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一直持续到天明。经了这雨水地洗涤,闷热的天气终于宣告结束,今天的天气格外得凉爽怡人,随着一场一场的秋雨飘落大地,闷热的天气终将一去不返。
迎着微凉的风,走在公园的小径上。一片橘红色的落叶自空中飘飘悠悠地来到脚前的地面上。弯腰捡起来,仔细地欣赏,看着那脉络清晰的叶面,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艳丽,这也许是初秋里的第一片落叶呢。
这落叶多么像经了霜的柿子叶呀,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许多的柿子树。是呀!过不了多久,家乡那许多的柿子树上就将挂满红彤彤的小灯笼。
柿子树在初冬时节,果实和叶子都呈现出美丽的色彩,艳丽的红将成为它们的主色调,此时的果实已基本熟透,掀开果皮,里面的果肉已变得软烂,可以用嘴巴吸着吃,正所谓没有牙都可以吃得动,因为根本就用不上牙齿来帮忙。
这样的柿子个人感觉口感并不是很好,还是硬柿子味道更好一点。已经成熟了的青柿子,经过加工就变成了口感脆甜的硬柿子。
家乡的人很喜欢用温水来去除这青柿子的涩味。烧上一大锅温水,水温在40-50℃左右,将采摘下来的青柿子逐个放入温水中,过一段时间,就要揭开锅盖,用手试一下水温,感觉温度下降了,就要在锅底下燃上几小把稻草,让水温重新升上来。保持这样一种恒温的状态,经过一天一夜,柿子的涩味就可以去掉。拿一个咬上一口,清脆爽口,带着丝丝的甘甜,味道真是棒极了。
柿子不仅味道好,功效与作用也不小,可以补益中气、润肺止咳、治疗慢性肠道疾病、治疗秋燥咳嗽。不过,这柿子味道虽好也不能多吃,吃多了可能会导致柿石的形成,因此有结石的人尽量不要再食用柿子。
记忆中,邻家的门前有两棵年代久远的柿子树,两棵树长得十分相似,每年结的柿子数量也差不多,而且这些柿子一直要到初冬时节,完全熟透之时,才会被采摘下来。
因此,在此之前的好长时间里,这些红彤彤的柿子,就那样招摇地挂在树枝上,一个个的惹人眼目,令人艳羡。几个馋嘴的孩童总喜欢在树下转悠,对着树上的红柿子指指点点,似在欣赏柿子的美丽,又似在比较柿子的大小。
邻家的老太太总会适时地出现,颠着一双小脚,走得飞快,孩童们一看见她,便作鸟兽散,跑得比小兔子都快。因为他们知道这小脚老太太的厉害,被她逮住了,是要被揪耳朵的。
所以,他们在柿子树下一边转悠着,一边也留意着身后那两扇涂着黑漆的大门。待听到吱呀的开门声,老太太飞奔而来,他们就可以及时地跑开,免受皮肉之苦。老太太的厉害在村子里无人不知,连这七八岁孩童见了她都如避瘟神,这形象也真是深入人心了。
据说这老太太就爱吃那熟透的柿子,于是这一树的柿子便从秋到冬,沐浴着风霜雨露,吸收着日月精华,经受着时光地洗礼和磨砺,在初冬早晨薄薄的寒雾里,依然可以在那高高的树枝上招摇着它们那艳丽的红。
彼时,柿子树上那些朱红色的柿子叶,也已随风飘零的差不多了,剩下几片叶子零落在枝头,仿佛与那满树的果实难舍难分,即便在寒风中瑟瑟,也迟迟地不愿离去,彰显着叶子对果实的情谊。这两棵果实累累的柿子树,在初冬萧瑟的背景下,无疑是村庄里的一道独一无二的风景。
许多年过去,那两棵古老的柿子树,早已在人间寻不见它们的踪影,唯余它那满树招摇的红在记忆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