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我醒来第一个念头是“改写记忆”——可能我在不经意间也经常做自发改写记忆的事。比如昨天我引导自己去喜欢的面包房,潜意识是要用“买喜欢的面包”覆盖“没看上病带来的失望心理”。今早刚醒,这个词就蹦进大脑与昨天下午听的心理学课有关,是昨天心理活动的延展,自省和总结。
昨天下午听了两个小时的认知行为心理学的网课。授课的江老师是执业心理咨询师,她讲到认知行为心理学的治疗方法时,提到了催眠术。有同学对此很好奇问催眠术是如何治疗心理疾病的。我也曾经非常好奇,专门买了一本催眠术的书,书太厚,啰里八嗦,没翻几页就放弃了。老师一点也不啰嗦,直接讲干货。
江老师说她有一个记者朋友,是个记者站点的站长。有一天,上级领导要提拔他当当地记者站站长。他得到这个通知后,突然失忆了,大脑里一片空白,完全写不出文章来。重压之下他找到老师,表示自己这个状态无法承担工作,想出家。江老师通过催眠找到他年幼时原生家庭创伤——他的父亲骂老婆孩子的口头语是“蠢猪”。这个远期刺激在思想重压之下被激活了,他的记忆系统随之崩溃了。江老师给朋友在催眠状态下做了“改写记忆”治疗。治疗之后约三天朋友告诉他记忆恢复了,他的情绪也恢复正常了。现在这个朋友是省记者站站长。
江老师说她一次催眠可以找到并改写一个记忆,一般的创伤一次催眠可以治疗好。病因复杂的需要多次催眠,三次差不多可以治愈。催眠可以加速认知行为改变,是认知行为疗法常用的治疗工具。
原生家庭的记忆基本是无法改写的,从原生家庭带来的性格也很难改变。认知行为心理学专注于通过重建认知改变行为,再通过强化练习彻底改变以往习惯的认知和行为。
认知是我们认识事物的一个环节,可以想象为“翻译”的过程。比如看到“明月光”这个场景,每个人的感受和引发的情绪并不相同,有人是思乡,有人是相思,有人想的是月亮多远谁住在那里。既然认知是一个环节,它就可以被改写——擦掉旧的,替换新的内容。
看起来认知重建的步骤非常简单,跟打开冰箱门放大象一样简单。它的难点在于识别负面思维,练习和应用新思维这两个环节。人天然回避自己的问题。我离家半月回家后,齐先生问我家里还算干净吧?嗯,没洗衣没擦地快递盒子没扔,大概这是他干净的标准。我离家五周回家,仍旧是没洗衣没擦地快递盒子没扔。我粗粗地扫了一遍地,齐先生说卧室的地挺干净。他不想打扫,眼里看到的便是“干净”。他对自己要求的“干净”与事实上干净不干净无关,这是他对自己的认知。没有第一步便无从触发认知重建。
认识到自己的负面思维,想改,但也很难成功。新的习惯难以替换老习惯。比如我习惯早起第一件事是写文字,就很难改为运动健身。即便在我反复提醒自己,现在身体健康排序高于写写琐事也无用。可能我还没到非改不可的时机。
现在我潜意识里有强烈意愿用正向结果替代负向结果,减弱负向事件造成的远期影响。最典型的一件事就是我买了一套啥啥配套没有的房子——是我自己没做考察,轻信别人推荐做了这个决策,错在我自己,我无法原谅无脑的自己(马斯克的第一性原理,实际就是只依赖自己的分析判断,包括信任都是要经过理性分析判断的)。但一起买房的父亲很喜欢这个啥啥配套都没有,但绿化园林很好很幽静的小区。所以我并不能一味抱怨,也不能把懊恼投射给他们,我只能为改变这个小区现状而努力。努力三年已经成为习惯——周围所有人都不理解我的热情源于哪里,它源于我自己对于正确错误,合适不合适的认知,源于我不愿意给自己留下一个“无脑”的远期记忆。随着小区配套问题的解决,大脑中对自己的懊恼也在慢慢变淡。我也在维权中也认识到自己的文字和谈判能力不是白练的,有成效。原谅自己才能轻松上路,以自己为自豪才有自信,这两点在人到中年时尤为可贵。
你看,一起买房的父母兄弟面对一样的事件,且他们长期居住此地,但他们并不苛责自己,也不苛责欺骗业主的地产物业,也不做任何事。相比而言,我的焦虑多,我主动“改写记忆”的意识强,自然我实施了“改写记忆”的行为——维权。其它焦虑多的业主有选择被迫卖房,起诉开发商,或者干脆不停地骂开发商物业的,这些行为都没有正向结果反馈。结果是自己负面情绪越来越严重,负面记忆越来越深刻,甚至房子卖不了也不想住,因为住着窝心。我按初心——在陪伴父母时给自己保留一个自由空间,装修入住,再无心理负担。房子的价值可以用价格衡量,也可用居住感受衡量,选哪个开心就选哪个,此刻我选后者。
记忆嘛,应该是为生活服务的,若改写能开心,那就改吧!选对方法和方向就行。有句话说“我不强迫自己原谅任何给我伤害的人,但我可以改变结果,因此我强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