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那些坐火车的岁月,都曾是我的青春。
车子一节一节发出咚咙咚咙的声音,穿过幽深的隧道,身体跟着节奏撞出窗外的一片绿。然后,与另一列绿皮火车相遇,离开。
对床的叔叔夸我们这一帮人年轻,的确,那时的我们身上洋溢着活力。面对未知,更多的是兴奋和手舞足蹈语无伦次。 同行的女同学一人看小说度过整晚。我从爬上上铺到清晨下来,她始终蜷缩着维持一个姿势不变,令人惊异。还有那一双旅途中景区买的纪念荧光拖鞋,在匆匆的赶往回家的路上被我们落下,至今成为友人的遗憾。她总是念叨:那双拖鞋不是普通的拖鞋,是会发荧光的!然后我们就开始笑。
咚咙咙,列车驶往黑夜。
有灯和安静,还有我的想念,毫无由来,遍地丛生。说它毫无由来是因为放在平日,我绝不会想念。这是两个人暧昧的游戏,是年轻男子的主动示好。打心底的不适感,却又在火车上被唤起那颗接受的心。最终,最终,证明我心中所想,是他一场一个人自我陶醉的表白。耳机中的粤语歌往复循环,最后变成了一首单曲循环的天后,嫉妒你的爱气势如虹。
当然,更多的,更多的是人间冷暖。女子忧郁的脸,和口中对生活的妥协。某个掉下站台的小孩穿破黑夜的哭声,最终化为有惊无险。酒醉男子的气话,汗涔涔的夜。还有曾经,母亲所述的摩肩接踵的火车之路。
咚咙咙,火车穿过河岸,和茶叶地。
而今,坐火车,似乎再难激荡起心中的悸动。但好在,还有一颗努力生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