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
我只是棵野草
身体已经萎缩
根已经腐烂
任凭多烈的
春风
也吹活不了
我只是棵野草
只是苛求那么点
那么一点可以
让我解渴的水
对
我只是需要
那么一点水
只有水的轻柔
才能软化我的痛
抚摸我心里的伤
我不过是想要
那么一点干净的水
只有水的纯净
才能涤去我根底的渍
刷干我身上的土
你不知道
我曾为了你
无数次奔波于荒凉的沙漠、
绵延的山丘、
黏腻的沼泽
我身上累积的尘与土、
浑与浊
早已厚重得让我无法呼吸
所以你看
我太需要一点水
柔软的干净的水
从叶到根地将我滋润
如果我真的
被赐予了水
或许我会感激得
努力重又活了过来
但也或许
这点水只不过是
将我拭去了污浊
与泥泞
最后让我得以干净枯萎
死去
而已
不过
我还是很感激
你赐予的这点水
它毕竟是我最后
一根救命稻草
它毕竟是你
曾经为我努力过的
证据
至少
它在我心底里
的确是
——2017.09.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