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陪护记之三(散文)

文/侯然(蛩嘶蝉语)原创

      终于登上去上海看病的动车。在这异常繁忙川流不息的沪宁线,一列列状若游龙白亮而悠长的动车,就像时刻划过夜空的道道闪电,又似措不及防刺来,却一瞬即逝寒光闪闪的利剑,将一团漆黑沉寂而又无比神秘的夜幕不时割开一条裂缝。而这苍茫深邃星光渺渺的夜空,也正笼罩着脚底这片虽隐匿着沸腾热血却看似浑厚苍茫漫无边际的大地。

夜行者拖着疲惫的身躯,纷纷然深深陷进舒适而柔软的动车靠椅,或微闭双目,内心轻漾起甜蜜回忆的思绪;或窃窃私语,彼此心领神会微露笑意;或陶醉于手机,在碎片信息里汲取片刻惬意;或凝视窗外,任新奇的目光,钻进深不见底的黑洞。人们显然已没了上车前的慌张,更多的却是一份落座后的从容淡定。

      我们一行四人,因着急赶路,便买了无座动车票,此刻正绻缩在车厢最末端。小妹在我右侧,神情疲惫却强撑精神在手机上搜着什么,也许是查询就医的信息。妹夫则在左侧厚实包上坐着,他神情茫然地看向前方车内,那是一排排背向他,各长着或浓密乌黑,或稀疏灰白,或细长粗短,或柔顺飘逸,或枯糙拧巴发质的乘客的脑壳。这些脑壳均瘫斜在座椅上,有的一动不动,似已凝固;有的却极不老实,左摇右摆,颇有节律;有的一忽被椅背淹没,一忽又浮现出来,神秘而莫测。坐最左侧的妹夫二哥却脸色沉郁,恐思虑着妹夫的病,表情难得舒展一下。我则背靠冰凉的车厢,将屁股埋进凹陷的撂在地板一角的行包上,双手环揽双肩,眼微闭着,脑里尽是些飘忽不定的愁绪。

一些矗立路侧的高楼与时隐时现墨团似的树影,被依稀明灭的灯火簇拥着,飞也似的向后倒去,转眼便消逝在无尽的夜色里。

车速极快,南京至上海,只一个多小时便到了。人们蚂蚁搬家似的,拎背着各自包裹,向站外蜂涌而去。我们被裹挟在这庞大人流里,像大海里的一朵浪花,又似宇宙中的一粒尘埃,既身不由己,也就随波逐流,总能到达彼岸。

      迷蒙的夜色,令灯光晦暗的广场,更增添了一层莫名的神秘。

小妹边走边下单网约车,妹夫被他二哥搀去WC如厕了。

我则身背双肩包,左手拖着妹妹粉色行李箱,紧随在小妹身后。行李箱轮子与路面摩擦的声音,在这陌生的夜晚竟异常的刺耳。

紧贴站前广场马路边,几辆黄色出租一直停着不动,司机卖力冲走来的行人拉着客。一打扮入时衣着暴露相貌姣好的女子,翘腿坐在圆而光滑的石磴上,旁若无人刷着手机视频,丝毫不理会周遭粘人目光贪婪地盯向她那半裸的酥胸与修长的白腿。

      因定位不准,等好久才坐上网约车。车子像飞奔的孤狼,一头就扎进这无边夜色里。它掠过钢筋混凝土垒砌的森林,在光与影变幻莫测的都市放肆寻觅。也许漫长的等待,却被瞬间抵达惊醒,地处乌鲁木齐中路的上海华山医院,终于飘然入眼。

医院门前,虽不似白天般人潮汹涌,却也涓涓细流不绝有人进出。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叠加嘈杂的喧嚣,硬生生挤入眼帘。是几个身穿白褂的医生护士,手忙脚乱推着刚从救护车抬下的交通事故患者,正紧急商量着什么。那已被撞成个血人的患者,仍昏厥似的仰躺着。患者女儿神情焦灼,手足无措的陪在一旁,向医生祈求催促着什么。急诊大厅全是人,就连过道也拥挤不堪,见缝插针的摆满挂吊水患者的躺椅。小妹在急诊挂完号,在诊室门前排队。医生询完病情,开了几瓶吊水,让妹夫先挂着。吊水处被几个玻璃隔间隔开,已几乎坐满人。一上海老太好奇的目光盯着我们脚边行李,嘴里喃喃些上海话叽咕着,而我们却毫不理会。医院冷气开的极低,恰巧我又坐在冷气出风口下,禁不住就连打几声喷嚏。我忙扯件衣服裹身上,妹夫二哥也索性将垫毯包住上身,与我一样闭眼假寐。吊水室是相对密闭空间,有来也有走的,有静也有闹的,譬如我,此时正双眼微闭,鼻翼发出仅自己能听见的轻微呼吸,而触觉,却早经由敏感神经,像蛛网一样,粘住这每一寸陌生空气,是试探,亦是防预。冥冥中,有痛苦呻吟,有窃窃私语,在耳际漂浮,在眼前恍惚。

