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燕春一接着说道：“对，所以这次温主任把你推荐到心琼项目做负责人，就是利用你能聚集高维气泡的能力，在虽寿镇，利用心琼项目为公司多开几条能够赚钱的渠道，只要不违法，哪怕可以利用现在的法律漏洞，能够为公司增加收入，都是鼓励的。这些都是让梁云闭嘴的好方法。”

       陶忆南笑了笑，早上那个陈部长跟我说过昨晚报道的800万现金来源不明的案子，我想告诉二位，那个举报人是我，是我在喝咖啡时，思考问题冥想时发现的，当初只是看到他们慌张的样子，没想到真的被警察抓了。

       燕春一看了看温良弓，温主任笑了笑：“忆南，你要明白，当初为什么把项目部建在虽寿镇，那里只是为老年人建立的养老的地方，怎么会有收入呢，但后来虽寿镇开始老年人自治以后，住进了很多有钱有地位的老年人，汇聚的人员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为什么呢，都是为了钱嘛，所以，这样一来，就难免会有一些不法之徒趁机做一些不法之事，来赚钱。有些赚钱的方式是隐匿的，一般人根本查不出来，甚至受害者本人，也在不知不觉中损失了钱财，如果我们，主要是你，能够想到一些方法，把这些钱财拿到我们手里，那么这就算是我们的收入了，而且无从考证，我们会安排其他人把这些钱，变得合法一些。”

       燕春一在一旁说：“比如昨天你发现那800多万，如果你向虽寿镇举报系统里提供线索，你将得到10%的奖励，那个系统会给你一个长达32位的数字和字母混合的ID，你用这个ID可以从任何一家银行去提现，无需密码，完全做到为举报人保密，当然，你也可以不去举报，发现这种问题，直接向那个陈部长说一下，他有办法，让那800万，都是心琼项目部的……”

       陶忆南有些吃惊：“陈部长可以让那800万，都变成项目部的收入？”

       “应该可以，他有这个能力。”温主任肯定的说。

       陶忆南有些激动起来：“如果那样的话，还真的是个好办法。”

       燕春一接着答道：“你可以在蔡氏系统里，找到心琼项目部，匿名向那个陈部长发送你发现的东西，然后他就会想办法拿到钱，而且会把这些钱洗成合法的。但他并不知道是你提供的线索。”

       “你能确定他不会把钱藏起来，或者藏一部分。”陶忆南问道。

       “他没这个胆量，而且……十分不划算。”燕春一笑道。

       陶忆南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就放心了，我的任务就是找类似的这种钱呗，是不是？”

       “差不多，不只是虽寿镇，也可以是西腾市，只要是合法的，不明显违背法律条文的，都可以，比如长期无人居住的房屋里，即使坏掉的西红柿，无人使用的汽车、钱包，以及一些犯罪分子非法获得的钱财，都可以为我所用。”

       陶忆南继续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不管我发生什么，我只要把线索发给陈部长，就不用管了，剩下的事由他去衡量着去办，如果成功，那些钱肯定会进入到我们心琼的项目里，对不对？”

       “是的，如果不合法，或者难度太大，陈部长会自动取消的，并且会在系统里回复你结果。”燕春一说道。

       温良弓向燕春一递了一个眼色：“你可以把那个列表拿来给忆南看一下。”

       燕春一马上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显示了一个长长的列表，递给了陶忆南。

       他接过来一看，那上面列举了好多无人居住的房屋、汽车、保险箱以及某些不法分子可能藏匿钱财的地方，另外一个列表是商数集团分析出来的相关房屋、汽车保险箱，可能的电子密码。

       燕春一说道：“这些信息，有一部分都是我们通过在与虽寿镇老人交流时，获得的初步信息，并进行长期观察验证的，有一些信息则是商数集团通过商业数据的汇集，进行大数据分析而得到的，虽然很全面，但由于我们这些人的能力有限，所以还无法判断这些东西的价值所在，这时就需要你---陶忆南，通过特殊的方式，确定这个列表里信息的准确性以及价值大小，反馈给那个陈部长，他会酌情处理的。”

       陶忆南把那个PAD还给了燕春一：“那个陈部长，我能跟他交流什么呢，是不是有些涉秘的东西呢？”

       “你不需要跟他交流，只每天只需要听他向你汇报就行了，他的汇报有些是你不知道的或者你感兴趣的东西，你记住就行了，他虽然年龄大一些，但他毕竟还是你的属下，你不要直接向他发布命令，只要在系统里向他匿名提供线索就行了。”燕春一答道。

       陶忆南摇了摇头：“我还是怕言多语失，和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没关系的，你就算和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也会处理好的，他的职场经验比你丰富，放心吧，不会因为你说多话，说错话，带来麻烦的，我们当初就是看中他这一点，才提拔他做部长的，你只要别和外界的人谈及这些事，就没问题，项目内部一直认为，你只是一个数学天才，而他们又不需要数学天才。”

       “那就好，那就好，我只要在这里做一个称职的绣花枕头。”陶忆南终于放下心来，冲着燕春一呵呵一笑。

       晚上，三个人吃了一个小小的晚宴，陶忆南的工作就这样被确定了下来，本来陶忆南想叫自动汽车回家的，结果那个陈部长开车来接他回去。

       陶忆南坐在后排座椅上，隐约的感觉不是特别自在，但在内心深处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优越感，做领导可能真的比较舒服。

