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志(七)—再读陈寅恪《柳传》一六七、2024-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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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甫《别房太尉墓》:他乡复行役,驻马别孤坟。近泪无干土,低空有断云。对棋陪谢傅,把剑觅徐君。唯见林花落,莺啼送客闻。

        先生引诸人诗,是说明虽然卧子、牧斋、河东君皆有妾称呼之意,然而河东君之志,实际不再为妾也,某前有叙,不赘。后来笺释徐孚远之诗意,如此婉转,就是因为作诗之时,河东君为牧斋平妻——至少在名义上是妻而非妾也。徐孚远掩掩遮遮,不能明言河东君之归,只好多用典故了。

        第四首《忆卧子读书南园作》云:与君披卷傲沧洲,背郭亭台处处幽。昔日藏书今在否,依然花落仲宣楼。

        典故:沧洲,水滨。借指隐者所居住的地方。南朝齐。谢朓《之宣城郡出新林浦向板桥》诗:“既欢怀禄情,复协沧洲趣。”唐。杜甫曲江对酒》诗:“吏情更觉沧洲远,老大悲伤未拂衣。”仲宣楼,《三国志 卷二十一 魏书·王粲传》:表以粲貌寝而体弱通侻,不甚重也。表卒。粲劝表子琮,令归太祖。引唐·李善注:“盛弘之《荆州记》曰:‘当阳县城楼,王仲宣登之而作赋。’”又引唐·刘良注:“时董卓作乱,仲宣避难荆州,依刘表,遂登江陵城楼,因怀旧而有此作,述其进退危惧之状。”

        诗意:一二句,和你读书的时候傲视天下,城外的亭台处处幽静。三四句:那时候的藏书还在吗?是否有落花落在楼上怀旧?

        专门提到了藏书楼。

        第五首:《坐月怀卧子》云:自从屈子沉湘后,江左风流异昔时。此夕把杯邀皓月,南园菡萏正纷披。

        诗意:一二句:自从屈原投江以后,江苏的文采就与彼时不同了。三四句:我在这个晚上举杯邀请明月,南园的荷花正在盛开。

        卧子亦是投江而死,实际是描写卧子也,南园有池沼,荷花正好。

        第六首:《南园杏》云:南郭芳菲黄鸟鸣,杏花斜映野桥平。陈君昔日观书处,无限春风湖海情。

        诗意:一二句:城南花草芳菲,黄鹂鸣叫,杏花斜斜的映照在平整的野桥上,三四句:陈先生昔日读书的地方,有无限的风光如浪花涌向大海那样的情形。

        此处谈到平桥,卧子等诗词中有发现。

        第七首:《武静弟别墅有楼,卧子名之曰南楼,时游憩焉》云:郭外南园城内楼,春光欲度好闲游。当年嵇阮林中饮,总作沧浪一段愁。

        典故:沧浪,《孟子注疏 卷七 上 离娄章句上》:孟子曰:“不仁者可与言哉?安其危而利其菑,乐其所以亡者。不仁而可与言,则何亡国败家之有?有孺子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孔子曰:‘小子听之!清斯濯缨,浊斯濯足矣,自取之也。’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太甲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此之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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