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突然袭来的回忆让我措手不及。


前几天我回了一次外婆家,那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

突然发现我在外面打工很多年了,每次回来,必须要来这里一趟,就像是一种使命,自发的催着我到这里。很多年过去了,这里一切似乎都没怎么变。

北方春寒料峭,三月份的春天刚想挣扎着过来,却还是被冬天偷偷塞了一把寒风。光秃秃的黑色枝丫随风轻摆,尽管没有叶子撑帆,也要律动起来。

老屋也不知道几十年了,是土坯和砖头建造的,底部用坚固的砖头为基,墙壁则用特殊的黄土制成的土坯,木质的梁柱,墙体外表刷上一层白灰,顶部搭上瓦片。这么一间屋经历了无数风雨、度过不知多少春秋。


先人的智慧总是令人向往,在没有空调暖气的时代,也只有土坯屋冬暖夏凉。在那个时代,应该算是黑科技了。不止黑科技令人向往,这里发生的事更令人怀念。

在这个屋里有小时候好多人围坐着一起看电视剧的样子,有热气腾腾的饺子摆满桌面的样子,有小时候跟着赶集回来收获满满的样子。

红瓦白墙,绿草悄悄的生长。院子里大半的地方是土地,只有常常走路的部分用砖头和鹅卵石水泥铺成了几条路,将院子分成了明显的几块。然而我还是喜欢在土地上走,踏着松软的土,想着小时候的往事,在这里放鞭炮,种桃树,挖知了猴,喂田里抓来的野兔子,偶尔也搬凳子出来在院子里做作业。

白墙几经修补,有些墙皮也已经脱落,有些还在墙上挣扎,抗拒岁月的腐朽之力。有一些墙上还留有稚嫩的字迹,应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白墙上写字是孩子们的大乐趣,我看到的名字是很久很久没联系的儿时玩伴。当时往墙上写的时候,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些记忆会一直刻在这里,过了几年当他们长大了,不再热衷于墙上歪歪扭扭的写字的时候,应该就会有新的爱好,新的伙伴。


院子南边的枣树上,我记得之前偶尔还会有两只麻雀,现在就只剩下黑色的枝丫了,穿过这黑色的树枝,远眺一下蓝天白云,神清气爽。

在砖石铺成的小路旁边,一株小小的花儿已经悄然张开,花很小,却是依然骄傲的绽放着。风一吹,细细的脖子就那么摇晃着,跳着属于它自己的舞蹈。

胡同里没有了往日孩子们的打闹,依稀有几声犬吠。阳光正好,照射着我的眼镜,和眼镜后面发呆的心灵。

吃饭啦!外婆熟悉的叫声让我从恍惚中醒了过来,我要去吃饭了,你也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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