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恍然如梦

上话说道:白修德去了河南看见人间炼狱般的一幕,付其参下达树叶训令,让部队把村庄附近的野菜,榆树叶让出去,白修德将河南的一切发表在时代周刊,并将河南百姓受灾时吃的东西带给王断红,国民参政会召开,蒋中正任命于先词为远征军司令长官,负责重建,王断红在会议上说明河南状况,当众吃下观音土,大雁粪,榆树皮,蒋中正宣布拨款五亿赈灾,王断红在于先词那得知,河南真实死亡数字。

      嘉陵江的江水泛着昏黄的波光,街上随着街道弯曲的大楼上插着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巨大的楼上显得格外渺小,窗户如骰子的点数一般,反射着金光,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街上疾驰,车头的小型青天白日旗剧烈起伏。

“重庆…”

      于先词坐在车里,翘着一条腿闭着眼睛,手托着侧脸,身旁的窗外模糊的景象化作墨绿色的光线,极速后移,脸上斑驳的光线如泡沫般变幻,相容,分离。

#于先词(中年) 一九四二年是个多事之秋,春季,日军对全世界发起大范围的侵略,为了切断中国的运输线,在东南亚取得巨大进展后,进军赤道以南的所罗门群岛,新几内亚,印度洋,将英国的舰队逼退至非洲东岸。

一队队国军士兵肩上挂着枪在街上大步行走,黑色的轿车穿过他们身边,若隐若现的哨声与口号声此起彼伏,于先词缓缓睁开眼睛,默默望着前方,眼中满是冷淡,衣领上的上将泛着微光。

#于先词(中年) 北太平洋上的日军,甚至将美国的阿留申群岛,阿图岛,基斯卡岛占领,对外的接连胜利,无疑给日本的大本营取得巨大的信心,接替阿南惟几上任的日军第十一军新军长冢田攻,提出对重庆大后方攻占的计划。

几架飞机轰鸣着穿过天空,于先词皱着眉抬眼看向上方,拖在腮帮的手指逐渐屈起,街上的百姓乱作一团,四处逃窜,摊子上的瓜果蔬菜散落在地,于先词眼中满是复杂,侧目看向窗外。

#于先词(中年) 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当即应允,并定为五号作战计划,企图将我国民政府主力歼灭,占领重庆逼迫中国投降,我下达杀令,将能管的到的军区都提高了戒备,随时传送情报,在防止日本特务进入四川的同时,对冢田攻行踪实施不间断监视,定要将此人除之后快。

无数国军军官坐在电台前,天花板密密麻麻缠绕的天线如藤蔓一般,几根天线垂在半空左右摇晃,几个国军军官手中握着笔在纸上抄写着什么,几只手形成重影伸向前方,猛地将桌上的纸一拽,起身朝一旁走去。

#于先词(中年) 日军没有得意很久,夏秋,对美军的低估,自身的狂妄,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中途岛战役仅打一天便撤退了,美国空军发起猛烈反击,四艘航母被击沉,瓜达尔卡纳尔岛战役更是濒临全军覆没,接连的失利,让日军不得不暂停调精锐部队的实施,五号作战计划被日本天皇叫停,我们的政府也才松了口气。

黑色的轿车徐徐停在一栋建筑前,坐在司机位的国军军官侧头看向身后,说了声“到了”,于先词深吸一口气,将腿放下,抬起手将车门一推,大步走下车。

于先词双手一平深绿色的军服,抬手一正军帽,朝敞开的院门口大步走去,院门两侧的卫兵抬手一敬礼,白日下,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旗杆顶端起着涟漪。

水缸中几条锦鲤摆尾而过,水面激起涟漪,映着于先词走过的身影,余波未消的水面将白日的倒影扭曲,他的背影在四处透着微光的长廊中大步前行,水墨屏风外,他模糊的身影一晃而过。

木门徐徐敞开,刺眼的白光从门口透出,一双军靴在木地板上踏过,发出沉重的脚步声,于先词前进的背影徐徐被门口刺眼的白光吞噬。

白复成的身影穿过一架架电台,抬起手接过一个国军军官手中的纸,他徐徐侧头看向一旁,脸前几根垂在半空的天线左右摇晃,眼珠一动,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于长官,您来了。

于先词缓缓抬起手将军帽一摘,放在贴着墙壁的柜子上,眼中透着冷淡,缓步走向前方,双手撑着桌子,抬眼默默望着前方无数坐在电台的军官,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确定好冢田攻的行踪以及他乘坐哪架飞机没有?

