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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少年听雨阁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而今我们借蒋捷这首诗词,来探究一番诗词与人生的关联。
少年听雨阁楼上 少年之时人生虽有些迷茫,但心怀一腔热血,可撒江天,可在泥泞栽倒,亦可撞个头破血流,意气风发,裘马轻狂,仿佛就是少年健儿的标签。红烛昏罗帐,此昏非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姓名,所谓众人皆醉我独醒,世道昏暗我独明。平生慷慨班都护,万里间关马伏波,才是诗人真正的写照。回看历史,那个平生慷慨的班超,书生意气,挥斥方遒,面对他人嘲讽。一句小子安知壮士之志哉,尽显对嘲讽之人的嘲笑,以及对未来的期许,与陈胜那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有几分神似。
壮年听雨客舟中
人到中年,能力与人脉都到了顶峰。谁不像趁此时机有一番作为,所谓赤手挽银河,公自大明垂宇宙。但人与人之境遇不尽相同,有人眼前天高云淡,一句不到长城非好汉脱口言出。亦有人眼前江阔云低,虽处境艰难,但胸怀与视野尚在。尽管西风烈,尽管孤影一只,可却怀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之志。至于为何如此,因为蒋捷生于宜兴蒋氏,看看宜兴蒋氏,真可谓满门忠烈,从其六世祖开始便以忠义传家。面对异族入侵,纵使困守孤城,纵使秦桧当道,纵使明知不可为,他们毅然决然,只有为之二字在心头。身为家族成员,蒋捷岂可随波逐流,尽管家族破碎又何妨,尽管乘客舟漂泊又如何。
而今听雨僧庐下
人到暮年或如夕阳西下,或如萧萧暮雨撒江天。不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就是正观河冷落,双峰凄冷。人生虽各有各的好,但生衰荣辱皆相同,没有人能超脱其中。看看诗人,他晚年漂泊,做了一名相师,加入了那个盖也以万记的群体,又以学问见其信念,此后他名气愈大,面对朝廷中人交相推荐,面对元人的橄榄汁,他走了,回到了故乡。蒋捷守着他的两亩薄田,所谓买田补居易中年。看透了岁月沧桑的蒋捷早已没有了悲欢离合,在这点滴到天明的岁月里,一起回看蒋捷的一任,一任风雨沧桑,一任江阔云低,一任孤雁独鸣,一任晚景凄凉,一任江湖漂泊,一任……
蒋捷字胜欲,取自“义胜欲者从,欲胜义者凶”,这句话被理学家视为经典。年少的蒋捷得了个樱桃进士的美名,可不过五年,发生了崖山之战,所谓崖山之后无中华,大宋亡了。因为一门忠义的家风,因为理学传家,家族破碎,蒋捷晚年也漂泊一生。蒋捷一生都浓缩与这首词,短短数十字,却是用气血书写,用那个历经沧桑归于平淡的赤子心所作,放在词诗与历史的长河中,纵使轻轻触其一端,亦会产生灵魂上的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