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王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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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人群——他们聚集在城市的中心地带,或者城乡接合部。
他们来自四面八方的乡村,在城里干一些零碎活儿;他们穿戴破旧,满脸灰尘,人们习惯称呼他们“站大岗的”。
他们的故事会让你笑得心酸。
故事:人人烦
来自肇源县的许木匠能说会道,大家都愿意听他白话,他说:“站大岗的’干的就是‘下三烂’活儿,和要饭的差不哪去,这种行当本身就很尴尬。”
人生大不了就那么几件事——吃、穿、住、行,“站大岗的”哪样少了尴尬?
吃,这些人经常啃馒头就咸菜,拿白开水当汤喝,瞅着别人山珍海味猛劲儿造,能好受?
穿,破旧埋汰,行人遇见都躲着走,心里能得劲?
住,租住的简陋的房舍,透风漏雨,不觉尴尬那是脑瓜子让门给挤了。
行,挤公交都舍不得花一块钱,上哪去一色拿步量。
估摸也是去年这个时候,郊区来台拉粪车,车主喊:“谁去干拉粪的活儿”。
当时因为活儿少,许木匠寻思,闲着也是闲着,就和其他两个棒劳力去了。
到现场一看,许木匠有些吃不住劲儿,小山包一样的粪堆,浓烈的腥臭味能把人熏个跟头。
粪堆四周野菜长的“肥头大耳”,听说这里的野菜不是没人采,而是来过一些人,没等下手就让鸡粪味熏跑了。
既然来了,后悔也不赶趟了。装车卸车,许木匠口捂一条手巾,戴了双层口罩,臭味还呛得他直反胃。
整整一个上午,许木匠他们一共拉运了12车鸡粪,连累带熏,几个人都出现眩晕症状,不得已,蹲在地上缓,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过后许木匠还直叨咕:“这活儿干的,赶上蹲三年大狱遭罪了。”
回到家,媳妇又洗又涮,臭味仍是久久不散。
晚上,许木匠想和媳妇亲热亲热,媳妇见状当然欲火浓烈,可是,他一靠近,她就恶心,美事因此泡了汤。
许木匠去邻居家串门,人家捏着鼻子和他说话。回到“站大岗的”人堆儿,同伴也不往他跟前凑。
他自己去澡堂子好顿搓,胳肌窝都用香皂洗了三遍。可穿上衣服还是有鸡粪味。
这难闻的臭味持续能有小半年,闹得他不仅尴尬难堪,严重影响了他的生活。
去年冬天,他不经意发现,上衣兜里粘着两块鸡粪嘎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拉运鸡粪的时候,不小心弄兜里两小撮,于是他骂开了媳妇:“你个臭娘们儿,为啥洗衣服的时候不好好掏掏兜?”
媳妇很生气,回上一句:“你个‘站大岗的’,兜比好人的脸都干净,我掏啥呀?喝清酱耍酒风——咸(闲)的!”
站大岗的系列故事,既是组合,又独立成篇,期期精彩,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