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认识的阿叶,是个非常淳朴、善于体谅别人的人。他要是不喝酒的话,不,就算喝酒也……是个上帝一样的好人。——《人间失格》
这是第二次读这本书了。依旧和第一遍一样总想一口气读完,若非究其原因,大概是同类相邻吧。故事是由三张照片展开的:
第一张照片。院子里有一群女人围着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狂笑,(别误解,并不是围着他嘲笑,而是这个十多岁的孩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这个孩子也努力地笑着,然而他为了“微笑”而挤出的满脸皱纹,略显猥琐的面孔令人生厌。
第二张照片。是一张奇异的英俊少年,像是从怀志小说中走出的。巧妙的微笑,与其说虚假毋宁说是毛骨悚然。散发着不详气息,让人感觉到不快和焦灼。
第三张照片是在一间颓败肮脏的房间里,看不出他年龄几何。面无表情,且没有特点。
三张照片看完,给我的第一感觉:滑稽的外表搭配着阴郁的心灵。开头的就餐描写,道破了主人公叶藏的生活环境:守旧、黯淡。餐桌上的他,理解不了人不吃饭会死的事实,因为他从未有过饥饿感。就像生活中的他无法理解人为何要千方百计地挣钱。无法理解常人的痛苦与挣扎,也无法理解常人所谓的快乐与幸福。
他像是无意间坠入人间的懵懂孩童,不通人间烟火,也不懂人情世故。对这些他无法理解的东西,他有着莫名的恐惧。他融入周边的方式是扮丑小心翼翼地取悦他人,他的安全感来自自己炉火纯青的搞笑技术。
当他的同班同学——竹一,将他体育课上预谋妥当的失败尽收眼底,他为自己被看穿而窘迫不已。他故意靠近竹一并发展病态的友谊,以此监视竹一免得他将他的秘密公布于众。也是竹一,让他敢于承认了自己的本性——魔鬼自画像。
他的第二位朋友是在画墅认识的。崛木正雄。与这个人共处,他不需要扮演丑角,并不是意味着面对他,他可以做自己,而是崛木正雄他压根不会去关注你的世界,也不会去深度剖析你的内心。这也是与他相处的一大便利之处。
虽然他俩沟通不多,但毕竟同出同进,他学坏了:酗酒、嫖娼、吸毒,将学业和绘画完全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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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生活放荡,但是占有欲单薄,这也造就了他水性杨花的本性:和女人相约跳河,结果他被救起;面对忠于自己的女孩良子被迫害,他无动于衷,甚至用一套歪理使得自己面对良子心安理得。
他的敏感又胆怯,他从心里远离和防备着身边人,从行为上又讨好着这些人。正是这种生活模式,使得他怪异的心里始终未能被外界发现,也未能得到及时的疏导。
他在心里将折磨当作与己休戚与共的糟糠之妻,孤独、抑郁、黑暗,等等的负面情绪都已经交杂在一起,罩在了脸上,黏在了心里。
世界以痛吻他,他便就势放弃了自己,甚至隔绝了外界的营救。这么一个人,随时死去都不觉得奇怪。终于,对世界无感了,不复为人,不足27岁,看起来像是40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