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像大树根系一样去寻找和增加与世界的联系,要及时求救,要多出去走走,要寻找和赋予一些意义。”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李玟,一个气质阳光、健康、性感、积极、热情、多位全能的华人女歌手,有诸多作品,代表作,出道以来几乎没听说有什么涉及品行上的不良新闻、事件、行为,一个走性感路线的人却没有花边绯闻,可见她是一个非常爱惜自己羽毛的人。
她长期保持健身锻炼,维持性感身材,这需要极大的毅力,也说明其性格上追究完美、非常自律。
她在好声音当导师时,为不公操作发声,可见其内心很有正义感。这种人通常也比较善良。
总之,一个能力出众、风评良好、事业有成、追求完美、非常自律的人,一个常以微笑、热情、积极示人的人,却抑郁轻生,与世长辞了。难以置信,令人惋惜!
复盘近半年新闻,其长期承受身体上的痛苦,特别是近期身体痛苦加剧,同时持续深陷无法抽离的内心痛苦中。长期面临身心痛苦与内心冲突,持续无法平复释怀,在某一刻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
一个越是追求完美的人,反复面临身心痛苦状态又无法自我化解时,就会越来越缺乏安全感、逐渐丧失自我认同,最后对自己、对周边、对一切彻底失去信心…
她被困在无法解脱的痛苦中,想来她很努力很努力的试过了,这痛苦如一张网,捆缚、收紧、窒息,实在难以承受,她便选择轻生解脱了吧。”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战歌》
- CoCo李玟
我曾迷失路的方向
期待着一丝光亮
风划过面庞
这爱与恨交织的殇
倾诉不完的衷肠
暗夜等曙光
伤痛过血泪模糊过
怀疑过也重新来过
向命运承诺
泪落眼神不落魄
全力以赴去拼搏
去守护这脉搏
沉默中点燃命运之火
魂魄交响的承诺
概括就坦诚相见不繁琐
让灵魂都彼此解脱
等明月清风照山岗
大漠孤烟天微亮
果真梦一场
望不穿你眼神飘荡
猜不中结局无妨
思绪已千行
伤痛过血泪模糊过
怀疑过也重新来过
向命运承诺
泪落眼神不落魄
全力以赴去拼搏
去守护这脉搏
沉默中点燃命运之火
魂魄交响的承诺
概括就坦诚相见不繁琐
让灵魂都彼此解脱
沉默中点燃命运之火
魂魄交响的承诺
概括就坦诚相见不繁琐
让灵魂都彼此解脱
RIP”[*拉丁文,Requiescat in peace, 英文,Rest in peace
是“安息吧”的意思。]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孤独的味道》
结束忙碌的一天,己是晚上10点,准备回家了,但今时非同往日,一阵孤独袭上心头,今天一大早,我把女儿和孩子她妈送到车站,坐动车转GXXX回老家了。若是换成平日,知道家里有妻女等着我,回家的感觉自然是充实而惬意的。
晚上一路驱车,情绪自然些许低落,因为从今夜开始我将过一段清冷的独身生活了。看似平凡的一家几口一日三餐,材米油盐的日子是多么普通,但此时在我看来却又是多么美好和珍贵啊!
