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读《扶桑》

严歌苓是我最喜欢的作者之一。她的书出版的差不多都读过。

《扶桑》不是最有名的一本,我完全是冲着严歌苓的大名,她的书不会有错的。硬着头皮读下来。这这个大的背景下,还是很震撼的。

扶桑是书名,也是人名。主人公扶桑的芳名。一个60年代被拐卖的唐人街妓女。在动荡的岁月里,异国他乡,一个小女子,竟然能在夹缝中生存下来。而且是活得最久的一个。这让作者对她产生了兴趣。

一、钝感力也许是最重要的一种能力。

作者把她写成一个有点呆傻、一个连客人的名字都记不住的妓女。可是后来作者推翻了她的假象。记不住客人怎么能说是傻嫩,这恰恰是智慧,大智若愚,一个妓女为什么要记住客人大家名字,那些嫖客,真的很讽刺。一个妓女如果说被迫营业,还要费心去讨好客人,记住客人的名字,甚至他的西屋,这才是真正的堕落、毫无人性的尊严。

作者有几个很准确的词“健壮、自由、原始。”

关于健壮,这是扶桑能挨过那些艰难岁月的基本,大概也是成为头牌的基本。

一出场,在拍卖会上,众多妓女只有60斤像个鸡毛杆子,扶桑却是“整100”。在船上吃什么,吃番薯。看她就是这样,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从来不会和自己较劲,也不会和周围环境较劲的一个神气的人。这让我想起佛家的那句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这是多少聪明人永远学不会的智慧。

关于自由,是扶桑对待环境的态度。不记客人的名字,接待客人,对每个人都是一副微笑的温和姿态。他那微笑的姿态给每个人信心,扶桑认得并中意他们。

但是对扶桑来说,谁都是一样的。就像最后大勇放言,扶桑叫出谁的名字,就把扶桑嫁给谁。穷的富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从未如此公平的在扶桑面前,都不曾被认出。

谁都是一样,克里斯在扶桑那里看到东方的美丽与神秘。当扶桑穿上红绸布,才是扶桑,而不是救济会的麻布服,将人同化的棉布服。还有母性。那种温和,多少困难都统统接受,把困难当做历练。就像在接客的时候,客人在享用她的同时,她也在享用男人。

既然无力反抗,逃不开,就坦然接受。扶桑甚至没有想这么多,这么悲壮,这么哲理。她就是原始的,生活本来的面貌,该什么样,就什么样。活着是唯一的道理。

所以作者说在这一点上,扶桑是原始的,她来自几百万年前。

二、民族与文化的鸿沟是几代人都难以跨越的。

扶桑是美国第一代移民,作者严歌苓作为第五代移民,她从扶桑的经历中看出了远离故土的人们在异国他乡所收到的歧视、理解。她形容那些要拆除唐人街的极端分子,与今天的一些民族主义者如出一辙,同根同源。对另一个名族的仇视对立,与生俱来,一辈辈传下来。


不敢怎样,适者生存,顺应潮流、顺应时势才是最佳选择。生活已经这样为难,为什么还要要有纠结、懊悔、自责,吵闹,和自己为难呢。

也许生活太复杂,太多苦难,我们学着傻一点,呆一点,坦然接受,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生活舒坦一点。

古人说的,傻人有傻福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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