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不喝?”
“不能”
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我宁愿你忘了他,忘了所有,你才能毫无保留的用真心面对新的世界”
我是孟婆,也叫九娘,是这黄泉路上从古至今的第99个孟婆,故称九娘。依稀记得在我三岁时就跟我阿娘学习做孟婆汤,就跟在阿娘身边听那些未了前生事的鬼的故事,如今我已独当一面,也听多了爱恨情仇。。。
在我当值的七七四十九的傍晚,一袭红衣精致的妆发,冷清的面孔,厉鬼?
“再给我三天时间”
两行清泪划过脸颊,就这样默然的坐在桌前坐了一天一夜,我俩相顾无言。
“为什么?”
我叫以霜,三岁便无父无母,邻居梅姑娘带我来潇湘馆学艺,如今已是头牌的我,也劝过为情愁的姐妹。。。再过三日便是段公子的大婚之日,还记得那年第一次相见,本是春风暖阳却突如六月天倾盆大雨,段公子撑起随身携带的伞打在我头顶,那深邃的眼眸,那温柔的一瞥,那体贴的言语,一见倾心。大雨淋湿了他的肩,他的发,他的眼。。。
他说我如同红豆般惹人相思,常常带红豆糕来潇湘馆看我,我为他弹奏他最爱的《潇湘水云》;他说最喜我穿红衣,之后我每件衣服均是这如鲜血般的红;他说我生如夏花,笑的明媚,说我在他心上是特别之人。
他擅骑马,我便找人打造一副上好的马具赠予;他喜桂花香,每每他来,我的桌上都有一碟桂花糕;闲暇时,我一遍一遍抄写上林赋,想在新婚之日赠他。他说他要为我赎身,娶我为妻,跟我子孙满堂 。。。
赵公子大婚之日再次相见,他的身旁已有了李家大小姐,一颦一笑,樊若桃花,他远远看我一眼,神色冰凉,却转头拥她人入怀。李小姐问道:“她是谁”,段公子讪讪回到,一个朋友而已。一身冷意,我应该趁醉装疯,再去感受他怀抱温暖,留一抹唇红,再说些旧语,可我只能装作无动于衷,默默饮酒,听他对李小姐说那些耳熟的情话。
终究这旧情事瞒不住李小姐,她命家丁暗地里绑了我,扔下悬崖。或许我这一生就是个笑话,我这样的身份,竟然还妄想与他长相守。
看着泪流满面的以霜,自古薄情男子痴情女。虽然母亲一再强调不能管人间事,但我还是想让以霜去了却这前世尘。
三日后,依旧一袭红衣,“九娘,请赐我一碗孟婆汤。”
后来听说段公子妻妾成群却无子嗣,多次进京赶考却无功名,最终妻妾离他而去,潦倒而亡。我想在三生石下三百年不得轮回的以霜应该可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