到家门口,插上钥匙,推开门,静悄悄,漆黑一片,自个打开灯,独自背依沙发,一片茫然…”
昨天读到的三则分享,所写成的三小段,后来分别作为一种回应,反馈给了那些分享者。然后,就又收到了三段回应。
“我小时候真的喜欢看数学教科书。真的会在家自己主动找找题做,给自己出题。那些说“爱看教科书反人性”的说法,大致应当是说无聊、又虚假的说教类教科书。”“但爱学习本身不应该笼统地被说成“反人性””
回过去:“你比较特殊,或者说,你对数学是真喜欢”“不管怎样,只要是一个人主动,出于自愿翻开的书,都是好的,无论课外或者课内”
“抬头一看,当时瞬间感觉这天空美的不可方物...”“也有可能是心情轻松时,映入眼前的皆是美景,哪怕是一朵不起眼的小花”
“以后有时间会多写点”
晚上,我们走在外面,一直围绕着那颗月亮。最先,是下到地面时,我见到它将要从眼前的那些建筑物的顶上完全地探出、但还有些被遮掩。看上去,它好大啊,大到有些出奇,大到让我跟你讲起我在“六十个故事”那本书中读到的一个故事:男的在家、生病卧床上,女的深夜回家,男的有意见,女的站到窗边去。女的喊男的起来看,男的去了,看到了外面的月亮,那个大啊,像是预示着末日来临。
我说那个月亮,让所有的人聚在窗口、将它观望。它发出冷冷的光。你说现在这颗月亮发出的光有些温暖啊。我说据说今年的气温会很高,意思是还是能够产生末日联想。你又说它不大啊,那颗月亮有多大?想想,回你:假设那颗月亮有现在这颗的十倍大?你像是被吓到了。
我们去到南门外的天桥下。我让你先上去,看下能不能看到月亮,能的话,我再上去,不能的话,我就不上去了,反正你有的是力气。你上去了,小黑犹豫了一阵,跟着上去了,我站在下面,直到你通知我能看到,我上去。这时,月亮已经比先前升得高一些了,晚点它会升得更高。等到我们将要回到楼里,它所处的高度,与我们所处的位置,配合的似乎刚刚好。这时拍下的,我以为是最好的,先前所拍可以一概删除。你说一句:你这么这样?我回一句:我喜新厌旧?
合上一本书(“流浪人,你若到斯巴”(德)海因里希·伯尔著;邱袁炜等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其中写到:
“(飞刀艺人)
因为那些观众都是整天提心吊胆的,害怕的阴影老是跟着他们,摆脱不了。所以,如果他们能够忘掉害怕,放声笑一笑,那我就高兴了。难道这不能成为我强颜欢笑的理由吗?
这箱子是我母亲被炸死前几天托付给她(一位老太)收藏的,也因此幸存下来。这种事很少见,是不是?不过,我们知道,人们在毁灭的恐惧攫取了心的时候,总是要想方设法把最最稀罕的东西拯救出来,却不去抢救最最必要的东西。,,,我卖掉叉子和勺子,靠这些钱生活了一年,就在这一年里用这些刀,十三把刀子,练出了功夫。
他:要不要排演一下?
我:一个被判处死刑的人,你难道也要让他先上绞刑架排演一下?
观众的紧张情绪在空中弥漫。,,,他声音柔和地对我说:“千万,千万保持镇定,要相信我,好兄弟…他的再次拖延使观众情绪紧张得几乎要爆炸,,,他突然两手平举微微摆动,像是轻轻拍翅飞翔的鸟儿,他的脸色又先出了我在漏题上惊讶地看到的那种中了魔而专心致志的神情,他似乎同时也用这种魔术师姿态使观众着迷。
他举起一只手慢慢伸向布袋,我知道,这又是给我发出的信号。我立正站好,一动不动,闭上了眼睛,,,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我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也许有两秒,也许有二十秒,,,我没有数数,但在最后一把刀紧贴我的右手击中门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暴风雨般的掌声把我高高掀起。
我睁大双眼看着尤普煞白的脸,他急忙冲向我,两手慌慌张张解开缚住我的绳索,然后把我拉到舞台正中,拉到台口。他鞠躬致谢,我鞠躬致谢。掌声越来越响亮,他向观众指指我,我向观众指指他。他对着我微笑,我对着他微笑,然后我们微笑着一起向观众鞠躬谢幕。
一个小时后,我才刚刚明白,我现在有了一个合适的职业,这种职业只要我往那儿一站,梦幻片刻,待上十二或二十秒。我成了一个让人用刀子扔掷的人,”
“(站起来,站起来吧)
我以为我已经失去了支撑,大喊一声,拉紧那看不见的绳索,我脸冲下向前跌倒在地,束缚已经被扯断了,我身后是难以言表的珍贵的自由,我眼前是一片明亮的平原,她现在正站在那上面,她,就是那个曾经躺在寒酸的坟墓里、身上覆盖着肮脏花朵的她,现在正微笑着对我说:“站起来,站起来吧…”这时我已经站起来了,向她走过去,”
