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内审师修行与实战

2023年中秋，回老家随笔，就是闲唠！

十一小长假还没结束，不得不回来上班！

想骂资本家太会剥削人吧？你还得感激人家赏饭吃！

毕竟现在这行情，没进体制内的，能有口饭吃已经很不错了！谁让你当年有好的国企不去，非要到私企？

人到中年，才知道稳定与可靠的重要性。

作为80后，岁月已不饶人，逐渐失去了身体和心理的强大修复能力，也失去了年轻时的低试错成本！

与老人般开始怀念老家了。

每逢过节，必回老家！

2023年中秋和十一整合成了八天假期，不容易，出行的人高度集中，比春节人流更集中。

放假的前一天晚上，抖音上有人说从市区到三环，走了仨小时，吓得当晚不敢走。

放假的第一天早上，看导航地图，一片红通通，城市大小道路和高速都是大堵车！

下午才启程，还不敢走高速，一路沿着乡间小道，路过村庄时，儿子和女儿都会问“是不是到爷爷家了？”

窗外的村庄都是一水的红砖青瓦铁皮棚。

北方的乡村大抵一个模样儿，出了城，你就能感觉到老家的味道！

本来1个多小时间的高速路，走下面花了三个多小时，还要庆幸没有走高速。

每到过节，不敢出去游玩，就算很想去求学七年的汴京城赏赏秋菊，也不敢去。

平时人车稀疏的千年古城，一到过节，铁定变堵城！

偶有周末才可能去转一圈！

母校河南大学，旧容已不再，虽然更漂亮了但也更陌生，再加上它开始往郑州搬了，怅然若失之感，也让人不太想去体味早已流逝的大学时光！

回老家，汽车后备箱总是塞的放不下，过节礼品都是媳妇准备的，好东西都是要送给老丈人家的，留给自家父母的并不多，也就没有多少满载的喜悦。

母亲跟着我们在城市里带娃，父亲不愿来市里住，一个人在老家耕地，几亩薄田都是他一人在忙活，好在有姐姐帮衬着。

老家地里种得都是省力庄稼，机器播种和收割。

父亲平时有大把时间去听戏或找人下象棋，只在麦收或秋收时节才比较忙，中秋，亦是正忙时。

地里一部分玉米已打成粒，还没晾晒干，天一直在下雨，父亲之前很骄傲说他找到一处不会积水的好位置，玉米堆放在那儿不会发霉发芽。

等到出太阳了，掀开一看，还是有不少发霉！

他曾拉着去卖过一次，商家嫌湿潮，不收，他们收了也晒不干，天气预报说接下来几天都是阴雨天！

父亲还庆幸自家玉米只收割了一半，剩余的因为晚熟，还在棵上长着，不太怕连阴天，同村，除了我家和三伯家的玉米没收完，别人都已收完，在晾晒时也都遭遇阴雨天，很多已经发芽！

抽空去田里转了一圈，望眼是秋后的一片光秃秃，少数田里居然绿油油，近处一看，全是落在地里的玉米粒发芽了，那生长密度比播种时稠很多，机器收割总是浪费！

相比媳妇娘家，她们村种的全是经济作物，胡萝卜、共菜、白萝卜，芹菜，深秋仍是一片绿油油。

尽管如此，仍抱怨谷贱伤农：蔬菜价格低的可怜！

田间地头，10块钱能买半三轮车的花菜，在城市里想都不敢想，顶多能买两三棵。

种懒庄稼还是种经济作物，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忧。

村里人闲聊中，听到很多人羡慕之前种大蒜的，那是真赚到钱了，但是，在这一季无论种粮食还是蔬菜，能收回投资就不错了，更不要说人力成本。

相比她们那的经济作物，我老家的懒庄稼虽不容易亏本，但不会赚到多少钱！

种庄稼的人，经常会抱怨天气，这次秋后，仍旧会抱怨：“玉米生长的时候，需要下雨时它不下，一遇到收庄稼它就下雨，真是邪了门了......”