白复成手中握着白纸大步走到桌前,电台滴滴嘟嘟的声音在房间中此起彼伏,他将手中的纸放在桌上,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都整理好了长官,冢田攻于昨日乘坐标号零二五的运输机从汉口飞向南京,我们让情报人员跟踪一路,记下了他的航向,想必回汉口时,也是同一条航线。

于先词抬起手拿过桌上的白纸,垂目默默看着,眼中透着阴冷,几缕微光照耀着他的侧脸,他深吸一口气,将纸放回桌上,抬眼看向前方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立刻发电报给我在安庆一带布置的高炮部队,让他们赶往冢田攻必经之路太湖县一带,侦测到标号为零二五的运输机,立刻炸毁。

白复成抬眼看向前方,抬手一敬礼,应了声“是”,便转身而去,于先词深吸一口气,徐徐屈下身坐在桌前,他抱着胸口默默望着前方,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这个冢田老狗,他们大本营决定放弃计划,他却屡次递交继续五号作战的计划的申请,这样下去,真叫他动摇了,这次还不够,居然要去南京亲自面见他们的派遣军总司令,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一个个国军军官坐在电台前,手指不断摁着发报键,白复成站在电台之间,将手中的纸放在一个军官面前,侧头看向于先词,于先词抬眼看向前方,眼中透着锐利,冷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 告诉你们,如果冢田攻这老狗没有死,我陪着你们一起向委员长革职,这个老狗,我们必须杀了。

于先词侧脸被几缕微光照耀着,抬起一根手指勾住自己嘴唇来回搓着,电台滴滴嘟嘟的声音形成回音,无数红绿色光线被拉长,变得模糊起来。

一辆黑色的轿车穿过街道,几副巨大的汪精卫画像在建筑前,上面散落着红褐色的布匹,车头的日本旗帜剧烈起着涟漪,黑色的轿车徐徐穿过巨大的拱门,拱门上的日本军旗起着涟漪。

“南京…”

走廊的天花板下悬着一盏摇晃的电灯,一个日本军官的背影缓缓走过,冢田攻板着脸,直勾勾瞪着前方,身后的长廊尽头一幅汪精卫画像被几缕微光照耀着。

几扇敞开的大门中,无数日本军官围坐在桌前,每个人眼中都透着阴狠,冢田攻的背影掠过门口,所有日本军官侧头一看,纷纷坐直身子,坐在正前方的坂本抬眼默默看着前方,墙壁四面围满一圈天皇的相框,日本国旗和国民党国旗悬挂在相框上方。

冢田攻缓缓屈下身,坂本侧头看向一旁,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藤原参谋长,你和冢田攻将军一同来的南京,我正想要问你们五十六师团,你说说你们滇缅战场的情况如何了。”

藤原武侧头看向坂本,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开口说道。

“我们五十六师团被中国军阻挡在怒江一线,与国民党的七十一军形成对峙,现在他们天天派小股部队偷袭,无法突破防线。”

坂本侧目默默望着他,没有回应只是一点头,冢田攻左右一看一清嗓子,手中握着几张纸,徐徐站起身,躬下身将几叠纸递到坂本面前,开口说道。

“坂本司令,我想请大本营考虑,继续执行五号作战计划。”

坂本抬眼默默看着上方,没有接过递来的纸,眼神透着复杂,开口说道。

“太平洋战场发生突变,大本营的意思是,无法再进行大规模调兵,增兵行动了。”

冢田攻弓着身抬头看向前方,眼珠动了动,将手中的纸放在桌上,直起身眼中透着锐利,历声说道。

“我们必须在中国速战速决了坂本司令,不然一直在中国耽误人力,物力,我们在亚洲战场脱不了身,天皇陛下伟大的愿望难以实现。”

坂本眼神有些复杂,垂目看向桌上的纸,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拿起纸,微微一点头开口说道。

“我会向大本营反应,让他们再考虑一下。”

冢田攻的背影在长廊中大步前进,军靴踏过走廊发出沉重的脚步声,车头的小型日本军旗随着轿车的疾驰剧烈发颤,天边汪精卫的画像上落着几只乌鸦,乌鸦不时传来几声啼鸣。

冢田攻坐在车里,侧脸被几缕微光照耀着,藤原闭着眼睛坐在他身边,窗外的景象徐徐后移,冢田攻腮帮一鼓一鼓,搭在腿上的手攥成拳头,猛地一砸自己的腿,历声喊道。

“我看,他们就是在敷衍我!真把我逼急了!我就带着第十一军自己去打四川!”

