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感谢老天爷,到今天为止还让我苟且的活在这个美丽的世界。回想过往的种种,真的感到世界对我实在太够宽容了。
从小我就是个作死的另类的存在。到现在为止,小的不说,从鬼门关回来就好几次了。
今天讲的这个故事,算是里面不值一提的一件吧。每每想来总觉得有点小趣味,所以分享给大家。
生我养我的那个小山村,是一个风水宝地。那里有俊郎的高山,柔美的泉水,更住着一群善良的人们。
我们那时的孩子,只要能跑了,老人们就不大怎么管我们了。任由我们疯长。于是我们这些熊孩子们凑到一块,除了调皮就是捣蛋。平时大抵,就是漫山遍野的跑:逮蚂蚱,追野鸡,捞鱼摸虾,…甚至于,掏麻雀掏漏了的屋檐,烧豆子点了柴火垛,恶作剧拔了人家的球苗子…也是时有发生的。
不过我们这群熊孩子也是有克星的。那就是有个叫青杨的老头。据说他在村里辈分是最大的,大人们都叫他老爷爷。
他身材高大,嘴有点歪,没有眉毛,鼻子两个孔是向前的,整个脸和脖子就是一个疤。右只有一个食指连在拳头上。上身穿一件旧军装,无论站着还是坐着都跟笔杆似的。后来我知道他是朝鲜回来的功臣。可我那时只记住了一句他杀过人。
这样一个大英雄在村里那自然是光受尊敬的,谁见了都亲切的叫声爷。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不谙世事的孩子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我们是怕,真怕。每当经过他家是,都是闭了气,蹑手蹑脚,夹了尾巴,一口气跑过的,生怕被抓走了的样子。这也许是他住的比较偏,很少接触的缘故吧。
他家门前有一棵青杨树,是村里最高的,最直的树。不是很粗,但很光滑,一直到很高的顶上才有几个树杈。听说有几次有人想买走它。可老爷子说再等几年,再让它长长好卖个好钱。
那年夏天,树顶上累起了一个喜鹊窝。这对我们来说可就成了心事了。合理着里面的小喜鹊,要弄一只下来养着一定很让人羡慕。私底下我们偷偷试过几次往上爬,可是那棵树比电线杆子还干净,还滑。虽然我们征服了村里绝大多数的树,但我们还是败下阵来。那个鸟窝在上面,太显眼了老远就能看见。数着日子算着,绞尽脑汁想办法。一天我看见村里的电工用绳子绑的木板爬线杆。灵感来了,等不及了,再过几天小鸟该出飞了吧。于是我找了两根木棍,绑上绳子做了一个简易的爬梯。
一天中午,我带着我的杰作开始行动了。
从不远处的小桥上,看着老爷子做好了饭,端进了屋里。机会难得,行动开始。
我急匆匆来到树下,套上我的高科技开始攀登。爬一步,往挪一下套子,交替着往上爬。小心翼翼,胆战心惊,还要不时看着院子里的老爷子,生怕他出来看见了,随时准备逃跑。令人兴奋的是,经过一番努力我上来了。伸手就能摸到了,成功就在眼前,我不放心又往下看了一眼,准备做最后冲次。
不好,克星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心都快跳出来了。被他抓住了……完犊子了。不过还好他好像并没有看见我。低着头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可是都这分上了,也不能放弃啊。豁出去了,心一横,就掏了进去。
轰的一下子,整个鸟窝炸了,大的小的一下子全飞了出来,我眼看着那小鸟扑棱扑棱的向四下掉落。一个也没抓着。
要说喜鹊这家伙还是真不好惹,那两个大的,急眼了,都了一圈,一个俯冲过来,跟我拼命了。嘴啄,脚蹬,翅膀扇,满眼都是鸟嘴,鸟爪子。头上,脸上那个疼啊。我一只手空中挥舞着,另一只手,楼着树杆。
“大孙子,逮住了吗?几个啊?慢点下来,分我一只?”树下传来了老爷子的喊声。
天有不测风云,咔嚓,我踩的木棍断了。玩蛋了,我死命抱住树杆,也顾不上那头上的嘴,爪子,翅膀了。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树太滑,根本保不住,我还是嗖嗖,往下掉。
“哎吆,扑腾”最后我清楚的记得,我被老爷子接在了怀里。
“头疼吗?腿,胳膊,…”都没事,除了肚子上拉的一道道的血印子,我完好无损。
就接下来,觉得屁股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两下。还是挺疼的。“早看见你这小子了,你要把我吓死吗?……”
过后那棵树就没有了,再后来我还多了一只斑鸠,是老爷子送我的。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总能在人钱炫耀,“看我养的斑鸠,我祖爷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