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给职场妈妈的短信:少则得,多则惑

记得有一次陪母亲去超市买菜,她盯着自助收款机对店员说:“这咋用啊,我不会,我上次用现金都被拒收了,现在连买菜都得跟手机较劲?”

收银员笑着说:”我帮着您操作下,很简单,您看着过程,用多了就会了。“

我站在旁边,突然想起三十年前的集市——那时母亲在买菜,有个老太太忘记带钱,只见摊主笑着就说:“先拿菜走,明儿路过带俩馒头就行。”

那时候没有移动支付,没有自助收银机,但菜市场里的信任与善意,和今天超市里的温暖,像极了。

两千年前,长安城的驿道上,快马扬尘,八百里加急传递着边疆战报,商贾们挤在客栈打听丝路行情,书生挑灯夜读盼着金榜题名……工具在变,场景在变,但那颗渴望被看见、害怕被落下、在比较中焦灼的人心,从未改变。

01外在剧变中的不变内核:人性深处的渴望从未转移

从烽火狼烟到5G视频,从竹简刻字到元宇宙畅游,人类驾驭外物的能力呈指数级飞跃。

然而,剥开这层炫目的技术外壳,驱动我们行为的核心燃料,依然是那些古老的“人性代码”。我们渴望连接与归属。

远古部落里,被驱逐意味着死亡;今天,一条“已读不回”的消息、一次未被邀请的聚会,仍能引发真实的社交疼痛。

哈佛大学持续75年的“格兰特研究”揭示:良好的人际关系是幸福长寿的最强预测因子,而非财富或名声。 疫情期间,上海小区里的“以物易物”,无不是科技时代对“部落温情”的本能呼唤。

萧伯纳早已洞悉:“科技的巨大进步,并未改变人类最基本的需求:被爱与被理解。”我们恐惧未知与失控。

祖先面对猛兽的颤栗,与现代人遭遇裁员通知时的心跳加速,激活的是大脑同一片原始区域——杏仁核。区别在于,祖先的恐惧对象是具象的爪牙,而我们的恐惧常投射于模糊的未来:“AI会取代我吗?”“钱不够养老怎么办?”

《人类简史》作者赫拉利指出:“人类对不确定性的厌恶深植基因,这是进化的礼物,也是焦虑的源头。”科技放大了世界的不确定性,却并未赋予我们超越本能的淡定。

我们寻求意义与价值。敦煌莫高窟的画匠在洞窟中倾注一生,相信笔下佛国能渡己渡人;今日的年轻人在“996”中追问:“这份工作除了薪水,还剩下什么?” 表现形式天差地别,本质却殊途同归。人无法忍受被看作无意义的齿轮,总渴望在浩瀚时空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弗兰克尔在《活出生命的意义》中写道:“人最终极的自由,是在任何境遇中选择自己态度的自由。”

无论身处何种时代,对意义的追寻,都是照亮幽暗的人性之光。

02 情感需求的永恒性:爱、痛与理解,跨越千年的共鸣

科技迭代如江河奔涌,情感模式却似河床下的磐石,稳固而深沉。我们表达爱恨的方式或许被社交媒体重塑,但爱恨本身,依旧是最古老、最普世的语言。

爱的本质:渴望亲密与承诺。宋代女词人魏夫人在《菩萨蛮·溪山掩映斜阳里》中低吟:“三见柳绵飞,离人犹未归。” 丈夫常年宦游在外,她将望眼欲穿的思念凝练成词句。

千年前,她用笔墨在纸笺上倾诉;今日,异地的恋人可能在深夜的朋友圈发一首《多远都要在一起》,配文“等你回家”。

载体从泛黄词笺到电子像素,但那份对厮守的渴望、对归期的追问,何曾因光阴流转而消减半分?达芬奇曾言:“爱是理解的别名。”

无论鸿雁传书还是视频通话,对深度联结与灵魂共鸣的渴求,始终是爱最坚韧的内核。

痛苦的根源:失去、孤独与不被看见的窒息。清代农妇诗人贺双卿,被誉为“清代李清照”,却有着更为悲苦的命运。

她才华横溢,却被迫嫁给粗鄙农夫,饱受婆婆虐待和丈夫冷落。在繁重的劳作与精神的孤绝中,她用炭棒、花粉在树叶和破布上写诗。

一首《湿罗衣》泣血道:“世间难吐只幽情,泪珠咽尽还生。手捻残花,无言倚屏。”她的痛苦,是身体被奴役、才华被湮灭、灵魂无人理解的三重炼狱。

今日,我们或许不会在树叶上写诗,但在深夜的微博小号、匿名的树洞帖子里,那些关于职场PUA、家庭冷暴力、不被至亲理解的绝望倾诉,字里行间奔涌的,不正是同样的窒息感?