       陈部长的车开的又快又稳，一直把陶忆南送到他的院子里，然后又亲自下车开了车门，而且还把手放在放在门框的横梁上，防止碰到陶经理的头。

       陶忆南对他这样的殷勤感到非常不适应，他扭过头，自己关上车门说：“陈部长，以后您不用来接送我了，我比您小这么多岁数，虽然公司派我过来做项目经理，但我除了数学几乎什么都不会，所以论工作能力和经验，您比我强得多，我不过是一个学生而已，您对我这么客气，我感到很不自在。”

       陈部长先是一愣，然后说：“陶经理，我以前就是这样和燕经理一起工作的，所以……”

       陶忆南笑了笑：“她是她，我是我，她这个人确实有些凌厉，我和她不一样，从明天开始，您就不要再来接我了，我自己走去公司，工作为主，我们大家要努力赚钱，赚钱，否则其他部门会看不起我们，对不对？”

       陈部长连连笑道：“那是，我们这个虽然是和政府合作的项目，虽然不全是为了挣钱吧，但燕经理真把这个项目做盈利了，导致咱们的工作，得需要更努力，才能稳住收益，而且还要赚的更多。”

       “对对对，燕经理做的很出色，这样使我的工作压力，变得更大，大家有精力、时间去研究一下怎么赚钱，或者把咱们项目推广到其他地方。”陶忆南说。

       陈部长连连点头：“是是是，您放心吧，咱们项目现在这40多人，我肯定会把他们聚拢到一起，用心去工作的。”

       陶忆南就在院子里和他一直寒暄着，虽然大部分是一些职场上的套话，但两个人还是一唱一和说了老半天。

       最后，陶忆南让他进屋来说，陈部长也知趣的说，天色不早啦，自己也得回家了，有事明天公司再聊，之类的话，然后开车便离开了。

       第二天，陶忆南到公司和另外三个管理人员，一起在一间会议室里，开了第一次会议，这也就说明，在这个心琼项目部里，他正式成为唯一的决策者，虽然三个管理者比他的经验多，但陶忆南通过他们的汇报，也清楚心琼项目的初衷，只是给这些老头老太太，检查健康状况，是燕春一把这项工作，扩展了功能，使得有了一些收入。

       自己虽然以一个数学天才的角色，来出任经理，但数学在这里，几乎没有任何用处，也许还会被别人当做书呆子，他清楚目前燕春一搞的虚拟现实的通话以及销售药品之类的业务，已经非常成熟，根本不需要自己去干涉，陈部长他们会把这些基础业务，做的非常好，自己则需要利用自己隐藏起来的“高维气泡”来给心琼项目部创收。

       至于如何创收，燕春一也曾经渗透的表示过，包括他入籍时参加的测试，窥看远处一些东西，他似乎理解了蔡氏医疗，把自己派到心琼项目来，绝对不是为了这些基础业务，而是潜在的利用自己的超能力，为项目、为部门、为公司赚更多的钱。

       散会之后，他便一头扎进，二楼那只属于自己的半层楼的空间，他在那个独有的档案室里，他看到了纸质的信息收集，那里记录着心琼项目里注册的老人们，这里的档案不仅包括这些老年人的健康状况，他们年轻时的经历，甚至所有的财产及遗嘱信息，都被详细的记录在那一册一册的档案中。

       在不远处的另一排，他看到了与手里拿着的档案号一模一样的档案，编号都是SWA-125901，只不过手里拿的是黑色的编号，远处的那个是红色的。

       陶忆南放回手里的档案，慢慢的向那个红字的SWA-125901走过去，他抽出那个档案，仔细的翻开，发现这个档案里记载的，除了和刚才那个档案的信息一样之外，在最后的部分，都标注了“此用户已去世”的字样，再翻一页，便是这个人的财产情况，陶忆南现在看到的是一个名叫陈琳玉的老太太，有他的照片以及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的照片，年轻时是一个化学老师，儿子和女儿都远在他乡工作，她的财产有三套房子，其中两套已经全部变卖成现金，花在了健康体检上，还有一套，由他的儿子继承了，但他名下有大概200多万的证券财产，他的儿子并没有提及，档案标注着陈琳玉已经去世5年了，但她名下的200多万证券财产仍然无人提及，很有可能是她的子女并不知道有这么一笔财产。

       档案在这笔财产的后面，标注了遗产的状况：只需要陈琳玉的证券账户密码，就可以转到他的银行卡里，但她的银行卡已经被银行注销，但仍然可以通过她儿子的身份做法定跳转

，使得这些钱，在他儿子的账户上走一遍账，然后再转走的方式，转往其他账户。

       陶忆南看到这里，自言自语道：“如果有这种好事，只需要通过一个身份，就可以获得200万？”

       他狐疑着，然后又看了看其他几个红字的的档案，他才明白红字的都是已经去世的老年人，但他们的名下仍然有未处理的财产，他们有继承权的人，并没有对这些财产发起索取要求，极有可能这些亲属并不知道，去世的老人有这样一笔财产。

       每个老人的财产，都标注着如何通过一些办法，可以获得这些财产，这些方法的难度在哪，关键点在哪等等。

       他翻了几本红字的档案，内容都差不多，他便又去看其他绿色的档案，凡是健在的老人绿字档案的最后一页是空白的，去世的人，最后一页则用红笔记录着相同的档案号。

       他看了几个健在的老年人，他们来心琼项目做体检或者虚拟场景联系的时候，通过聊天或多或少的透露一些自己财产的信息，这些信息都被心琼项目的语音信息分析系统，根据对话中所涉及与财产、钱财的关键字单独摘选出来，汇总到系统中，然后提交到经理办公室的电脑上。

       燕春一就是通过这些汇集上来的信息，经过分析再一点一点的用笔记录到档案中，如果财产额度较大，她会通过系统里的一个外联接口，向某些人求证这笔财产的真实性，确定之后，则在档案中做确定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