“(在敖德萨那时候)
他(一个一等兵)说我们肯定是疯了,没钱就敢来这里,我们应该变卖一些东西换钱;他还问了我们是从哪儿来的,去哪儿,我们告诉他,我们在营房等着飞去克里米亚。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一句话也不说。接着,我问他,我们可以变卖什么。他说,一切。
我们有一支钢笔,一块表和一个皮钱包,他拿了这三样问老板娘愿意出多少钱,她非常仔细地看了看之后说,这些东西不怎么样,一共能出二百五十马克。
他说这确实有点少,他又说,老板娘不会再出更高的价了,如果我们第二天要飞去克里米亚的话,一切都无所谓了,收下吧。
到了六点(四点出营门),我们的钱花光了,我们仍然没有喝醉,我们回到了营房,因为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变卖了。
晚上我们都睡得很好,第二天一早我们又坐着轰鸣的大卡车,轧过鹅卵石街道去机场,敖德萨非常冷,天气极好,晴朗,我们终于登上了飞机。当飞机腾空爬升的时候,我们突然意识到,我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
“(流浪人,你若到斯巴…)
“把死人抬到这里来!你听见了吗?其他人抬上楼,抬到美术教室去!明白吗?”“好的,好的”不过,我还没有死,我是属于其他人里面的。
这不可能是真的,我这么想:感觉没有告诉你,现在你是在自己的学校里,在你三个月前刚刚离开的母校里。八年不是一个小数目,八年里的一切,难道你只凭一双肉眼,就都能辨认出来吗?
我又闭上眼睛,心想:你一定要弄清楚,到底受了什么伤;另外,你现在是不是就在自己的母校里。
就在这上面我看见了什么,它触动了我的心灵,震撼了我内心某个隐蔽的角落,使我惊骇万分,心跳剧烈:黑板上有我的笔迹。我认出了我的笔迹,这比照镜子还要清晰,还要令人不安,我不用再怀疑了,这是我自己的手迹!,,,我绝不相信在别的学校有谁能用我的笔迹在黑板上写字。
仅仅在三个月前,就在那绝望的日子里,我们都必须写下这段铭文。现在这段铭文还依旧赫然在目;“流浪人,你若到斯巴”[*流浪人,你若到斯巴达,请报告那里的公民,我们阵亡此地,至死犹恪守他们的命令。]
这里留着我用六种字体写的笔迹:拉丁印刷体、德意志印刷体、斜体、罗马体、意大利体和圆体。清楚而工整地写了六遍:“流浪人,你若到斯巴…”
我向自己的身子望去,现在我看到了,因为他们已经把我的包扎解开了,我失去了双臂,右腿也没了。
我又想看看黑板,可是现在消防队员就站在我跟前,把黑板挡住了,他紧紧按住我的肩膀,我闻到的是一股烟熏火燎的糊味和脏味,这时从他油腻的制服上散发出来的。我看到的只是他那张疲惫忧伤的面孔,现在我终于认出他来了—原来是比尔格勒!”
“(在裴多茨基喝酒)
那个士兵感觉到,他现在终于喝醉了。同时,他又完全清楚,他没钱付账,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了。
他说:结账,多少帕戈?
接着,他非常缓慢地脱下夹克,把那件很棒的灰色高领毛衣脱下,举起那件毛衣,问:值多少?帕戈。
老板娘摇着头看着他,但他耸耸肩,意思是告诉她,他没有钱,接着,她忧郁地拿起那件毛衣,把它翻了个面,用心地检查了一遍,甚至还闻了闻。她轻轻地皱了皱鼻子,微笑着在14(结账的数字)边上写了个30(毛衣的数字)。
他开始唱歌,他忽然感觉自己唱得特别好,他唱的是“在斯特拉斯堡的城堡上”,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好,他同时也感觉醉得又更深了一些,一切又开始轻微晃动起来,他微笑着把老板娘放在他桌子上的钱放进口袋里,他又一次看了看表,确定自己还有三分钟时间来唱歌和开心,于是开始唱一首新的歌“因斯布鲁克,我得离开你了”
酒馆里变得非常安静,那两个穿着破裤子、满脸倦容的男人转向他,老板娘也在回吧台的中途停下来,像个孩子一样安静认真地听他唱歌。
接着,他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又点上一根烟,他现在觉得有点晃悠。但在他出门之前,他拿出一张钞票放到吧台上,对着那两个男人示意说:我请你们再喝一个。
三个人盯着他的背影,他终于打开门,要走进那条通往火车站的栗子树林荫道,林荫道下是珍贵的、深绿色的、深蓝色的树影,那里本该是告别时用来接吻和拥抱的地方,”
“(我们的好勒妮,我们的老勒妮)
她:雨下过了,天又晴了,我已经成了一个老太太了,想要离开这里了。
我:你要离开这里,勒妮?
