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遍河山】东部行08:东山岛上的“木麻黄精神”


  我和爱人的那次东山岛之行,其实是个意外收获。原本我们想直接去福州,尔后由那里到仙游的亲戚家串串门,结果架不住家门兼战友的爱民老弟再三热情邀约,我们两口子由厦门乘高铁到云霄,之后由爱民夫妇驾车带我们前往他们小家所在的东山岛。

  说起云霄,很有必要说说这里的“制烟业”。之所以要加双引号,是因为云霄的制烟业并不那么合理合法。说起来很神奇,这里仅有的卷烟厂早已关闭,但却拥有强大的名烟模仿能力,并且是水准极高的“高仿”,高到“云霄烟”不仅一度让华子等大牌香烟怀疑自己,甚至还逼得正品烟反过来抄袭云霄人的设计理念。

  在云霄前往东山岛的路上,爱民饶有兴致地介绍了“云霄烟”的辉煌“战绩”。

  爱民是湖北人,当时在驻汕尾某部服役,一家三口暂居东山岛,如今他已转业安置到广州,妻儿亦随迁花城。2017年11月上旬,得知我和爱人到厦门疗养,爱民再三打电话邀请我们到东山一游。

  其实,我和爱民结识时间并不长。2017年初,我们两个被同时抽调参加上级巡视工作,之后一起在广袤的西部共同战斗了3个多月,任务结束后时不时地在电话或微信里唠几句闲嗑,真正的性格相近、脾气相投。

  那天,当我们从云霄抵达东山岛,也就是东山县城所在地,已是晚饭时间。爱民夫妇倒也直接,拉着我们直接去了渔村。在那家设施简陋的小饭店里,我和爱人品尝到了有生以来最丰富也最新鲜的各类海鲜。在爱民夫妇和他们朋友的热情陪伴下,自然免不了要喝酒助兴,并且喝得很尽兴,以至于当晚压根没精力欣赏东山岛的夜景。

  次日清晨,依然坚持起床晨跑。地形不熟,只能顺着公路随意往前跑,不知不觉就出了县城。东山岛四面环海,早上海风呼啸,大概有五六级的样子,迎风奔跑确实有些吃力。在一段上坡路,正吃劲哩,忽然看到路边长满了一种既像松树又像杉树的树种,枝叶随风飘舞,看起来抗风能力很强。

  早饭前,鼓动爱人到海边转一转。此时海风仍然强劲,吹乱了我们的头发,吹起了薄薄的衣衫,堤岸上那些既像松树又像杉树的树依然随风飘舞,一副非常坚强的模样。

  忽然想起县委书记的典型、东山县委原书记谷文昌,想起以一种树命名的精神。赶紧使用百度拍照识物功能,得知正随风飘舞的树就是大名鼎鼎的“木麻黄”,中国南方滨海防风固林的优良树种;而与谷文昌有关的精神,就叫“木麻黄精神”

  东山岛别称陵岛,因形似蝴蝶亦称蝶岛。该岛位于福建南部沿海,隶属于漳州市东山县,是福建省第二大岛、中国第七大岛,位于厦门市和广东省汕头之间,面积220.18平方公里。岛上海湾辽阔,沙滩平缓,绿树成荫,胜景众多,为福建省著名风景名胜区之一。

  特殊的地理位置,优良的生态和旅游资源,造就了东山县良好的社会经济发展形势,年农业总产值超过70亿元,全县外贸出口近100亿元,位居漳州全市榜首。而在19950年5月,也就是东山岛刚刚解放时,这一切根本不可想象。

  那时的东山岛,光秃秃一片,森林覆盖率仅0.12%,根本就没有“树林”字可言,一年四季6级以上大风不断,风沙肆虐时可埋掉大半个村庄,“乞丐村”到处都是。来自河南的谷文昌跟随解放军登岛,面对荒岛,面对风沙,他作出了“不制服风沙,不绿化荒岛,就把这把老骨头扔在岛上”的庄严承诺。

  从1955年到1957年的3年间,谷文昌先后试种过10多个树种,几十万株苗木,均告失败。最终,他终于在广东找到一种名为木麻黄的树。第一轮试种,全岛数十万株木麻黄树苗几乎全被冻死,仅仅存活9株。谷文昌没有放弃,继续带领干部群众试种木麻黄,之后逐步扩大种树规模,这一干就是14年。终于,木麻黄如星火燎原,在东山岛弥漫开来,固住了沙的侵蚀,挡住了风的横行,护住了草的生长,东山人民不再外出乞讨,不再沙进人退,老百姓从此耕田种地,出海打鱼,终于实现了安居乐业。

  1987年,谷文昌去世前,没有向党组织提出任何要求,唯一的请求是“请把我的骨灰撒在东山,我要和东山的百姓在一起,和东山的大树在一起”。

  青山不语,已成记忆;木麻黄不语,已成丰碑;东山人不语,过年时“先祭谷公,后祭祖宗”相沿成习。

  从不毛之地到旅游胜地,从“谷书记”到“谷公”,从先拜“关帝”到先拜“谷公”,老百姓用最纯朴最真诚的方式表达对谷文昌的感恩之情,亦树起了一名共产党员全心全意为人民的丰碑。

  我和爱人在东山岛住了一晚,呆了半天,游览了风动石、关帝庙等著名景点。但不管到哪里,似乎都能看见顽强生长的木麻黄,也总能感受到谷文昌和“木麻黄精神”对这座岛屿的深刻影响。

  接地气、不怕苦,是“木麻黄精神”的内核所在。谷文昌老前辈留给后人的启示很多,比如要深入群众,自觉与老百姓打成一片,善于从基层找到解决难题的办法;比如要乐于吃苦,不仅思想上要艰苦、工作上要刻苦,生活上更要清苦……

  唯有如此,才能我将无我、造福百姓。


  2021年11月10日晚草于天津河东,11月13日晨修改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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