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个家,很朴素,我们三个人,很单纯。我们与世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碰到困难,我们一同承担,困难就不复困难;我们相伴相助,不论什么苦涩艰辛的事,都能变得甜润。我们稍有一点快乐,也会变得非常快乐。
----《我们仨》
最近在读杨绛的《我们仨》,很普通的文字,很平凡的生活,却让人心怀羡慕,心生期待。
多年前,杨绛在一本书上读到最理想的婚姻:“我见到她之前,从未想到要结婚。我娶了她十几年,从未后悔娶她,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她将这段话复述给先生,钱钟书听后回答:“我和他一样。”杨绛答:“我也一样。”
在他们起起落落的传奇人生中,爱情仿佛是最简单的通关,却也是续集最多的故事。
书中讲了很多,我印象最深的有两处,一处是杨绛生了女儿后住在医院调养身体,这段时期,钱钟书都是一个人生活,然后日日到产房探望,有天钱钟书苦着脸说:“我做坏事了。”他打翻了墨水瓶把房东家的桌布染了。
杨绛说:“不要紧,我会洗。”
钱钟书:“墨水呀!”
杨绛:“墨水也能洗。”
然后钱钟书就放心回家,之后又做了各种“坏事”,每每向杨绛报告完,得到她的一句“不要紧,我会修”,便可安心。
读到此处,很感动,如果相伴余生的人是令你心安的存在,那么余生,皆为欢喜吧。
都说和相爱的人在一起,会变得像小孩,不是幼稚,而是一种笃定,是那种你说的,我都深信不疑,我说的,就会言出必行。
还有一处,是杨绛怀孕时,钱钟书嘱咐:“我不要儿子,我要女儿,只要一个,像你的。”而杨绛对此言论很不满意,她想要一个像钟书的女儿。
于他们而言,仿佛一生根本就不够爱。
我所见过的婚姻,大多是经年之后,相看两厌,明明是最亲密的夫妻,却总是在无尽的后悔和吵闹中度过,仿佛爱情,是一道最经不起生活检验的伪命题。
可杨绛和钱钟书,连孩子都期待着对方的模样,那大概就是,我不去预想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而是你的所有模样,成为我以后期待的标准吧。
廖一梅曾说过一句话:每个人都很孤独,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所有的关系都建立在“尊重”之上,爱情也不例外,要想在柴米油盐、鸡毛蒜皮中做到尊重对方,首先得足够了解彼此。
杨绛和钱钟书会为了一个字的法文读音吵得不可开交,也会在两人为大事吵架时反思“一个人的出处去就,是一辈子的大事,当由自己抉择”,他们夫妇二人很早就约定,凡事保留自己的见解,不勉强彼此。
对他们而言,同处一个空间,不言不语,安静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便是人生一大乐事。
而现在的我们,早已脱离了“从前慢”,凡事都很着急,急于寻求一个结果。别说理解,单单遇到一个愿意听你无厘头讲话的人都很难。
很多时候,最可怕的不是夜深人静的空巷和没有灯光的月租房,而是明明有恋人,却依旧在热闹之余感觉孑然一身,明明枕畔有呼吸,却翻来覆去,再无话可说。
我总是跟朋友说我很想结婚,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想,我期待那种婚后尘埃落定的生活。
有一个确定下来的房子,也许背有房贷,但可以随意装修,可以钉自己喜欢的墙上置物架,可以买一个又大又好看的书柜,不再时时刻刻担心要换房子而不敢买家用。
有一份喜欢且稳定的工作,至少三五年不会有换工作的想法。
有一个确定的人,可以随时随地讲一些不好笑的冷笑话,发一些烦人又琐碎的牢骚。
这样看来,结婚还是令人期待的。
可是,我现在依旧单身,结婚似乎遥不可及。
有人说我期待太高,自己建了一个爱情乌托邦,其实真的没有,只是在期待一份理解。
我这个人智商忽高忽低,情绪大起大落。大多数情况都很蠢,又爱絮絮叨叨说很多没用的废话,爱好很多,喜欢的东西也标准不一,爱书和电影,也喜欢看智障偶像剧和打麻将。
想找到一样的人很难,那至少要不嫌弃我的间歇性抽风。
杨绛和钱钟书的爱情实属难得,所以我并不奢望能和未来老公恩爱到下辈子,只希望经年之后,我们不会心生埋怨,可以嘴上互相嫌弃,却依旧手拉手去烫一顿好吃的火锅。
现在还没遇上那个人,那我就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