她:是的,你要相信我,这里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年轻人越来越穷,也越来越调皮,酒的质量越来越差,也越来越贵。干杯,我的小伙子。
我:干杯,勒妮。
我:那我们怎么办,你想想我们。
她:我的侄女会过来,一个漂亮的年轻的小东西,她会让这里火起来,我已经决定把店给她了。
我:什么时候?
她:明天。
我:就在明天?
她:嗯,她又年轻又漂亮,你来看。(照片上的女孩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她是年轻,是漂亮,但很冷漠,跟吧台上面那张照片里套作救生圈的那个男人一样,长着一张爱国的嘴,我不喜欢他)
我:干杯,就在明天。
她:干杯。
我:结账吧。
她:三百块。
我把钱掏出来了,她摆了摆手:不用了,算了吧,就当告别了,你是唯一一个我有点喜欢过的客人。如果你原以为,来我侄女这儿喝吧,明天。
再见。她向我挥手告别,出门的时候,我看见她杯子放进一个不锈钢盆里去洗,我知道,她的侄女不会有一双像她这么漂亮、小巧和结实的手,因为双手就跟嘴巴一样,如果她有一双爱国的周围,那一定很可怕,”
“(孩子也是平民)
哨兵:病人不允许出去。
我:我,我只是受了伤而已。
哨兵:你肯定是第一次受伤,要不然,你就该知道,伤员也是病人,赶紧给我回去。
我:天哪,我的口水都有流出来了,要不让那小姑娘进来吧。
哨兵:平民不得入内。
我:真是的,她只不过是个孩子。
哨兵:孩子也是平民,不是吗?
我:你就是个畜生。
哨兵:是吧,但凡有点职责观念的人,在你们看来都不是人。
我像动物一样,久久站在那里,用悲伤的眼睛望着围篱外的世界 直到我的脖子都僵硬了,才把头缩回这个牢狱。
我走,只是因为我必须得往哪儿走走。人必须得往哪儿走走,即使是一个身处陌生、黑色、灰暗之地的伤员。”
“(游乐场)
“您是,”她说。
“什么也不是,”我说,“彻头彻尾的什么也不是。您把我看着什么也不是的代表,”
“您也许,”她平静地继续,“做过黑市商人。”
“是的。”
她耸耸肩,“没什么太多可做的,就算我们能用得上您,但这样一来,您就必须得工作了。工作,您明白吗?”
“我的女士,”我回道,“也许您把黑市商人的生活想象得太好了。我,这么说吧,之前是在前线拿命换钱。”
我绝望地大声说道 “请您给我一个机会吧,”
她说:“我会给您一个机会。你会算数,对吧,可以说这也算是您迄今为止的职业了,那么,”她停顿了一下,“我把售票处交给您。”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真的无语了,我只是站起来,吻了她的小手。”
“(告别)
我们陷入那种令人厌恶的情绪里,虽然我们早已互相道别,但因为火车还没开,我们没法真正分别。
“没什么,瑞典,你要去瑞典了,”
“是的,我觉得有点羞愧,龌蹉、动荡、废墟,这些原本应该是我们生活里共有的,我有点羞愧,我真觉得自己让人讨厌,”
有个声音一直在播报火车的发车时刻,现在播报的站台离我们又近了一道,我吓了一跳,但还没轮到我们。我看着夏洛特那种温柔的小小的脸庞,想起肥皂和咖啡的味道,我感觉糟糕透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一种绝望的勇气,想要干脆把这个小东西从窗户里拉出来,让她留在这里,她是属于我的,我爱她,
每个瞬间都可能是最后一个,”
“(消息)
我有一种到了世界尽头的可怕感觉,就像是站在无底深渊之上,因为受了诅咒,要被卷入到这极具诱惑力的、沉默的、决然无望的大浪之中。
左边有一座被拍扁了似的小房子,看上去就像是工人下班以后建的,,,我走过一道寒酸破旧的小门,看见了门牌号,知道这就是我要找的房子。我在门口停了片刻,我希望死的那个是我,那时候,那样的话,现在我就不用为了进门而在这里站着。
回忆像千万把刀剑,把她切碎了。那时候我意识到,战争永远不会结束了,只要还有它带来的伤口在流血,战争就永远结束不了。
“当我那个时候,大概三年前,把他送到火车站,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会这样。”接着她小声补充道,“请您不要鄙视我。”我被这句话深深地震惊了,我的天啊,我看着像个法官吗?
