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 非 简 传
三、不用韩非
韩非在治国之道上有深入的研究,依靠“法”“术”“势”,全面改革能增强综合国力,可惜韩王看不上韩非的这套理论。无奈之下,韩非终于在25岁的时候离开韩国,到当时楚国的兰陵县拜荀子为师,探求强国之道。---痛失人才。
四、派郑国入秦,行“疲秦”之计
韩桓惠王二十七年,韩王安排水利工程师郑国入秦,建议秦王嬴政(刚刚即位)在干旱少雨的关中平原,修建一条大灌溉渠,引泾水入洛水,目的是耗费秦国的人力物力,延缓秦东进的步伐。谁知郑国渠建成后,使几百万亩关中平原,顿成大粮仓,反而让秦国更强大了。---真是弄巧成拙。(以上资料来自百科故事网)。
这样的韩王,行事荒唐、异想天开,又丧失治国能臣,真让我们无语。结果就是,32年后,六国之中韩国第一个被秦灭亡。可能有朋友要感慨,为什么韩王不进行改革,招贤纳士重用人才呢。人啊分三六九等,有的人他就胸怀大志,能审时度势,能做出合时宜的选择,这种人往往会获得事业的成功,收获幸福的人生。可是有的人,耳不聪目不明,浑浑噩噩,终其一生,就是碌碌无为。像后主刘禅,都说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我们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五)我的韩国
长平大战,秦军获得全面胜利,歼灭赵国大量的有生力量;赵国惨败,痛失四十多万热血儿郎。山东六国大为震悚。
韩国朝野也是一片恐慌。
桓惠王召集文官武将,商讨国家大计。
群臣把各自所属的工作,当庭汇报,请韩王定夺。一番忙碌之后,韩桓惠王对殿内的臣工巡视了一圈,看着白发苍苍的张老相国,御史及上、中、下各位大夫,又看了看身材魁梧,气宇轩昂的将军们,大殿内刹时静下来,臣子们很少看到韩王这个样子,他们你看我,我看你,不明就里,只等韩王发话。
桓惠王见大家都看着他了,就咳了两声,清清嗓子,说:“长平大战,虽然赵国落败,但我韩国也损失不小,众卿怎么看?”
听到韩王问大家这个话题,大臣们还是面面相觑。强秦袭扰攻占,霸土开疆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这一仗太惨无人道,亘古不闻。
老相国张平看到大家都不说话,先开了口“其状极惨,天理难容。”
将军墨荷,往前进了一步,战靴咚咚作响,“大王,秦军铁甲战师,号令鲜明,人人敢死奋勇,实在难以抵挡。”
将军伯曲,接过说墨荷的话,朗声而道“白起荼毒生灵,天怨人怒,要遭报应的。”
上大夫强,“秦国雄师百万,猛将千员,势力大矣。强攻弱守,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冯亭太不听话,未能完成使命,上党与秦,不会有此一役。”
“幸亏冯亭把上党献给赵国。长平之役历时两年,秦国集军百万,赵国也尽起全国之力,两家都消耗巨大,这也够秦国喘息一段时间了。”
……..
“众爱卿,秦军撤出上党,我韩国也无力控制该地,此事如何谋划?”
“大王,咱们鞭长莫及啊!”
年轻的郑国,这个时候已经是副司空,主管工程建设。趋步上前,再拜,“这一役秦国损失极大,短时间内很难发起大的攻势,能否利用上党人力尽快恢复生产,或者可以作为我北边重地,以分新郑之忧?”
韩王倾听着公卿你一言我一语,转身走上王座,慢慢坐下,看着新近入朝襄助的王弟韩非,眼神里有些期待,“王弟非有何高见?”