父亲刚买部智能手机，基本操作会了，可以在上面看天气情况，不用天天蹲守在电视机前等天气预报。

新的烦恼：天气预报不准！哪怕定位到自家村里，也经常不准！

老家的八月十五，都兴走亲戚的！就算下雨，也是要走亲戚的！

犹记得结婚后的第一个中秋节，没想起来走亲戚，按习俗，中秋和春节，小孩成家后就应该独自去看望长辈了。

只能事后急着补，冒着秋雨挨个亲戚家转了一圈，没想到今年依旧要冒着小雨！

秋雨有点凉，就是那种走老亲戚的感觉，没有儿时去姥姥家的喜悦。

姥姥前年走了，只剩姥爷一人，他耳朵很背但头脑还清晰，全然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自顾自猜我们会问什么，一一作答，好在身体健康，人也乐观。

母亲跟我们来城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姥爷了，他那年代的男人们都不会做饭，他又不愿意去几个舅家轮着吃，总是自己煮面条。

电费用完了，他也不会交，发展太快的社会，对老人并没有那么友好！

大舅的两个儿子，中秋节都没回来，在城里安了家，大妗还夸大儿子节前回家帮着掰玉米了，她家玉米有几片卧了，机器收不了。

她说两儿子都带着老婆孩子去旅游了，中秋没回老家，老两口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也不会认为儿子不孝顺，对儿孙们来说，节日也很难得，就算要拉着老两口去旅游，他们也不会去。

二舅家里没人，大门虚锁着，硬推开进去，放下礼物就走了，也没发信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想到是我送的？

二妗事儿太多，我妈经常抱怨他们不孝顺，姥姥在世时，经常和姥姥搁气，不给老人东西不说，还要从老人那儿索要和硬拿东西。

每次去姥姥家，母亲都不让去瞧二舅和二妗，只因她不喜欢他们，大舅和三舅也与她们不相往来，都说二妗的嘴，让所有人受不了！

去年，二舅家表妹出嫁、生子，没有通知我爸妈，更不会通知大舅和三舅家，我爸事后知道了，抽一个晚上送去了份子钱，也没能吃上喜宴。

老家的人都很计较这个的：有喜事不给说，就必须要拿挟下！

三舅家还好，新建的房子，临着大路，三舅、表弟和三妗都能挣钱，唯一令人发愁的是：表弟二十六七了还没对象，他倒不急，三舅和三舅妈可急坏了，到处找人说媒！

农村最大的问题是：根本没有女娃儿，没有茬儿，连说媒都无处可说。

深圳开挖土机，钱也挣了不少，但接触不到女孩，人也老实，一直单着！

在农村，一点儿也不稀奇，村里的光棍儿一抓一大把，奔四的都有不少，全国的农村大概都是如此。

三舅年轻时，很帅气，浓密的自来卷此时也秃顶了，不由感慨：时光真会薅人头发。

想起来也好笑，自己的头发正日渐稀疏，还替舅舅们发愁？

去他家时，三舅在院里正忙着摊玉米，都是从卧倒玉米稞上掰下来，有点干瘪的玉米，好玉米都在地里晾晒着！

每次见到舅舅们，他们都会很高兴，三舅也高兴地聊到自家玉米没有发霉！

三妗没在家，正在镇上的超市忙活着，在那做收银员。

已经不是我上次回老家逛超市时见到三妗时的那个超市了，现在又换了一家，镇上的超市现在都很大，有好几家，生意却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乡镇集市，逢年过节，外出打工的人回来时会很热闹，超市正需要人。

这次，发现赶集的人并不多，因为八月十五已经过去，该走的亲戚都走的差不多了，我们老家的习俗一般都会赶在八月十五之前走亲戚，

再往北不到三十里，习俗就有不同，他们会在节后走亲戚！

所有亲戚中，我感觉最亲的，莫过于老姐了。

姐夫在城里打工，心疼假期加班的三倍工资，没舍得回老家过中秋。

姐姐家的地，老早包出去了，自己不种，她却经常去给别人家干活，我经常调笑她变成了标准的农业工人！

不过她心态极好，按她的话说：“闲着也是闲着，干一点不是一点吗？”

