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省

心底有一个总也填不上的感情黑洞,时隔几十年依然在那里,一直在修补,只有自己知道这很难!

我和老公属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在南下打工的环境里相遇。我们是自由恋爱,没看学历,家境和各自成长环境,相处一年多决定就年假回家结婚。也是我们第一次见各自的父母,由各自的父母在农村老家操持婚姻的一切准备。先回到我家,我的父母张罗了一切仪式办了尽他们能力的婚宴和嫁妆就正式把我这个女儿嫁了。在娘家耍了几天我和老公动身回他家,现在开车只要四个小时的车程,那时坐客车要足足坐两天,第一次去婆家心里有无限憧憬。

到了一个集镇下车,老公的姐姐接到我们,心想终于到了。哪知,他们领着我走出集镇来到一条江边说要过船还在河对面,腊月的江风吹着脸,很冷。终于上了船,江两岸景色倒是很美。我们下船,开始走上田坎路,由于前几天下过雨,路很滑,差点掉进冬水田地,天黑后终于摸到家。

坐在高一脚低一脚的堂屋里环顾四周,心低到天气里。公婆模样倒还慈眉善目,姐姐也很会表达。寒暄一阵就冼脚睡觉,连日的赶路疲倦-倒头就睡到天亮,哪里来的风,仔细看了看,原来是石头砌的墙缝里透进的光。心想,同样是农村,那时已分产到户改革开放很多年,为什么还这么穷。心里暗暗后怕,我头脑如此简单,“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很好奇,这个婚礼要怎么办?最后,没有婚礼只在腊月二十八婆婆生日这天自家弄了一顿饭。公婆没给我打发一毛钱,姐姐哥哥都已结婚生子,也没谁给我打发一毛钱一根线。就这样过了几天我们又启程南下打工。

这就是我的婚礼,一颗本就有些文艺的心从此多了一个黑洞。妈妈打电话问我婚礼办得怎么样,婆家人对我可好?我的回答总是很好,让她们放心。

日子总是得自己过,我和老公打工存钱,第三年孩子来了。我辞职,怀孕五个月时回妈妈家待产。在父母家很放松惬意,儿子顺利出生。月子里,妈妈问我很多次,孩子的爷爷奶奶什么时候也该来看看孙子。我不好催促,心想现在他们经济条件好了,姐姐也开了自己的药店生意很好,怎么都该上来看看,等到最后没有一个人来。说是给我坐月子喂的鸡都死了,所以没来,等他们见到孙子时,儿子已九个月。至此心底又多了一个看不见的洞。

日子一年年过,每年回家过年,两边父母的家都回,该为他们买的年货一样办。公婆每遇事,小到安个煤气,大到生病住院需要花钱一分不少的拿,作为儿子媳妇该尽的责任必须尽。也由此被公公到处说我这个媳妇好。但他们不知道我做这些事是为了责任没有多少感情。

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时时在反省自己,事情过去了就过了,可无论怎样心底那两个黑洞都没被冶愈。面对他们,只有责任,很难有发自内心的真感情。很苦恼,看来这是我一生的修行!

幸好,老公靠谱,虽然没啥大本事,对父母孝顺,对我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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