我听见她在里面哭,大声又放肆,她靠在门上,她和我之间只隔着一扇木门的厚度,这个时刻,我真的希望她头顶的房子塌下来,把她埋葬。”
“(在X城的停留)
我常常带着醉酒者的自信停留在现实边缘,醉了以后就像是在狭窄的悬崖蹒跚行走,还能保持一种无法解释的平衡,成功地到达目的地,那里的美,只有走近了才能看见。
她转过身,笑了。“你又在想什么?”她问。
我第一次看见她的脸:一张简单到让我无法解释的脸:圆圆的眼睛,眼神里恐惧是恐惧,欢喜是欢喜。
“你又在想什么?”她又问了一遍,这回没笑。
“什么都没想,”我说,“我什么都没法想。我必须得走,躲不过去的。”
“是的,”她点点头,“你必须得走,躲不过去的。”
“你必须得留下。”
“我必须得留下。”她说。
“你必须堆石头,鹅卵石,确保平安无事,火车能顺利开往有事发生的地方。”
“是的,”她说,“我得这么做。”
我从此再也不会见到她了。我得上这趟火车,我得上战场,,,当人们慢慢地、蹒跚着在此走上悬崖,在一个特定的时刻从边缘坠落时,坠入之处便是我们再见的地方,入过这样,没有行李,总会轻松一些。”
“(与德吕恩的重返)
那扇门,被它的光带围绕着,对我来说,就像通往光明和彻悟的入口,一定会有一只善良的手把它打开。
屋里有一种沉默和寂静,它跟睡着和昏迷没有关系,它是一种无尽的冷漠、敌对和轻视,这让我在黑暗中感到双重的敌意。
看见德吕恩并没有让我感到惊讶。我反倒对自己的无动于衷感到惊讶,因为我该受到深深的惊吓才对:他和我有五年没见面了,我们以前是同学,一起上了九年学,但我们之间有一种很深的反感,谈不上敌视,而是互不在乎,在那九年里总共也没说上一个小时的话。
蜡烛就像呼吸一样,在我身边温暖地闪烁,烛火一直在上下跳动,烛光在缓缓地蔓延。现在,我在观察他的脸,却不是真的在看他。
现在,我想起来了,他总是偷偷把答案告诉别人,他真诚又可靠,,,
我想起来他总是真诚地把答案告诉我,准时又可靠,现在,我放声大哭。
我知道,没必要跟医生解释,关于他,我知道什么,关于我,他知道什么,关于龌蹉和虱子,德吕恩的脸和九年的求学生活网,当战争爆发的时候,它准时地终止了,我又知道什么。”
“(取餐兵)
每个死人都跟整个地球一样沉,但这半个死人却像整个宇宙那么重。
我突然感觉到,我的双脚半悬空地站着,当我用一个成年人冷静的好奇心往下看去,我看见我的脚下就是巨大的弹坑,它比周围的黑色要更黑。
我知道,我已经到了另一个目的地,应该实事求是地报四个半人,当我微笑地顺口说出“四个半人”时,有一个可爱的声音大声地说:“五个。”
是“与德吕恩的重返”这个故事吧,让自己的眼睛变得模糊,或者说自己是如此感动,以致于后面,再在这里或者那里受到触发时,虽然响应没有先前那般强烈、也还是一再地回想起先前的那种体验、然后一再地轻声对自己嘀咕:怎么你变得这么容易动情了?是不是年纪变大了的缘故?是不是年纪大了就又容易与年幼时的天真亲近?
