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开始,陆陆续续在读史铁生《记忆与印象》,看他写奶奶,写身边的人,写那些一遍一遍回忆的事物。
每一次都有悲伤
明明是最温暖人心的故事
可总是溢出感同身受的遗憾
突然就想起我奶奶,在记忆里,奶奶总是坐在门口或者屋檐下,好像她一直和门口的亮光是分不开的,她也一生一世都在门口张望。
无论春夏秋冬,她总是就着一个撮箕,里面放满了针线,从白天到黑夜,埋头于绣花样,剪衣服,缝衣服,帮小孩抹肚子……在我的印象里,就没有奶奶不会的事儿。
世事无常,在17年快毕业实习,那一年,奶奶摔倒,摔了手,我远在昆明。要过年才能回家,一边跟奶奶吐槽昆明的肉多贵,过了几天,一个朋友就联系我说,奶奶给我带了肉,几个姑姑拿给她的好东西,全部一股脑带到了昆明。也是那一年过年,回家,还没来得及跟奶奶坐下来好好聊天。大年初一时,白天奶奶也一如既往坐在屋檐下晒太阳,到了晚上奶奶便走了,妈妈说,奶奶没有病痛折磨,是她平时做善事的结果。可是我知道的,从小我跟奶奶同吃同睡,奶奶经常咳嗽,每晚都要爬起来咳。
最遗憾的,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我总想着还有时间,等回家就好好陪奶奶,陪她说话,陪她一起缝衣服。
史铁生说:“要是有些事我没说,地坛,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我也是一样,有些事,我从来不敢触及,也不敢提及,只适合在想起来的时候跟奶奶一样抬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