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什么是大众?
当我们谈到大众文化,我们就不得不搞清楚一个概念:什么是“大众”?对大众的定义直接且深刻影响着我们对大众文化的研究和认识。不同于法兰克福学派对于大众的消极看法,菲斯克对于大众的看法是比较积极的,他充分肯定大众的能动性,大众并不是消极地接受,他们明白自己所处的统治秩序也明白当下的主流文化和意识形态是什么,但他们却可以对这些主流进行逃避和抵抗。
菲斯克反对用一种静止的眼光去界定“大众”,他认为大众不是一个固定的社会范畴,而是一组变动的社会效忠从属关系。同时他还提出了“大众层理”和“游牧性主体”的概念:同一个人可以在不同时间属于不同的大众层理,人们能够在复杂的社会网络中穿梭,根据自己的需要调整社会效忠从属关系,进入不同的大众层理。
二、大众文化的抵抗
在菲斯克看来,大众文化是大众在文化的工业产品与日常生活的交界面上创造的。大众虽然不能自己创造大众文化资源,但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社会经验重新解读文本,从“生产者文本”当中截取原材料,通过重新解读而形成“大众文本”。菲斯克说 “大众文本再生产和再创造力社会秩序的规训权利和对此权利进行多重抵抗之间的斗争,这是由下而上的多种力量对单一的由上而下力量的反抗,而且大众文本必须提供大众意义与快感,大众快感来自人们创造意义的生产过程和生产这些意义的力量,大众快感必定是被压迫者的快感,这种快感必定包含着对抗、逃避、中伤、冒犯性。粗俗、抵抗等等元素”。我认为这一观点在今天青年人的高压生活环境下尤其适用,如今诸如就业竞争激烈、买房压力、物价上涨、高压工作环境、快节奏城市生活给年轻一代施加了难以承受的心理压力,他们需要通过一些“叛逆”的方式去释放心中的包袱。这也是为什么现在“鬼畜”文化如此流行的原因,鬼畜的原素材就是一种“生产者文本”且代表着主流文化,而鬼畜就是对这些文本进行一种“冒犯”的再创作和解读生产出新的意义,满足一种抵抗的“快感”。
三、网络环境下大众的沉默
费斯克对于大众文化的观点虽然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极具价值的研究角度,但也并非金科玉律。尤其是在新媒体的环境下,费斯克的理论的局限性更加明显地显露出来。费斯克过度评估了大众的能动性,而在信息大爆炸的网络时代,实际上大部分人是没有能力与精力去参与到大众文化的生产当中的,反而更多人只是被动地接受着资本生产的文化产品的轰炸,在文化的对抗场中,大众容易陷入一个巨大的螺旋当中,由反抗转变为沉默。另一方面,即使有人进行“反抗”,并且得到大众的强烈反响时,资本也必定会对其进行“收编”。
菲斯克对于大众文化的许多观点是在80年代的电视时代的背景下提出来的,他对于我们理解今天的大众文化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但我们切不可把他的观点视为至理箴言,在当今的网络时代,我们要对大众文化进行新的认识和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