罗素说得透彻:“孤独,是所有形式的恐惧中最可怕的一种。”科技的便利能传递信息,却无法自动弥合心灵间的鸿沟;连接的密度增加,未必带来理解的深度。

那份渴望被“看见”、被懂得却求而不得的痛楚,是人性永恒的伤痕。理解的困境:代际冲突的永恒轮回。

孔子曾感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这何尝不是对时间流逝、观念更迭的无奈?如今,父母看着孩子沉迷短视频忧心忡忡,仿佛忘了自己年轻时也曾被斥责“看武侠小说荒废学业”。

每个时代都上演着相似的剧本:年轻一代拥抱新潮,年长一代守护传统,冲突与和解的循环,本身就是人性成长的必然路径。

03 以“不变”应万变:在湍流中安顿身心的古老智慧

当外部世界的变革令人目眩,回归人性的恒常,反而能为我们提供最稳固的锚点。那些穿越时光长河的智慧,恰是应对现代性焦虑的解药。

回归真实的连接:从“点赞之交”到深度共情。 《论语》开篇即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重点在“远”吗?不,在“乐乎”。那份面对面、心贴心的真切喜悦。

硅谷工程师马克的故事令人深思:他厌倦了虚拟社交的浮浅,每月举办一次“无手机晚餐”,邀请朋友围炉夜话。

参与者从最初的拘谨到后来的畅所欲言,有人流泪倾诉压力,有人分享久藏心底的梦想。放下屏幕的屏障,让眼神交汇、让语言流淌,人性深处对真实共鸣的渴望,在篝火般的温暖中得到满足。

这印证了戴尔·卡耐基的洞察:“比起被关注,人类更深的渴望是被理解。”拥抱“有限性”:在信息洪流中守护心灵带宽。

古人云:“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如今,“知止”比“获取”更需要智慧。有位职场妈妈曾深陷焦虑:育儿群、工作群、知识付费课... 手机提示音像鞭子抽打神经。

直到她读到《道德经》“少则得,多则惑”,决心每晚8点后断网,雷打不动陪孩子读书或自己冥想。神奇的是,屏蔽了海量碎片信息后,重要的决策反而更清晰,内心的平静感与日俱增。

承认认知的有限,主动为心灵设置结界,是抵御时代眩晕感的古老良方。

在创造中锚定价值:超越工具理性,触摸生命意义。赫拉利在《未来简史》中警示:当算法比我们更了解自己,人的价值何在?答案或许藏在“创造”这一人性本能中。

一位退休老人在儿女成家后,他重拾荒废多年的木工手艺。没有订单,不为售卖,只为将一块块朴素的木头,亲手打磨成温润的茶盘、精巧的小凳。他说:“听着刨花沙沙响,闻着木头香,手里一点点做出个实实在在的东西,心里特别踏实。”

这种“无目的”的创造喜悦,跳出了功利计算的牢笼,直抵生命存在的本真意义,是算法永远无法剥夺的人性高地。

伏尔泰在《哲学通信》中早已写下箴言:“人类的一切进步,不过是对人性更深入的认识与更温柔的安置。”

04 写在最后

今年再次回家,陪母亲去超市,她居然熟练地用自助收银机结了账。回家路上,母亲突然说:“我刚才看曾经帮我的那姑娘,就跟咱年轻时在生产队帮邻居收麦子似的。

那时候穷,可心里踏实。”我望着她鬓角的白发,突然懂了:世界永远在变,科技会迭代,潮流会翻转,连“流行歌”都换了一轮又一轮。但人性深处对爱、理解、意义和归属的渴望,如亘古不变的星辰,始终为我们导航。

与其被时代的浪潮裹挟迷失,不如转身拥抱那些永恒的人性基石。在真实的关系中扎根,在有限的专注中沉淀,在无目的的创造中确证自我的价值。

变的是载体,不变的是心跳;换的是舞台,永恒的是悲欢。当我们接纳人性的不变,反而能在万变的世界里,获得一种深沉而自由的定力。如古希腊德尔斐神庙的箴言所启示:“认识你自己”——这穿越千年的呼唤,仍是这个变动时代里,我们安身立命最可靠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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