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剑客走出房门时,发现有五六十双眼睛在看着他,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位身着华服,体型富态的老者急切的问道:“东西还在吗?”
剑客摇了摇头,似有感概:“放心,会回来的。想不到他原来这么年轻,可惜可惜了!”
言毕,纵身一跃,消失于大院。
黑夜中,狂盗背着身后发出莹莹光晕的神兵,一路疾驰,忽然一声娇脆的喊声令他停下了脚步。
“李默天!”
狂盗心里一阵高兴,他当然知道喊他的是谁,因为当今世上知道他名字的人不多,而其中女人更是少之又少,能在这个时候追上他并且认出他的当然只能是那个女人。
“晓霞,你看,我把你家传宝贝拿回来了!”李默天兴高采烈的来到了喊住他的女人面前。
晓霞接过李默天手中的神兵却没有在意,而是看着李默天,问道:“你没事吧?”
李默天自豪道:“当然没事。”
晓霞似乎预料出了此行的危险,安心的点了点头。
李默天又说道:“你的估算的不错,只不过我遇到了天下第一剑。”
“天下第一剑寂无名!”晓霞立时发出了震惊的声音,“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李默天也不知道原因,在刚才的交手中却能猜出一二,犹豫了片刻,道:“似乎跟贾家的主人有些渊源。”
晓霞说道:“能从寂无名的手中抢下这把剑,你可真有本事。”
李默天笑了笑,“这东西确实是个宝贝,不但夜里会发光,拿在手中也是冰冰凉凉的,夏天用来消暑倒是不错。”
此时的李默天已经没有了天下第一狂盗的样子,任谁看来都只不过是一个不到二十、又情犊初开的小伙子而已。
晓霞说道:“这把剑名叫玄天冰,它的功能可并非只有消暑这么简单。”
神兵的光芒映出了晓霞俊丽的面庞,她的那双眼睛很大也很美,在神兵的光晕下显得异常的清明透彻,仿佛是在告诉人们这双眼睛的主人也是个善良可爱的姑娘。
可是晓霞的眼睛似乎还有另一种复杂的神情,透漏出往日里没有的阴郁之美,李默天看的有些愣神。
晓霞微笑着说道:“谢谢你!”
李默天笑着回答:“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快把东西拿回去给你的爷爷看看吧。”
“嗯!”晓霞说道:“你也快走吧,天下第一剑追来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李默天应声回头,忽然感到右臂一痛,紧接着便是血脉喷张,激出的鲜血似乎将这黑色的夜空印成了暗红色。
李默天急忙用左手封住自己右臂极泉穴,减少血量的流出。回身转望,只见晓霞依然持剑飞身丈外,整个人幽幽而立,不带有任何感情的盯着李默天,那眼神,跟她手中的神兵一样冰冷。
“为什么?”李默天一字一顿的问出这三个字。
闻言,晓霞的眉头一皱,眼中隐有泪光,似乎在强忍。
“对不起。”
这三个字不是李默天想要的答案。
“为什么?”他再一次问出了这三个字。
晓霞不想在面对,凌冽一转身,背对着李默天:“走,你快走。”
“为什么?你不说,我,就不走。”李默天坚持想要知道答案。
几秒的沉默,晓霞终于开口:“你偷的东西太多,其中有一些你不该偷的东西。”
李默天想了想,说道:“所以我也得罪了许多人,那些人中有不该得罪的人!”
晓霞没有回答,表示默认。
“是谁?”
晓霞这时开始急切起来:“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本来她是让我杀掉你的,但是我实在于心不忍,留下你一个手臂,对他也算有个交代,你快走吧。”
李默天知道晓霞的意思,但是他没有离开,他想把事情搞清楚,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
“天下第一剑客也是你们布的局吧,却没想到他没能杀死我!”
晓霞默默的点了点头,虽然现在是夜晚,无星无月的夜晚,但是李默天依然能够看得清楚晓霞的轮廓动作。
“身背天下第一之名,能请的动他的人应该不多。”
晓霞再次点了点头,说道:“你不用套我的话了,我什么消息都不会透漏给你的。”
李默天继续问道:“那个人还请了什么人来对付我?”
晓霞说道:“我说过了,我不会说的,你问也是白问。”
晓霞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转身将那个东西抛向李默天:“这个是我绣给你的,留下做个纪念吧。”
李默天接过后发现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白色手帕,上面只绣了两只鸳鸯,手帕的四角分别有四个不同颜色的小点,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凄然一笑,李默天左手一运气劲,手帕瞬间便被振成无数的碎片,他拾起地上的右臂,说道:“这条手臂足以纪念了。”
“我们肯放你离开已是莫大的恩情,不要让我们难做。”
这个时候,天下第一剑寂无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李默天的背后,他的话就像是一柄利剑,刺入了李默天的心脏,停止了他的呼吸。
李默天背对着寂无名,他在调整自己的情绪,他不能够再被任何意外扰乱心神。
沉默片刻后,李默天愤恨着说道:“我跟你不熟,不需要你的恩情。”
毫无声音的剑已出鞘,一点剑尖却已锁定了李默天周周身,似乎李默天一动,这柄剑就会真的刺入他的心脏。
“你说得不错,看来我已经没有理由放过你。”
李默天没有说话,亦没有动作,寂无名叹口气,又问道:“那她哪?”
李默天说道:“右臂已断,恩断义绝。”
晓霞早已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当李默天说出此话时,她的心还是一阵触痛。
凄凉的背影,决绝的话语,让寂无名感觉到了一股萧杀之气,心想着后患无穷四字,于是说道:“你这可是自寻死路。”
李默天笑了,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笑的很大声,这一次却是发自内心的想笑。
“想动手便动手,为什么总要找个理由呢。”
此时,李默天突然转身,对着寂无名,而寂无名的剑并没有刺出,因为他万万没想到李默天的身形如此诡异,动作明明很慢,但是他却没能来得及反应,没有在最恰当的时机刺出致命的一剑。
机会稍纵即逝,寂无名已经失去了先机优势,现在整个被锁定的人不再是李默天,而是他手中的剑。
李默天笑着说道:“别人的东西随时都是我的,而我的东西永远都是自己的,包括我的手臂和我的命。”
寂无名似乎不想再多言,危险的信号频频从剑尖传递到手心,汗已经流了出来,剑就要拿不稳了。于是,寂无名手中剑直冲李默天面门而来,天下第一剑并非浪得虚名,这又快又飘渺的一剑,让人感觉避无可避,似乎走到那里,剑就会跟着到那里,当你感到终于可以松口气的时候,就是你被刺中的时候。
天下第一剑,近在咫尺的攻击,就算在全盛的状态下,李默天也没有把握能躲开这一剑,何况此时他已经受了重伤,心神也遭到了重创,可是他没有放弃活下去的机会。
就在剑即将刺中李默天眉心的那一刻,寂无名的剑忽然偏离的路线,瞬间,手中剑从李默天的左脸旁穿了过去,剑虽然锋利,但是却连李默天的一根汗毛都没有伤到。
李默天虽然无事,但是寂无名握剑的虎口却被震裂,鲜血顺着剑柄缓缓的流了下来。
高手的对决,生死的比拼,胜负往往就是在一瞬间,此时的寂无名已经无力再出第二剑了!
李默天望着晓霞,问道:“你要杀我吗?”
晓霞摇了摇头。
李默天紧盯着自己的断臂,幽幽的说道:“其实你们也不用跟那个人交代了,因为从此以后不会再有天下第一狂盗。”
言毕,李默天便消失在这黑夜之中。
《独孤残缺》第二章:狂盗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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