      大约凌晨三点,小妹才将我们从朦胧睡意里唤醒。我揉揉昏沉睡眼,妹夫已挂完水,正等着去附近宾馆休息。

宾馆很近,就在医院对面。脑壳也似还陷于混沌不得苏醒,当我一脚踏进这如水的夜色,被丝丝凉意的微风一激,浑身立马清爽无比。

因房间紧张,四人暂蜗居一室。小妹照顾妹夫睡床上,妹夫二哥与我铺被睡地板。真是倒头就睡,竟还那么的甜香!

天刚放亮,小妹早已洗漱停当,提前去医院挂号。我则草草洗漱,踏着未干晨露,在已是熙攘不绝的街头,寻觅卖早点的铺子。乌鲁木齐中路乃市井繁华路段,街上早已川流不息着沐浴晨曦的上班族。每个早点铺里,也都人头攒动。我飞快迈动双腿,在人缝里穿来挤去,略比较过两三家,终选定一处,挑捡好早点,扫码付款,抬腿就走。

      妹夫憋不住,终将一泡热尿,酣畅淋漓地喷洒一被头。他却羞于言明,害他二哥一撩被头,想暂眯一刻,却将热烘烘,潮湿湿一片抓一手,似还传递着股热流,便眉头一皱,陡然松手,仿佛丢掉一枚定时炸弹,唯无奈地摇头。

      吃完早点,我与妹夫在刷弄手机的百无聊赖中,等待小妹挂号的消息。妹夫二哥则躲在走廊尽头,小声与亲友正诉说妹夫的病情,凝聚在他眉梢的愁云久久也消散不去。

      直到中午,小妹才回。号虽挂上,却在两天以后。午饭照例去街边饭店打包带回房间食用。感觉上海的饭店颇奇怪,找家类似家常炒菜的店竟很费劲。我沿乌鲁木齐中路走很远,也无令我中意的菜馆,最后才勉强在一家菜馆点了四菜一汤,外加四盒白米饭,打包而归。

好不容易才有床位,医生安排妹夫赶快住院。只住院地不在总院,而在宝山分院。小妹先去办入院事宜,办妥后,我们再打车前去。

地处偏僻的宝山分院,几栋红色建筑分外显眼。我们跟着早等在门口的小妹,穿过医院熙攘人群,乘电梯直达十楼病房。

这是间vip病房,两张病床,一台壁挂大屏幕液晶电视,空间也宽敞。只是这床费也极贵,一天得掏八百元,且不能报销。就这还供不应求,排老长的队。

      另一女病人,约六十多岁,江苏泰兴人,是女儿在陪护。她已做完手术,如无意外,一星期后当可出院。老太术后状态不错,时而下床在门边过道闲坐,与医院护工聊天,脸上常绽开会心的微笑,对病情也还相当乐观。

      趁妹夫休息,我与妹夫二哥,想去打探下附近商业街。我们各扫辆小黄车,骑行一段,除发现几处僻静小区,只找了个寂寞。

中餐与晚餐相当简单,在医院对外供应食堂,随选几份供应品类极少的盒饭,聊以果腹而已。其实,医院职工食堂倒是不错,菜品供应也极丰富,却不知因何不对外开放。

      傍晚,陪妹夫拍完片子,甚觉无聊,便与妹夫二哥,信步来到附近顾村公园。没想到偌大顾村公园,虽碧波盈盈,芳草如茵,成行的翠柳荫里,却只余声声蝉嘶。这个号称上海最大的郊野公园,所推出”春赏樱,夏赏荷,秋赏桂,冬赏梅”的四季赏花游,在这夏末秋初,竟是异常冷清,只剩水中残荷,在傍晚微风中无奈的叹息。

