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2月11日凌晨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大脑被打开了,里面有两颗烂掉的疙瘩,有点儿不知所措。也有点儿不愿意面对,怎么脑子里有脏东西呢?!
解析:这可能跟觉察到的空心病有关,这种缺乏一个有力量的父亲的体验,可不就是脑子里面烂掉的疙瘩吗,至于两颗是包含了母亲的。
应该是一语双关,一方面是自己脑子里有错误的图式,就是父亲既然没有给与我力量,其实自己也是可以生出来的;二方面,也是暗示我这种意象的方式进行切除,看见即疗愈,发现了它们,距离治愈也就不远了。
这个梦是不是在提醒我,脑袋里的烂疙瘩需要书写一段故事将疙瘩进行升华,因病获益,从而将疙瘩停止生长、缩水、直至消失。
童年的梦里
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看着宏大伟岸的你
被震撼了
被催眠了
被征服了
他小心守护着笨拙的种子
他发愿着
要把你写进历史里
要把你写进宏大里
要把你写进心坎里
一刻不敢放松
一刻不得清闲
他睡了长长一觉
他做了酣酣一梦
醒了,奋笔疾书
可是,可是,可是……
墨水干涸了
水笔融化了
梦想破碎了
手,变成了多余的
连同傻呆在那里的他自己
不知所措,不知为何
种子腐烂了
种在了我的脑袋里
还本能的踢了一脚~TMD
以上这段是我在11月28日写的一段文字,没有想到的是,与我昨晚的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亦或者说这是那日的思考惊醒了潜意识的内容呢。
琼·里维埃在《爱、恨与修复》中写道:
对于某些人来说,用于生产的目的,即孕育新生命的性行为远比源于其他动机的性行为来得正当。这是因为,意识中的这一目的缓解了良知的不安,减轻了内疚感,这种内疚是与性当中的攻击性联系在一起的。性让人感到如此内疚的最深层的原因在于,我们最早期的性欲望事实上始于仇恨和破坏性冲动紧密联结在一起的。
记得高中毕业时, 父母都不在家,我守着爷爷,躺在堂屋的板凳上,幻想着青春的滑稽的梦。
而在此后的很多年,我非常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如此的庸俗不堪,即便无法形成周总理那种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浩然荡气,也不至于卑鄙至此。当我经历了很多的岁月沉淀,在不断的觉察自己的心理机制之后,我才发现我这是通过这种外显的仇恨和破坏冲动来间接的攻击我母亲啊。
这就是代际传承的可怕和无奈。母亲的童年其实是在父母的重男轻女从的忽视中长大的,一个哥哥两个弟弟都读书,唯有她没有读书;而且她不仅怀着巨大的内疚感认同了父母的重男轻女的模式,还生出了这是一种更加极致的爱,‘他们根本不爱我哥哥,因为他是男孩,鼻子臭割不掉’。这简直就是一种强盗逻辑。
母亲认同了她父母的强盗逻辑,所以也就把她学来的强盗逻辑用在我的身上——‘谁让你是我儿子,儿子就是要承受更多地我不敢对于父母的攻击和破坏冲动’,当然所有这些都是潜意识的。
母亲嫉妒她的哥哥,在潜意识里也是嫉妒我的。她在她整个的人生里完全复制了这个强盗逻辑。母亲在我幼小的心灵里不断灌输‘她的命运是悲惨的,人是无意义的,世界是不可信任的,未来是不美好的’这一核心信念;不断灌输母亲她太厉害了,无所不能。
真正让我流下眼泪的是——我内心唯一的终极诉求就是想为母亲著书立传,那童年的心灵里被母亲灌输的全能自恋,让我以为母亲和哥白尼、爱因斯坦一样的伟大;而在我破碎了自己所有的现实人生去写这样一个对来来说最为珍贵的理想时,我才发现,母亲的才华是妹妹嘴巴里脱口而出的‘不以为然’,和我梦境里面出现的 ‘脑袋里的烂疙瘩’。
这真的是人生巨大的讽刺哈。
这是我用了四十多年,用尽最大精力和代价探索出来的真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