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甜瓜成熟的季节一百七十四,扫描二维码了解小说更多细节:当然我眼中的唢呐也确实和电影一样面临尴尬,城里年轻人看不懂电影里老艺人故事情节,当然也不会深究这是不是还叫吹鬼子。因为这个毕竟不是纯乐器,音乐大学里没有这个课程,年轻人也没有拿着个在街头卖艺的。城里人无须懂,农村年轻人也没有几个人愿意继承这个东西,在我的老家村里管刘西村,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那唢呐队伍可是在关山镇出了名的,领头不仅吹鬼子好,更厉害的是练就一口的口才。
随着电子炮的出现以及歌舞的兴盛,吹鬼子慢慢成为一种陪衬,可有可无的鸡肋,更多是陪孝子去接亲戚饭的一种伴奏的形式。吹的还是那几个人,关山镇每邻村公坟新添一座,他们的吹鬼子队伍就会出现,如今只剩下三五个人,这几个手艺人两鬓都添白发,还是不停的再吹。带头的人笑言估计自己死了就没人给自己吹鬼子了。
二
村里何时最热闹,何时最恐惧荒凉,就是过年;过年了,家中的游子们陆陆续续的回村了,每个家庭都装有网线和WiFi,刷微信看微博追剧再加上无力吐槽的春晚已经让春节的假日过得空虚中的充实。我一直在农村待着,所以对于春节的来临有些恐惧,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春节过完之后所有的人都回陆续的离开家乡,奔向自己梦想奋斗的地方。过年也有和唢呐一样让人印象深刻的乐器,比如吹喇叭、打鼓以及敲锣等。当然喜庆的春节再吹鬼子显然是鲁迅笔下老实人,只有挨打的份。当然这种情况在我官刘村真的发生了。
按辈分我叫奶奶呢,当时正值她大孙子要结婚了,这个奶奶已经病入膏肓,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时而把白天当黑夜;时而把凌晨当黄昏。这也正是家里人比较纠结的地方,结婚的日子不能随便更改,就希望结婚完了那怕奶奶再死,也让人喘口气。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正当屋前忙碌结婚时,奶奶在自己的房子里一直糊涂,突然清醒了,就问伺候女儿们大孙子婚事怎么样,媳妇漂不漂亮,女儿们说媳妇漂亮,大孙子婚事一切顺利。奶奶很高兴,就一口气咽下去了,再也没有醒过来。奶奶安心的去世了,留下给后人一大顿麻烦事,是先办丧事,还是先办婚事呢。媳妇的娘家人已经觉得这个是晦气事,但是不同意更改婚期,不希望让这个婚事拖得太久。至于什么原因就不知道了。
很久未见的奇事就出现了,吹唢呐的和敲锣打鼓的人都进了门,一派是过喜事的,一派是过丧事的。对联先挂的是红色的,季节还算好的,冬天尸体不会发臭,当时还没有流行冰棺。除了帮忙的人,过年很多人都闲的,就听闻官刘村出了这档奇事,就跑来看一看热闹。婚礼匆匆忙忙的举办完之后,就开始给奶奶举行葬礼,这婚丧的事情攒在一块,不仅让大儿子忙的有些手足无措,更让帮忙的祥峰有些拉不开,一般在一个村里碰到婚丧事情撞车的,先是办丧事,然后再办婚事。这样喜事可以顺利的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