歌曲,发生着一些常见或者不常见的事情。
路人与你交流几句你露出有节制的笑容,没过几站便下了这盒子,又去到另一个高大无比钢筋混水泥的盒子里。这铁盒子里,有人站着;有人坐着;有人睡着;有人醒着;有人笑着;有人心思沉闷着;万生百态,皆有心生。
1.一个人
你看了看站台时间,你打算和这辆车死磕,再等两分钟再等两分钟。等了不知道多少次两分钟以后你有点心急,再等下去肯定会迟到的。等到这辆车终于来的时候,车上却满满的都是人,幸好你第一个跑了上去至少有个站脚的地方,没过几站你便幸运的坐上了座位。
你看着窗外的雨,雨很小,细长条细长条地打在车窗上,形成杂乱的交织线条,你仔细的看了一会儿,眼花缭乱得感觉它像织了一个个米字。
公车上的每一个座位上都写着老弱病残孕妇抱婴者座位的字样,你木讷的看着这些字,上面颜色已经慢慢变淡,起不到醒目作用。似乎要到站了,你起身的时候也没有余光留下,你知道无论身前身后都只有你一人。
2.故事不会发生
连续三天我都跟同一个女孩同一时间上同一辆公交车到达同一个站过同一个红绿灯走同一个方向,虽然不在同一栋楼同一个公司上班。但如果说“上辈子几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一次相遇”的话,那么我在上一世可能已经跟她有过些许瓜葛,若是一直碰到,有可能前世便是邻里了。
她先坐下了后面的座位,我望了望她,坐在了前面仅剩的一个位置上,我突然想用余光观察她是否也在望着我。
终于有一天早晨,我已经等车等了好一会儿了,她坐着电摩车急匆匆刚到公交站。我想她应该是赖床了,不过她每一天的穿着都不一样,这几天一直穿着长的短的裙子,心里面觉得她的举止都会有些与常人不一个样。
她在站台刚站下一会儿就又跑开了。我走到站台后面眼光跟着她的身影,她拿着杯豆浆喝着边走过来,我便向她打招呼,“早”她对着我笑,似乎她还留在那会我睡着差点坐过站但被她偷偷拍醒的时候。
其实她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故意的。当时快到站了,我便开始装睡,无论外界声音多大我都假装睡得太沉。她在最后下车的时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便急忙跑下车去,我赶紧追上前去跟她特意说了声“谢了”。是不是一点都不明显?她也是以笑回应我,只是那时她笑得很可爱,好像她在我睡着的时候就已经憋了很久没笑,结果在这一秒就笑出来了。
车快到了,我还是没能跟她说上一句话。但是我们还是走的同一段路上班,她走在我后面,或者我跟着她走。
3.(自述)在这以后的早晨,我再也遇不到她了
她似乎是从此改换了上班乘车路线,再或者是每一天都比我早一班车。但是我能确认的是,我在离开S这个城市之前是再也遇不到她的了。看外表年纪似乎相仿,可是我站在她身旁仍能感受到她的稚气,目光呆稚轻略过周围,每日不是豆浆便是酸奶,完全体会不到一分一毫的朝九晚七的辛苦似的。
我每日比平常更晚起,但还是准时到达公交站台,公交比平时更晚了十分钟之久。我时常在等待的时刻思虑该不该换乘地铁去上班,可是这公交直达的安逸感与仅仅两元的车费让我一直维持着,跟这个公车时间死磕。
4.回到原点
风吹过来涩涩发抖,我不懂冷眼拒绝问路的人,等到站下只剩我一个的时候,我才缓慢的坐下,偷偷拍下对面摆着扭曲枝丫的树,天空永远透着一抹彩霞似的光,那是城市仅有的。赶上末班车的司机着急上火的想着快些到终点站,把车开得一晃一晃。
我靠着角落,身上渐渐回暖。我想要快点回到家,见到湿漉漉的花洒,还有柔软亲腻的洗发露,闭上眼,身体渐软。
我知道我始终是只身一人在这城市中打拼,对美好存在幻想也无可厚非。我希望那个故事还未结束,我总还会遇到那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