最后的时刻了,你去放书。我既没有书在手头需要翻,也不想把眼光投注到小屏幕上。我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窗户的玻璃反光,虽然我能看到一些窗外的画面,我更多地看到窗内的画面,比如我的左侧斜后方,原本没注意到的、这会凸显出来了。
一位三二十岁的女孩坐在地上,她手里有一本书,她的目光落在书上。我用力辨识出那本书的名字。我然后观摩她的面容,好像有丁点的熟悉,也许在之前,在我们所处的这个角落,曾经遇到过她,一次,两次?她的鼻头的轮廓是一条直线,很有些高企,那是天然生成的?更像是人工塑造的?
掏出手机,从小屏幕上看这画面,我想偷拍下她来的,我自己赫然并且占据了最大的画面。要是能够将我自己隐去的话,我就拍了?既然没法隐去,那就算啦。把手机放回,继续看着窗外,偶尔是真的看向窗外的模糊画面,大多是看向窗内的我背后的画面。直到一个身形出现,那是你了。好啦,我无需再看啊看了,可以走开了。
坐在屏幕前,将要写下这些的那会,听了有人分享出来的那首歌:“想你的365天”。很久以前也听过的,这次听,听到几近泪流满面,因为听、也只是为了截取一个画面、作为一种纪念?而那时,外面正阴着天,有一阵雨正落下。或许,就像下场雨、天空会变得干净一些,泪流下、人也会变得清纯一些?如是,能够掉泪或是好的?
宁隐闵而寿考兮,何变易之可为
---2023年0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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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写的文字,在20220802的这个早上,想起来要以卷积的方式与新的文字交织在一起。过往随文的附图,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对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终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读一遍,修订下错别字(若见到)。)
拂拭尘埃(一八四) 2020.12.21
在海岸线边上的石头堆上走,从起点到终点,五个小时。他们三个预先约好了,我是最后一个加入的,想着是在场地观察他们的互动。这一天,气温不高,太阳高照,蓝天可见,白云在飘,风没有预先以为的那么大,很是宜人。路上的人很多,在狭小的部位,排成了一条链,我们就夹在其中。
在路边一块突起的礁石上,那儿有一队人在拍合影。这时已经接近于终点了,同学M提议我们也合一个,请在那弯着腰的导游帮忙拍照。拍好了,同学Y在那导游的提议下,爬上了石头的顶上,来个独照。在她爬的那会,连续地拍了一组,直到她站立起来,把双手张开、举起做出不同的姿态。
那会风不小,站在下面,看着上面,就像是她挺立在了天与地之间,就像那风在猛烈地推搡着她,反正是自己觉到了一种飘摇。那导游用他自己的手机,给她拍了两张,在她下来的时候,给我们看,挺好的,相互加了维信,说好回头发过来。我们走开了,边上一位小伙子请他帮忙,他继续拍。
后来,看到了他发过来的那两张照片,看着那鲜明的蓝天白云,才觉到有哪里不对:自己在同一个位置拍到的蓝天白云像是用一层灰蒙蒙的幕遮掩,这两张则是把那幕给拉开了,这变得有意思:起先以为是自己的镜头脏了,结果细考量,去掉这镜头,无论戴着或者不戴着眼镜,所见都是灰蒙蒙。
然后越来越能确信:那鲜明的蓝天白云,只是修饰过了的,有一天,天空中的这层幕真的揭去了,或会呈现出那样的景观。那一天,不知会是哪一天?这一天,走在海边,很少地,自己会将目光瞥向水面,大多的,自己的目光盯着脚下,跟随着他们几个的身形,尤其是她,头一回走这种的路。