      绕过几座绿荫覆盖的土包,依稀发现草地还残留些婚礼活动的痕迹。一家婚礼主题歺厅,虽勉强营着业,厅里却一片空荡。我用目光打捞着水里如血的残阳,它就像一枚鲜艳的火球,在微微掀动的涟漪里浮漾。再往前跨越一座木桥,一排装饰极具雅趣的矮木屋,就呈现在眼前。这经巧手装点的房子前,是一片恰好的小院,院里布置些花草奇石,甚是精致。无奈,若非天将黑去,我们定将这顾村公园游览个遍!

      此间,大弟换小妹几日,我也因秋季开学返回。妹夫手术如期进行,肿瘤已切除百分之九十以上,本当如期出院,却因炎症指标未达标而延迟。

      我虽已回家,心却始终牵挂妹夫的病况。在焦急等待的日子里,翘首期盼妹夫归来的时光。直盼到国庆,妹夫才被好友的车接回南京。亲朋挚友也纷纷前去看望。那几日,家里就像走马灯样,来来往往全是人。

小妹悄悄将妻拉到一旁,说过几日需大哥陪去上海一趟,放化疗要人陪护,她自己得保住工作,也不能长期不上班。能有人换换她,她上上班也就好跟领导交差。妻一口应承,只要有需要,你大哥便去,你就把心放肚里。

      这次放化疗,小妹想在医院附近找间公寓,有厨房烧饭的那种。妹夫术后需补充营养,自己烧饭,炖个鸽子汤烧个排骨的也方便。

好不容易挂到华山西院汪专家的号,但核磁共振却排到二十天以后。而术后放化疗时间又急迫,再等这么久错失最佳时机怎行?!小妹便向公寓房东求助,房东说有办法的,人先住过来再说,核磁共振他能搞定,花点钱就是。小妹说,只要这两天能核磁共振,花钱是小事,你着紧安排便是。

      从医院出来时,天早已黑透。没想到房东这么热心,已开车等在医院门前。房东三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南通人,家人到上海早,以前盖的几十间房拆迁,就近分了这几十间楼房,便被他全改成公寓出租,已是妥妥的包租者。为方便就医,小伙还特配两辆电动车给我们,在连声感谢的同时,也被小伙的贴心服务折服。

      公寓距华山西院约一公里距离,住户小部分是外来看病者。作为临时栖居地,多少省去不少麻烦,也给漫长看病生涯,带来短暂的温馨。

小区有家超市,除日常用品,也卖些蔬菜水果,只是品相不甚新鲜,颇像不修边幅的邋遢汉。出小区几百米,有家大食堂,里面荤素齐备,还有面食点心,虽有点贵,但还算方便。

      一层公寓楼好几间房,都是房东的。光我们住处,进门就四间,当然厨房与厕所除外。与我们比邻而居的,是一对看病的江西夫妇,丈夫脑部肿瘤,由妻子长期照顾。虽丈夫的病有些重,妻子却仍很开朗乐观。

核磁共振前,带妹夫先做另几项检查,血检,心电图,放射科CT,人都多的要命。

      检查以外,时间就空闲,趁白日太阳暖时,掺妹夫小区里走走。柔和的阳光晒在身上,竟有股莫名的暖意,再时而吹过一阵清风,就更觉惬意。我们缓步青翠绿树下,有时驻足观赏不知名的虫,在巴掌大地方来回逡巡,是去某地迷失方向, 抑或如我们这般踌躇迷茫?

没事整日囚在方寸之间,犹如牢笼,晚上就独自快走,以一泻心中闷气。有时却下起雨,天与地同时扳起一张老脸,阴郁目光里捡不出一丝笑意。

      我跟小妹说想去菜场买菜,她说再买些昂刺鱼,回来炖汤喝。我不知附近有什菜场,便问带孩子的老人。老人说附近没啥菜场,要不到纪王菜场看看,但是路也不近。我调好导航,一路骑车找去。纪王菜场真不近,约三点八公里,好在路上车不多,路也平直,总算顺利抵达。这是一老旧菜场,并不大,品种却大体齐全,凡常想买的果蔬鱼肉,也应有尽有。只是上海菜价着实贵,比量着挑些蔬菜,又买了块豆腐,一些肉,几条昂刺鱼,就便还打瓶散酒,带回去喝。顺道还去街上五金店买条捆带,骑车带妹夫时,将他捆我腰上,以防跌倒。

