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0-11“感同身受”之可能性条件

“‘乡下什么样子?’琵琶问何干。

‘嗳,乡下苦啊。乡下人可怜啊。’她只这么说。可是吃饭的时候通说:‘别这么挑嘴,乡下的孩子没得吃呵。说着眼睛都雾湿了。’”

这是张爱玲自传体小说《雷峰塔》力的一个城里人富裕家的小姐“琵琶”和来自乡下的老妈子“何干”的人物对话。尤其是乡下人“何干”边说边“眼睛抖雾湿了”的情态,可谓声情并茂,而且这种心情感受绝对是亲身经历与体会过之后的“乡下人”的心路历程。她是希望城里人的富家小姐的“琵琶”也能感同身受。可是,从后面乡下人老妈子“何干”的后面一句话,我们不难看出,作为富家小姐的“琵琶”根本毫无将心比心地理解乡下人的的那种苦楚与艰辛。如此,我不禁要怀疑我们日常所说的这个“感同身受”真的可能吗?而如果可能,我坚信,那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不仅要听着有心,更要他有相同的经历与感受,否则将是“鸡对鸭说”般的对牛弹琴,二者之间不过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因为我相信,任何事物之间的转变与发生,都必须在一定的条件或背景下才能产生。尤其是理解,异质同构,是我们世界很多事物与情境下必须面对的。男女之间,就是如此,性别不同,生理结构不同,思维方式不同,情感体验就不同,更不用说在家庭背景、学识文化层次、生活环境、个性性情、等等诸多之间的异质方面,这本是世界多样性,或是人类智力与情感多样与多元化的本然,也正式世界之丰富多彩的根本。然而,人,毕竟是社会化的生物物种,在文明社会中,如今社会中的人,绝不可能脱离群体而孤立生存,那交流,理解,合作就成为了生存之必备。如此一来,在异质的本然世界,我们就必然要学会去进行同构,否则,理解之不可能性就将成为永恒的天堑,而没有理解,就将永难进行真正的交流与合作,那人类的发展与协作就不可能,历史的进步就不可能。好在,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历史的滚滚向前发展与日新月异,早已证实了这一交流理解的“厚障壁”被破解。

然而,任何事物的发展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而是曲折前行的。在21世纪的今天,这样的交流与理解的障碍还是在某种情况下不经意产生。比如,文章开头的这一人物对话,城乡的相互隔阻,乡下人对城里人的羡慕,但由于地位的卑微而产生的隔阂,以致对城里人敬而远之;而城里人自以为优越而骨子里蔑视乡下人,尤其是他们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生活方式,体力劳动的相对缺乏,各种农村苦难生活的亲身经历与感受的缺乏,自然就感受不到乡下人的情感体验。因此,二者即便想真诚交流,这一层隔阂是难以突破的。这中情况,最为典型的尤为鲁迅先生的小说《故乡》里的老爷“我”与中年闰土了。即便在如此现代化的21实际的今天,城乡之间的这样的“隔阂”还在某些方面某种程度地存在。毕竟,异质同构,需要一定的条件,而这些条件,在某些人身上可能不具备,或者不愿意具备。

情境换到学校之教育课堂上来,对于当下养尊处优的新一代学生而言,基本是不事稼穑,基本没有参加体力劳动的一代人。自然,农事的那种辛劳和痛苦,在情感上是难以理解与体会的,没有这样的一些生活经历与情感体验,对学习自然就难免产生严重隔阂。尤其是对于语文这一学科,因为,当下教材所选的课文都是前辈人所写的佳作,而前辈人的生活或是情感,在当下孩子的“养尊处优”生活下,几乎是一片空白。即便老师在课堂上讲得天花乱坠,声情并茂。孩子在课堂上大部分难以进入,更难以理解并与之共情与共鸣。从根本上而言,还是异质同构的问题所在。自然,就难以“感同身受”。

其实,这样的事情在社会上很多地方与领域都时有发生。比如健全人与残疾人之间,家长与教师之间,医务人员与家属间,诸如此类。换个角度,将心比心,我们就可以做到,但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它需要有共同的身份感体验与相同或近似的经历或情感体验。

感同身受,让我们多通过阅读创造情感的通道,以及参与多种人生去经历与体验生活,异质同构并非障碍,而是世界丰富多样的天然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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