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北京傍晚,搭乘一辆的士去吃烤鸭,大家知道北京的士司机的嘴巴都开过光,车上很自然就聊开了。
随行的是一个来自香港的同学,他说的普通话烫嘴,声调上扬,陈述句听起来都像疑问句。
司机师傅听了就问我们是不是从广东过来,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师傅就补了一句,听说你们广东人什么都吃,青蛙老鼠都吃,啧啧啧……
香港的同学还好,我是听了心里一咯噔,青蛙老鼠特么的不是很正常的食物么?
于是谦虚一哂,说过奖了,其实背朝天的,除了驼背儿外都吃;四条腿的,除了桌椅凳外都啃。
司机师傅笑得嘎嘎叫,那福建人呢?
呃……那个一般情况下真不吃。
一晃这些年过来,蛙这一食材已经随着紫苏、藤椒、剁椒和孜然一起,红遍大江南北。
这都得益于牛蛙人工养殖技术的突飞猛进,跟小龙虾一样,在城市里随随便便都能在餐桌上找到。
估计现在北京的司机师傅不会再对蛙这一食材大惊小怪了。
至于老鼠嘛,估计很多人还是心理上接受不了。
小时候在林场长大,夕阳下经常会有硕鼠钻出来站着,眯着眼沐浴金黄的落日余晖。
这种来自于大自然馈赠的高级蛋白质肯定不能浪费,捡起木柴不断飞掷过去,往往能收获一两只。
就地生火,直接将硕鼠扔火里烧,烧到焦黑,散发迷人的肉香。
用树枝从火堆里拨出来,剥开皮毛,剁掉脑袋,去了内脏,清洗干净后用松枝串起来,在火上继续炙烤。
烤至焦黄,鼠肉里的脂肪吱吱冒油,与松枝上的松脂交融叠加,醇类、醛类、烃类挥发出来,馋的人直流口水。
用沙子把小火堆扑灭,举着松枝烤鼠一路飞奔回家。
因为要加点盐巴才好吃啊,啊呀,总忘记在口袋里装点食盐呢。
出来工作后,要吃老鼠就更方便了,特别在南番顺地区,预约一下就能吃到这种美食。
做法也是花样百出,有吊烧的、焖焗的、手撕的、煲汤的、打火锅的,任君选择。
据大排档的老板介绍,这些老鼠都来自于甘蔗地,肉质甜美。
但很多人也会质疑以次充好,所以只会吃自己清楚来路的老鼠,自己动手操作或者让信得过的人烹饪,否则就不吃了。
当然了,当地还有桂花蝉、知了、水蟑螂、禾虫等昆虫珍馐,以爆浆口感享誉驰名。
好像很多人也不能接受,咱们是觉得没啥大不了的,况且吃起来还那么美味。
就像某网友说的,也没觉着有什么坏处,无非吃了以后觉着浑身有劲儿而已。
个人是鼓励多尝试各种食材的,天知道未来年月会发生什么事情,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什么都得往嘴里塞呢,现在熟悉了各类食材的味道和处理手法,有益无损。
外婆在大饥荒的时候是吃过蜘蛛的,问是啥味,她说跟螃蟹差不多味,就是没什么肉,吃不饱。
现在流传下来的很多风味食品,往往都是当初迫不得已的无奈之举,例如世界几大最臭食物就是这样被逼出来的,列出前五大家感受一下:
1、西班牙TEXMEX(狐臭)
2、瑞典鲱鱼罐头(酸臭)
3、韩国鳐鱼片(屎臭)
4、加拿大基维亚克(腐臭)
5、比利时林堡干酪(脚臭)
咱们的臭豆腐也入榜了,现在很多人不都吃得爽歪歪?
榜单中的加拿大基维亚克是本人一直想尝试的,基维亚克(Kiviak)是北极圈爱斯基摩人的特色食物。
制作方法是将大概100只海燕杀死后晾干,连毛带皮塞到一只大海豹的胃里,缝合后排出空气,缝合口涂上晒干的海豹油脂,以防止长蛆,埋入冻土层,经过海豹胃酸发酵2~3年取出。
因为海燕的羽毛不会发酵,所以还会保持海鸟原来的形状,拔掉鸟的尾巴,用嘴从海鸟的肛门吮吸,把已经发酵腐化的内脏吸出来。
听说是类似糠和纳豆的口味,各种发酵混合物合在一起的复杂芬芳味道,令人神往。
当然,也可以把鸟肚里的东西涂到烤肉上吃,风味依旧。
可能会遭不住的是来自于撒丁岛的活蛆奶酪,这视觉与嗅觉的双重挑战会让人有一丢丢接受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