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日夜里,我听了凤凰传奇演唱《别董大》(经典咏流传第二季第10期),感触良多。有一个问题经常袭扰在我的心头,为什么经典诗歌能够永久流传而长盛不衰?也许,一个节目的作用是微小的,也是短暂的,但起码,它是一个风向标,让我们逐渐认同那些经典属于我们每个人,就像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康震评论的那样:每一首歌和每一首诗的背后都有一段人生,而每一段人生的背后承载的也许是辉煌,也许是失落,但都与亘古绵延的文化传统相连接。这些诗歌跨越千年之后到达现代,无论承载的是辉煌还是失落,都变成无以复加的精神财富和文化遗产。
《别董大二首》是唐代诗人高适的组诗作品。这两首诗是高适与董大久别重逢,经过短暂的聚会以后,又各奔他方的赠别之作。作品勾勒了送别时晦暗寒冷的愁人景色,表现了作者当时处在困顿不达的境遇之中,但没有因此沮丧、沉沦,既表露出作者对友人远行的依依惜别之情,也展现出作者豪迈豁达的胸襟。
别董大二首
其一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其二
六翮飘飖私自怜,一离京洛十余年。
丈夫贫贱应未足,今日相逢无酒钱。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末二句语言质朴豪爽,常被后人引用而视为经典。在唐人赠别篇中,那些凄清缠绵、低徊留连的作品,固然感人至深,但另外一种慷慨悲歌、出自肺腑的诗作,却又以它的真诚情谊,坚强信念,为灞桥柳色与渭城风雨涂上了另一种豪放健美的色彩。高适的《别董大二首》便是后一种风格的佳篇。
讲到这一句诗,我们不由得想起了王维的那首《送元二使安西》,那首诗写道:“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两首诗听上去截然相反,一个人是说在饮下这最后的一杯酒吧,出了阳关就没人认得你了;可这首诗在说,你不要发愁,就是走出去这一步,天下谁人不知道你呢?这是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位元二去的可不是长安的郊区,他要去的是阳关以外的边塞。到那个地方,只听见胡笳声声,哪里有故友亲朋?所以他才说“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一句强调的是一定要记得我们这些为你送行的老朋友啊,你要想不寂寞,到了那就要多想着我们,多给我们写信。可是董大的情况是恰恰相反,天下人都已经认得他了,他只是遇到了暂时的挫折,所以高适用“天下谁人不识君”这样的话反过来激励他。
可见,无论古今“识君”是有价值的。凤凰传奇在深情演唱完《别董大》后,坦言送给彼此,并说开始别人不知道、不认识,现在我们的歌流传开来,我们也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了。作为歌者“识君”是有经济价值和社会效益的。问题在于对于不同的人、不同的场合,这种“识君”的价值是难以用一把尺子、一个标准加以度量的。
我也试图用“识君”这把尺子度量自己的价值。且不说在部队的锻炼,也不说在地方的成长与发展,包括在昆明市政府办公厅城建处的工作业绩。就说到了深圳,在深圳物业管理进修学院,在担任专职教师和行业专家期间的“识君”。时间跨度,约1996年至2015年共15年,前后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中国物业管理推广阶段,第二阶段是中国物业管理师辅导考试阶段(其中,包括连续十二年担任国家房地产经济师、员考试的命题老师),第三阶段是担任物业管理招投标专家考评组导师及物业管理咨询专家阶段。物业管理进修学院的官方宣传,统一口径是培训了6万余名学员(2012年),根据我的估算,我直接辅导或教育的约4万余名,也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了,去过的地方,全国的大中城市约50个(包括多次反复去的)。在位时,这种“识君”有点满足感和自豪感,退位时就“人走茶凉”了,其价值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昨天傍晚,在小区的花坛旁,无意中看到一则好戏,给我探究“识君”的价值提供了一些素材。原来是两个并不相识的一男一女,开始男的自言自语,说身体太累了,并自己拍打腰背,女的没有搭理。当男的说,全是开车闹的后。女的马上搭讪道“大兄弟,家里买了车?”“两辆。”“还有一辆谁开啊?”“我开一辆,还有一辆给女儿开!”“原来你是大老板!”“小生意,够吃喝而已。”“客气什么?”
“无非开个冷冻厂,忙起来忙得要命。” 女的走近过去 ,一边爱怜地说,“身体最要紧。”说完,给男的捏肩起来,不时还有笑声、打闹声,俨然是很熟的老相识。这就是快速“识君”的过程。固然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识君”就是“识地位”、“识金钱”!人不过是地位、金钱的附庸而已。我无语,也找不到确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