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时候,家家户户养狗。
每个村子都会有一个狗王,打遍全村无敌手。
我们村的狗王,在我家。
那时候,农村讲究串门。但是家家养狗,串门最大的障碍就是狗狗。我们家不怕,因为我们家的狗是狗王!
三叔三婶子在村办人参基地上班,很好的工作。
那时候人参特值钱,贼也特多。
因为贼惦记,所以看园子的守卫想了很多办法,包括下夜枪。(就是在园子里拉了很多线,贼如果潜入,碰到线,枪就会响。)
有天下午,三婶子她们一群女工去拔草。问守卫,是否有枪?回答没有。(农村土狗都是散养,那天恰好我们家的汪无聊,跟着婶子去玩)。当她们走向那片人参园子,枪响了!因为我们家的狗走在前面,触发了夜枪。狗死了,但我一直没有看见他最后一眼,因为三叔的工友把狗吃了。
这狗是青色土狗,打遍全村无敌狗。但也有志短时刻,某一天放学回家,这厮居然没来接驾。到处找他,居然蜷缩于厨房磨盘下面。唤之,不鸟朕!弯腰去搬他狗头,笑的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厮不知是被蛇咬了,还是被蜜蜂蛰了,嘴肿的老粗,眼睛一条线/坏笑他居然知道害羞。那时候全村几乎家家养狗,每天早晨全村的狗都会签到,(就像我现在天天去单位刷四遍脸一样)全村中心,十字街口,一个某家丢弃的碾子,和一个直径接近2米多的大碾盘。石头做的碾子有一个方口,每天早晨,这些狗无比精确的把尿呲入这个方口。这个石碾子,天天早晨被它们尿的湿漉漉的。我的童年,就是每天四次,在这充满尿骚味的碾盘前走过去上学。有一天,石碾子不见了,这些狗狗又把目标指向了边上的石碾盘。又无比精确的把尿呲入碾盘的方口,我还继续走在这满是尿骚味的上学路上。可是,村庄里再也没有了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