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生活(3)

1970年6月2日8点多, 太阳已升起很高,一辆解放牌敞篷卡车装着我们的行李箱子出发了。

一路都是沙石路或土路,灰土飞扬,每个人的头发都是灰蒙蒙的。路面时好时坏,搓衣板似的,又颠又麻,好似打摆子一样。因刚化冻不久,路面翻浆处很多,有时连续的有几百米,车虽然开得很慢,可仍像行驶在惊涛骇浪中的船只,忽高忽低,让人头晕呕吐。

12点左右,我们的卡车在一个砖瓦厂停车吃中饭。我希望能在这儿再见二姐一面,但一直没有看到。可能一个地方承受不了太多的人,而将吃饭地点分成好几处。中饭是肉包子和面片汤。我心情不佳,胃口也不好,没吃多少就不想吃了。

实际上,这饭在北大荒已是特别优待了。一下接待那么多人,对一个砖瓦厂的小食堂来说,已是很不容易了,但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也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些。

吃完饭不久又上路了。经过一上午的颠簸,大家都感到很疲倦,虽然路面仍然很颠,在暖和的阳光下,我们一边打着瞌睡一边随着车身晃动。

下午1点半左右,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阵敲锣打鼓声和口号声,原来已到达十九团的团部——双柳河。一批老知青和中学生在马路两侧欢迎我们,为我们送茶添水,十分热情。

在这儿,我仍没有见到二姐,不知是还在后面呢,还是已经走了。因为我们到营地还有很长的路,休息一会卡车又出发了。

离开团部不久,除了路过的宝清县城外,一路上越来越荒凉,久久看不到人烟。

6月初,路面翻浆地段很多,卡车行走得越来越慢。我问带队的排长还有多远,他总是说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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