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双姝|新皇登基(九)

经过一个月的跋涉,凌照终于赶到了大同府。他和妻子住在正房中,十一岁的女儿和五岁多的儿子被安排在了偏房。进入府邸之后,他立即开始处理起了政务。大同位于长城与太原之间,是河东的枢纽和重镇。几年前,河西的摩擦虽然得到暂时解决,但没有彻底结束。

就过了几个月,河东便告急了。伊桑阿率豹师和鹰师突破河东一线,只用了一个月便围住了大同。凌照立即向太原求救,又组织官军和百姓登城作战。河东节度使命河东兵马解大同之围,可几路援军均被伊桑阿击败。凌照绝望了,只能背水一战。可是,伊桑阿乃当世名将,凌照哪里抵挡得住。城中的几千人马都战死后,凌照满身是血地从城楼下跳了下去。

这时,大同城中已经乱作一团了。凌夫人并没有慌乱,命府邸的捕快衙役做好方位,仿佛是一位调兵遣将的元帅。安排好一切后,凌夫人把一块凤凰形状的玉佩和大使所画的肖像塞进了女儿的衣服里,对她说:“如果有人进来,就带着弟弟躲在床底下,千万不要出声”。转过头来,她对管家深施一礼,说道:“我的两个儿子就托付给你了,一旦敌军攻进来,你就戴着他们藏起来,想办法逃往京城,去找太子。”

攻破大同城后,伊桑阿并没有马上让军队大规模进城。骑兵在城中街道上难以展开,伊桑阿命令军队缓步推进。虽然城中百姓四处逃窜,但北军却没有忙着劫掠,而是搜索城中的伏兵。在确定城中没有伏兵后,伊桑阿命令前锋迅速占领大同。在围攻大同官府的时候,他发现这里却是戒备森严。但是,周围已被肃清了,伊桑阿便命令强攻。这些捕快衙役自然是挡不住劲旅进攻的,很快便都阵亡了。伊桑阿进了大同官府后,便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提刀女人。有两个武士靠近她后,竟被她砍死了。伊桑阿命令武士们退下,然后打落了女人手中的刀,命左右将他按住。此时,有人告诉伊桑阿,这是凌知府之妻、随王之女。伊桑阿立即命令府中侍女为其沐浴梳妆,又命军中将士以礼相待。

伊桑阿进入房间里,命人搜索府中各种角落。也许他是真累了,便一下坐在了地下。可他觉着,床底下可能有人。他叫人把床搬开,发现底下有两个小孩。伊桑阿便将那个小男孩抱在了怀里。伊桑阿年轻时也是草原上的英俊男子,可老了以后脸越来越大,又有了络腮胡子,就和张飞李逵一个样。后来,在战场上被原前将军周亦杰砍了一刀,脸上留下了一道从左眼到右脸颊的疤痕。凌公子看到这张脸,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伊桑阿一看,只好让身边英俊的卫士去哄。而旁边的女孩并没有被这张脸吓到,反而和伊桑阿攀谈了起来。琳琅问他:“爷爷,你是北军的元帅吗?我听我外公说起过你,说你是当世的英雄。”伊桑阿用披风挡住了自己的刀疤和半边脸,抱起了琳琅,又问:“你外公还说了什么?”琳琅说:“我外公说,他不如爷爷你”。伊桑阿听后大笑。

伊桑阿让人把两个孩子带到了外面,见到了他们的母亲。梳妆完后,凌夫人真是一个绝世美人。伊桑阿感叹道:“都说琅琊王乃当世美男,今见其女,果真如此!”晚上,他设宴招待母女三人。在席间,有军官押运粮草至此。伊桑阿便让押粮官同饮,并向凌夫人介绍道:“这是我国大汗的外甥禄康。”原来,这就是那位大使。禄康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心中的女神。自从丧妻以后,他还没有对其他女人动过心思。

就在大同府里设宴时,河东节度使已将战报报给了朝廷。皇帝任命大将军陆宣为元帅,右将军李源和后将军袁颉为副帅,并调集龙武卫、豹韬卫和鹰扬卫前去作战。一到前线,李源便四处打听女儿和外孙的下落,可一直打听不到。陆宣看出他的心思了,便对他说:“王爷莫要心急,令嫒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安全回家。”

在大同,禄康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在想着如何俘获凌夫人的芳心。伊桑阿同样也是睡不着,但他想的是今后的战事。自从荡平北方部落后,大汗便打算南下,完成几年前那场未完成的战争。可是,这场战争真的值得吗?一旦拖成了消耗战,对国力是一种极大的损耗,会拖垮这个国家。

在这个夜晚,一个厨子正在厨房里忙活,而这个厨子就是当年那个在两国黑市上开饭铺的牧民。伊桑阿走到了厨房里,看到厨子,叹气道:“那年,我和凌照重开了两国的榷场。可没想到,我却害死了他的儿子。真是世事难料啊!”厨子说:“大帅,很多事都不是人能预料的。”说完,他给大帅捞了一碗羊肉面,说:“您和凌大人都是为国效力,他会理解您的。”伊桑阿叹了口气说:“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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