韩非再拜上前,缓缓说道,“以今天的形势看,秦强而六国弱,凭各国之力,实在难以与之抗衡。方秦赵长平胶着之时,如果五国能够集结起一支精锐之师,向西越过函谷关,直插咸阳,或许能围咸救赵。现在当务之急应该鼓励农业生产,增加国力,修理政治,顺应百姓的愿望,才是治国的根本啊。”
“王弟说的好。本王自即位以来,握发吐哺,求贤若渴,众爱卿当投袂荷戈,徇国忘身,有好的议策应当知无不言言之不尽。”
(六)韩非的无奈
散朝回到家里,妻子紫衣迎上来,给韩非解下外衣,除下冠帽:“夫君,辛苦了,已经准备好晚饭,请用餐。”
韩非和紫衣新婚不久,两人你侬我侬,情好日密。紫衣是新郑人,父亲乃是当政相国张平,身材高挑,貌若梨花,又贤惠明理,还略略认得几个字。韩非看着妻子粉嫩的的脸庞,额头和鼻翼渗出细细的汗珠,不禁扬起袍袖给紫衣擦擦汗水,“你也辛苦了,家里你要多付出些。”
“好啦好啦!”紫衣娇羞的回道,“娘在等你啦。”
饭后,一桌残藉,婢人忙着收拾。韩非对母亲和妻子说,要到外面走走。
韩非跨出殿门,走到宽阔的庭院,暮色刚刚围拢上来,一轮满月从东方悄然升起,院子里洒满淡淡的清辉,院子一角的老槐树,影影绰绰,婆娑起舞,耳边传来沙沙响声,傍晚微醺的和风送来几许花香,让人非常舒服。
走在院里的硬泥地上,韩非心里有种踏实的感觉,月亮如圆盘,可是圆了还有缺的时候,圆圆缺缺,缺缺圆圆,循环不止,谁也不能阻止天道循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是永恒的,处于天地之间的的人是能动的。白天朝堂的一幕还清晰地出现在韩非的眼前,韩国处在列强环伺之下,如今国势江河日下,救亡图强是最急迫的事,可是韩国的出路在哪里,如何能够国运昌祚,免于亡灭。想到这韩非再也不能平静,大丈夫应该以国为家,以身殉国,“当知无不言言之不尽”,韩王的话如洪钟大吕,轰然响彻在旷阔的庭院中。
韩非急步返回殿内,紫衣刚点亮了烛火,明亮的房间内透着一股烛火的香味。
“夫君,回来了。”紫衣温柔地向韩非说着,一边铺开整齐的被子,问道,“歇息吗?”
“你先歇息吧,我要晚点。”
进入书房,韩非激动的心绪仍然无法平静。十余年来秦以一国之强,屡屡东进,韩魏屡屡失去土地。秦国的强大,就像大臣们所说的,雄师百万,猛将千员,自从卫鞅君辅佐孝公法治秦国以来,秦国的实力远非六国能比,所以秦不断兼并六国,六国也只能“务力守”,从那时算起仅仅八九十年,秦国东进步伐几乎无法阻挡,不是只有秦人聪明,也不是只有秦人能战,奖励耕战,修明政治,有法规范,人人争先,靠的是执法的威力。可是现如今的韩国,武将畏死,文臣只想自保,王兄只是自我感觉良好,照这样下去,结果不可想象。我要上韩王书。
韩非铺好编策,提起笔:
王兄:
臣弟非拜上,弟非敢言,以臣之资历本不该妄议,然臣食韩禄二十余年,一切皆自韩出,自以为王兄之事即是臣弟之事,所言之事如有不当,请治臣之罪。
凡守国者,皆以富国强兵为根本,国富民能安,兵强能自卫也。民安则亲王,自卫能固国。
秦之强者,自孝公始,用商君之法,历四世而不易,百年间奉一不贰。商君峻法严刑,虽多非议,然孝公信之,用之。居五年,秦人富强,天子致祚肉于孝公,诸侯来贺。非孝公之智,是易法而治的良效。
我韩国先祖昭侯时,用申不害君为治,十余年诸侯不敢侵,皆易法之效也。
冀王兄思之。
今为王计之,奖励农耕,增加财富;有战功者授以爵禄。“安兵而农,粟爵粟任,则国富;兴兵而伐,则武爵武任,必胜”。
愿兄熟思之,臣弟再拜上。
韩非这封上韩王书,意思是说,虽然我年轻资历浅,但我是韩国的一分子,早就把韩国的事当成自己的事了。
接着说到能够立国守成的君主,必须把富国强兵当作第一要务。然后列举两个例子,一是秦孝公任用商鞅进行改革变法,五年就让诸侯来贺,二是韩昭王任用申不害改革,十几年的时间诸侯都不敢来侵袭。
最后提出建议,对于好好种地的人和在战场上立有战功的人要加以奖励,第二不能随便任用官员,要从有实践经验的人当中来选拔。
这封信可以说言辞恳切,也很有见地,是韩非初入政坛的第一次亮相,可是这封凝聚韩非一片赤子丹心的书信送上去好久,也没见韩王有什么反应。
等了好久,韩非最终没能盼来韩王的特别召见,想在朝堂上当面向韩王陈说,又担心自己口齿不够灵活,说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心头充斥着一片衷心无法被理解的失意,是自己说的不对,还是不该说呢,韩非第一次生出了说服君王的困惑。
韩非听说当今大学问家孙卿先生(现在我们称之为荀子)任兰陵(今天的山东省兰陵县)县令,有许多士子不远千里万里奔他而去,早晚聆听教诲,此人学问博大精深,周游过列国,见闻广博,曾经三入齐国的“稷下学宫”,齐襄王复办“稷下学宫”的时候凭借其学识和才德,公认“最为老师”。韩非因为向韩王上书而不被采纳,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劝谏技巧不够,导致韩王未能接受自己,继而萌生了离开韩国到楚国的兰陵县去,早晚服侍先生,讨教强国之道,在回来报效韩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