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这样描述一生历程:小时候信誓旦旦,想改变世界;年轻时意气风发,想改变国家;中年时厚重沉郁,想改变家庭;晚年时觉得一切都改变不了,只能改变自己。这似乎是个悖论,如果把时序反过来,从改变自己开始,会是怎样的一条人生之路?
人至中年,生活的车轮一路颠簸,刹车、减速、转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谁也逃脱不了剐蹭的厄运,保险杠、倒车镜,总有一处留下无法抹去的伤痕。比如那天和爱人闹矛盾,她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攒点钱,因为我们这个家庭需要钱,老的老,小的小,处于用钱的关口,不要到了临时才知道自己行囊空空,授人以柄,贻笑大方。要厉行节约,哪怕是早上的早点,能吃差一点的决不吃好一点;能用脚走的路,决不打的;能不点的灯,决不开启。我一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随波逐流,随遇而安,对钱没有什么独到的认知,常常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看到她给我订制的规则,无奈的摇摇头。
老娘对我的生活也有微词,说我老是不着家,把家当成旅馆。一个耄耋老人,本该颐养天年,可现在,洗衣烧饭,操持家务,还要管孩子的学习,“老骥伏枥”,忙得团团转。每每看到妈妈日渐苍老的脸庞和日渐佝偻的身躯,我心存悔意,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工作、学习、人际交往,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有所得必有所失。
最近,和一个朋友闹翻了。他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让我倍感羞辱,无地自容,颜面尽失。倒不是我吝惜钱财,也不是可惜失去的时光,我最不能容忍的是一个人采取欺骗的方式对待我。也怨自己对人太信赖,总是把人往好处想,其实,这个世界陷阱太多,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堕入其中,不能自拔。
细想,这一切怨不得他人,都是自己种下的“因”。人是生活在家庭中的,生活在社会中的,过分关注自己,患得患失,冬去春来,不适时调整生活的路数,必然走向死胡同。其实,应当从改变自己开始。是不是可以自我约束一些,是不是可以放弃不必要的应酬,是不是在前行的路上,再谨慎一些?
从现在开始,从改变自己开始,即使人至中年,无法实现华丽转身,至少可以在生活的路上少些磕磕绊绊,让自己的跑车在剩下的旅程中跑得更稳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