公路到正路之间的那段引路,是裸露在外的土上覆盖了一些石子。她走在上面的时候,发出了第一声的感慨:这么难走。同学X告诉她,后面的路比这难走多了。等到,走在山间的狭小的土路,她不知用手还是用脚出力来支撑的时候,她大概在内里发出了第二声的感慨。我们成了她的扶手。
他发出的第三声感慨,是在一个小小的洞。同学X先钻进去探看了一下,转身回来说可以过,她走在了头里,弯着腰、弓着背往前。她去到了洞的那头,然后喊了一声:妈啊,这怎么下?她定在哪里,跟在她身后的我,去到前面,在她的眼前,攀着洞口边上的石头下去了。她学样下去了。
这一路走得挺辛苦的,于她。她的身体够好,平常都跳舞的,总在运动。我们会以为这样的路,对她来说,是没有难度的。恰恰,平时在平整的地面上,能够让身子像小鸟一样飞翔的她,遇到这高低不平的地,遇到要手脚并用的场景,显得是那么不适应,就像要让飞天的小鸟在地上走那般。
她一步一步地走完了,显得有些累,但没有吭叽一声。她说这次于她自己是一个挑战,过了会觉到好。头天晚上她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这是一个可以让她打退堂鼓的理由;她的膝盖因为跳舞,变得受伤,无能在这种高低不平的地上出力,这是另一个理由;外加生理周期来了的第三个理由。
这样的走,给她带来了新奇。夹在人流之中,她但凡见到自己新奇的情形,总想着要停下来,要拍个照留个影,为那呈现在她面前的让她觉到美的小路。我跟在后面,不会催她,催她的人在更后面。对于他们来说,在这么狭小的路径上前头有人拍照,而让自己被阻塞,属于不能接受的理由。
恰恰,是她能够在走着、走着当中停下来,让自己觉到可爱。这就像个孩子,每每在遇到了什么让自己心动的时候,能停下来,将全部的主意力倾注过去。几年前,周周也走过这段路,觉得走着好玩:在高高低低的石头上跳跃,在高高低低的山坡上爬着。这会的这个阿姨,正有点像那会的她。
就是在到达那个合影的礁石边上之前,同学M和Y走在一起,他们遇到一个年轻的小伙,也是做导游的。那小伙问:大爷,您今年多大岁数了?同学M回一句:你看,我今年有七十没?这成了一则笑谈。同学M只是因为白头,容易让人觉到年纪大,这一次他带我们几个有了新的称呼。
十年前,三个同学去爬山,顺着阶梯下来的时候,遇着一队人往上。其中一位姑娘向同伴们喊了一句:加油,人家大叔都已经爬上去又下来了。我们中的一个也是因为白头,容易让人觉到年纪大。我们中的另一个,当时调笑这同学:你看,我们沾你的光,都变成了大叔。那会在大叔大哥之间。
这会在大爷大叔之间,一晃就是十年。接下又遇到一次有关称呼的遭遇,那是车走在路上,遇着一队在拉练的战士。他们背着包、扛着枪,一个接一个地走着。他们在唱着什么歌。同学X在驾车,同学Y坐在他右手边,同学M坐在Y的后面,两个都摇下了窗户。行走着的士兵,露出了笑脸。
朝她,喊了一声:姐姐好。她满面笑容,在行走的车中大喊了几声:你们好,最可爱的人。总有一些战士听到了她这喊声的,那听到的一定能够觉到她的开爱。那些战士的身形和歌声,带自己回到了八十年代。那会我们去韶山参观,坐在卡车里,穿着绿军衣,一路上唱着歌,歌声飘了一路。
她在那礁石顶上只停留了一会。我在她爬的过程中,闭着眼睛,连续地拍了一串。那一组的画面,在事后呈现于自己眼前的时候,让自己觉的是那么美。就像是她站在那礁石顶上,在跳舞。她只是上去留个影,我看到的像是一段舞。我没在意那灰蒙的蓝天白云,他拍出了似真的蓝天白云。
跟在他们三个的身后,一起走过这段路,留下一段久远的记忆。就像头天晚上,我们在说八十年代,我们在说八十岁。如同那位同学在祝词里说的,首要的是身体要健康。然后,我们可以这样一年一年地聚下去,聚到八十岁。我们共同走过的身后路已经有一半,我们前面的路还有另一半。完成于2020年12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