      晚上,小妹两女儿想妈妈,视频里尽是对妈妈的依恋。我不忍看,也不敢想,怕忍不住又泪遮双眼。

      好在核磁共振及时,多花几百元,也就无所谓。但难题也接蹱而至,汪专家说华山西院病床奇缺,放化疗只能去共建的静安医院。但问题是静安医院也不能当即放化疗,还得重新检查,将这边刚检的流程又要重走一遍,而走完这流程差不多又花去半月时间。可妹夫哪有时间等!小妹急得夜不能寐。一起做手术时的河南病友,已在附近上海永慈康复医院放化疗,得知情况后,就连忙向他的主治医师寻求帮助。永慈医院也立马答应收治,小妹便即刻收拾前去。

      新病房共六张病床,妹夫去时,另五个病友,全围上前问候。按序靠门第一病床,住着河南的何春山,妹夫住第二病床,盐城的崔塔住第三病床,第四病床住的浙江人,最里第五张病床,住着山东老汉,挨厕所边住着的,是一对上海老年夫妻。

      何春山与崔塔两人病情稍轻,平时无需亲人照顾。何春山儿子在昆山上班,周末休息才来探望。小伙为他爸吃药,专设定了闹钟,该吃啥药,一到点,闹钟就叮铃铃响起。每天,儿子都与何春山通视频,嘱他多吃菜,养壮身体。而何春山却孩子似的,每次菜都吃不完,还总唠叨:“吃不下,没胃口。”我却开玩笑说:“你若再不吃完,我跟你儿子告状。”

      崔塔的伙食,都是姐姐送来的。姐姐家住附近,天刚亮,饭菜已送到面前。崔塔在病房最活跃,和谁都聊的投机,但性格却有些倔强,始终坚持自己认定的观点。何春山就随和得多,他声音轻轻柔柔,一开口就满脸笑容。有次,他述说做手术病友,肿瘤压迫神经,错将儿子当兄弟。最哭笑不得的是,躺在病床旁折叠床睡觉的儿子,差点就被他爸尿一脸,幸亏有何春山提醒。何春山一说这些,我忍不住就想笑,而笑着笑着,却又觉生活真这般的无奈。

      浙江病人,屁股上方靠腰窝处长个肿瘤,只能趴在病床。他说以前最爱打麻将,错把腰窝疼,当做腰椎受伤。片子拍了不少,才在大医院查出是肿瘤作祟。

      山东老汉夫妇,是德州小镇退休公务员,天生乐天派。崔塔私下羡慕:还数这老两口舒坦,光退休工资就一万多,铁定用不完,何况闺女也在机关。他甚至凑过头神秘的说,这老汉闺女,一看就非一般人,你就看她穿着打扮言谈举止吧,也绝非常人可比。

      另一对上海老年夫妇,家住郊区,女儿上班,只中午来一次。

都说四海为家,病人将病房当做临时的家。

      因医院最多只允一人陪护,这中间就由我与小妹,及妹夫二哥轮替陪护。

      陪护的日子最忙。清晨六点多,病人家属已陆续起床,如厕的如厕,洗漱的洗漱,病房内一片忙碌。我抽空扶妹夫上了趟厕所,再匆匆一番洗漱。趁病号饭未到,赶紧跑二楼打自己的饭,通常一碟咸菜,一个馒头加一碗粥,三两口便吃完。接着喂妹夫早饭,他胃口不错,次次吃得一口不留。下面又轮到吃药,挂水,不知不觉便到中午。午饭都订个骨头汤啥的,妹夫吃得带劲,因这能增加体力,助其早日恢复。饭后半小时,吃化疗药与抗癫痫药,绝不可疏忽。下午放疗,放疗室在负一楼车库,因阴暗潮湿,略觉寒凉。放疗时,患者面上压副面罩,颇像古代战场带面具的士兵。而放完疗,再沿医院围墙走一圈,就回病房晚餐。每天都满满当当,一刻也不得放松。

      此次放化疗,还确实有效,不仅走路稳了,精神也強不少。心里便默数妹夫出院日期,希遭此一难,他往后皆是坦道。

      经此陪护,也更令我明白身体健康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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