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秋,从天府腹地到八百里秦川(1-2)

长篇散文游记·连载


一、从天府腹地到八百里秦川(1-2)之巍峨秦岭

早晨,列车运行在大山峻岭地带,一缕缕的青烟雾霾,飘忽不定。似乎是刚下过一场雨,大山下的肥沃的土地湿漉漉的。紧依秦岭的嘉陵江,浑浊翻滚,涛涛南去。

9点40分,列车缓缓驶入秦岭。雨,忽然打在行进的列车上,在玻璃窗上留下一串串像飘飞的柳絮一样的水珠。窗外雾霭朦朦,风摇曳着高大的树,暗绿色的小河,翻滚着雪白的浪,湍急向前流着。火车“鸣——”地拖长声调,猛然扎进黑黢黢的山洞,我们顿然扑入另一番天地——洞里的回声使人感觉像在冥冥大河之中一样,而车轮的节奏似乎就是大河的浪涛的伴奏。

草木丛生的秦岭,悬崖峭壁矗立,几乎每隔几秒或半分钟,就有一处山洞从列车身旁闪过,并把我们带入黑暗。山洞有长有短,列车通过时,或者长达数分钟或者数秒中。这时候车厢忽明忽暗,一会儿扑过来一股巨大的声浪,一会儿又把声浪甩在逝去的时空中。陡峭的山壁缝隙间,飞跌下白雾似的流泉,列车顺着溪流,绕着山岭,盘旋而上,又盘旋而下。据说秦岭有上千个隧道、上百座桥梁,最低的和最高的桥梁上下相遇有几百米,真是一幅蔚然壮观的图画啊!所幸我们没有在这个时候去餐车,不然错过了这样的景观感受,我们会遗憾死的。

在我们惊叹于大自然的奇妙景色之余,另一幅大自然的孪生伙伴,携带着甜甜的农家乐的图画,飘然于眼帘——牛犊在山脚的铁道旁,悠闲自得的咀嚼着水灵灵的青草,山坡上逶迤攀援着羊场小道,满山坡像星星似的点缀着小羊羔,牧羊女戴着草帽,手拿竹竿,漫不经心的走着。

列车忽然闪进一个山洞,出了山洞,一片葱茏的果树林木跃入眼帘,一排排窑洞列在黄土坡下,齐整的玉米地与果林交相掩映,高大的榆树、柳树、槐树和白杨树,像哨兵一样整齐的排列在小河旁、阡陌上。

这种图景的变化实在让人应接不暇,美不胜收,也只有在列车的行进中,我们才能尽情饱览自然之母端庄美丽的仪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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