姐家有两个儿子，也就是我的两个外甥，大的上高中了，小的还上小学，在农村，有两个儿子的父母都会发愁，将来娶媳妇儿可难啦！

就像我老家前边的邻居，男孩儿打工时谈了个女朋友，隔壁县的，一开始女方爸妈就不同意！

在县城里买了一套房，还要送20万彩礼，女方老爹仍不同意，好在那女孩子给力，非他不嫁，跟着他去打工了。

不过，彩礼钱已经收过了，应该是成了！

说实话，在农村，有几家能送一套房和20万彩礼钱的？关键，后续还要各种出钱！

世事变得真快，现在娶农村媳妇儿，当真比城里的贵，房子车子都得是新的，还未必能娶到全新的媳妇儿。

拿三十万加1套房去买个媳妇，仍旧不容易！

姐姐和姐夫自从生了老二之后，就一直在发愁，两个儿子怎么办？

还好我外甥争气，成绩不错，希望到时考个好大学自己讨媳妇儿吧。

走亲戚，“媳妇回娘家”永远是最大头，好东西都要给他们备着！

就像我，不仅要买酒买菜，还要做饭，本人也算是小厨一个，虽然和专业厨师没法比，但在媳妇娘家亲戚中，也算是高手了。

每次去，凉菜一般我都会事先买好，可以直接上桌，热菜需要我去炒，所以，每次去他们家，我们都是最早到的。

亲戚们，都会商量着在同一天过去，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媳妇的哥嫂家，媳妇的姐姐和妹妹家），非常热闹。

今年，最大的不同就是对我进行了劳动改造，大舅哥在自家院里要挖一个大地窖，想收购红薯来囤，价钱好了再卖，我就帮着从挖好的地窖里往外运土。

她家院子也改造了，占地一亩二分变成了一亩半，填埋了墙外的一部分坑，院子扩张了不少，老丈人和大舅哥都很有干劲儿，我自然也不能怂！

除了老人身体有点儿小毛病外，日子很不错，大舅哥在镇上有自己的手机店，嫂子当人民教师，县城和市里都全款买了房，家底儿很厚，现在又琢磨着干农业。

除了老人越来越老外，一片欣欣向荣！

最不喜的就是，媳妇回娘家都要在那儿过夜，让我没多少时间呆在自己老家，关键儿子和女儿也喜欢呆在那儿，一群小孩可以玩，很热闹。

老丈人家在镇上，地里的庄稼也没赶上收割，附近也有游玩的地方，确实热闹。

相比我的老家，没挨着城镇，比较偏，村里的年轻人基本都不在家，要么外出打工，要么已在城里安家，周围邻居没有几个人了。

儿时热闹无比的通mer儿，大人小孩，饭前饭后都会聚一起，嬉笑打闹，曾经热闹的地方现在要么是荒草一片，要么种上的南瓜冬瓜和葫芦，枯黄的藤蔓到处延伸。

邻里之间，大多也成了点头之交，没了以前的热情和热闹！

记忆中，那些健壮爱笑的长辈们，老的老，走的走，年轻一辈儿也不怎么认识，儿时的小伙伴，中秋节也没见到一个回来的。

都说秋季是丰收的季节，却更显衰败！

对很多人来说，农村老家，除了偶尔的一次客居，就只留在记忆里了，很难回去生活了！

等过几年，父亲种不动地了，也会来城里，老家的院落也会荒芜掉，可在记忆中，那里才是真的家啊！

我家的院子比周边邻居家的都大，院子前紧挨着的一片空地，也是我家的一处庄子，父亲说那是给我留的，原计划等我结婚时再盖院子的，现在零星地种了点儿蔬菜。

那块庄子原本是二伯的，因为爷爷是地主，二伯一生未能娶妻，也就没和我们分家，直到去世，我们仍旧一个锅吃饭。

小时候，只要二伯没出去打工，我就天天是跟着他，我们那儿叫二伯为二大，他经常买零食和做玩具给我，出门也经常带着我。

二伯走了多年，心里仍旧惦念着，坟头就在我们家地里，心里总是怪自己没怎么去他坟前烧纸磕头。

在城市安了家，二伯留下的庄子也用不上了，老婆孩子更不会回老家！

中秋没结束，媳妇和我都要回市里上班，母亲先不跟着回，要过几天，先帮着父亲把玉米收完！

离开老家时，车子又被塞满了，有丈母娘送的，有父亲摘的：花生、花菜、南瓜、葫芦、花生、红薯，满满当当！

车子开动，媳妇就说：“明显，车子沉了许多！”

每次的离开，并没有感到有多么不舍，总觉来日方长，谁又能想到：每一次普普通通的离开，对于曾经的人和物来说，可能就是永别！

或许是年龄大了，老家归来，总有万般感慨！

乡愁也好，儿时记忆也罢，时间会落下，归来时，车沉，人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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