藤原被吼声吓一跳,浑身一抖侧头愣愣地看着冢田攻,冢田攻嘴角抽搐,直勾勾瞪着前方,鼻息格外沉重,开口说道。

“负责主攻四川的人是我!我让他们针对四川地形进行训练,将能准备的都准备了!说不打了就不打了,太平洋战场又怎么了!这是我名垂青史唯一的机会!却让他们没收了!”

藤原眼神有些无奈,没有回应他,深吸一口气徐徐闭上眼睛,日本旗帜在灰蓝的天空下起着涟漪,黑色的轿车在空旷的机场徐徐前移,几个日本兵背影抬起手一敬礼,灰蓝色的天际几抹光球微微闪烁。

于先词一根手指托着侧脸,眼中透着复杂默默望着前方,白复成站在一架架电台之间,不时来回走着,滴滴嘟嘟的声音此起彼伏,于先词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 冢田攻的运输机何时起飞,具体到达安徽的时间,你们都要给我搞清楚了,提起精神来,别错过任何一封情报。

几声陆陆续续的“是”传来,于先词眼中满是冷淡,嘴角动了动,撇起嘴来,于先词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日军擅长发送干扰情报,有些时候,可能故意将传输给汉口的情报进行延时,加密处理,将所有情报归拢,散发给我们的人。

于先词的发丝在半空随风微微发着颤,几根天线垂落在半空中来回摇晃,白复成模糊的身影走来走去,几缕微光照耀在木地板上,于先词垂目看向下方,抬起手来回搓着自己手指,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为了这次能干掉这个冢田攻老狗,可是耗费了我们巨大的物力,人力,财力,南京到汉口沿途,甚至各个县,都安插了我信得过的人,让他们实时追踪冢田攻老狗,传送情报,台子搭好了,绝对不能出错了。

白复成侧头看向身后,眼中透着锐利,身侧的白色窗帘随风起起伏伏,他脸上带着微笑,坚定地说道。

#白复成(中年) 于长官,放心吧,有您的布局这场仗赢定了,刚刚我们收到太湖的高炮部队发来的电报,他们都很兴奋,说这是自击毁大角岑生的飞机后,又一即将被我们打下来的日本将军。

于先词眼中只是平静,默默望着前方,没有回应,只是将抬在半空搓着手指的手垂下,白复成眼中满是喜悦,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他们说,已经到了指定坐标,随时可以出击。

于先词双手抱着胸口,垂目看着下方,眼中满是冷淡,低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 别高兴太早了,不确认他们机毁人亡,就不算成功。

汪精卫画像矗立在灰蓝的天际,画像上的乌鸦被身后的白日模糊得一片漆黑,只听得几声乌鸦啼鸣传来,一架机身贴着日本旗帜的飞机发出轰鸣,空地上飞机徐徐前进,朝空中飞去。

正前方的天际几抹光球不断闪烁,几个日本兵的背影敬着军礼,汪精卫画像后,黯淡的白日前掠过一架飞机,轰鸣声将几只乌鸦的黑影震得四散而飞,乌鸦啼鸣着,掠过画像中汪精卫的五官。

一个国军军官头顶戴着耳机,手中握着一支笔在白纸上写着字,不时抬眼一看面前的电台,滴滴嘟嘟的声音不绝于耳,他握住桌上的纸,递向站在一旁的白复成。

白复成眼珠一动,接过纸垂目默默看着,眼睛微微一瞪,深吸一口气转身朝远处奔去,他一下刹住脚步,将纸放在桌上,眼中满是兴奋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于长官,已经确定冢田攻乘坐飞机起飞了,时间为中午十一点。

于先词眉毛一皱,深吸一口气一下从桌前站起身,大步朝前走去,白复成眼神一愣侧头看向身后,于先词的背影格外挺拔,胳膊猛地一挥,只听得他历声喝道。

#于先词(中年) 从现在开始,昼夜不停进行监听!不准错过任何一封电报,汉口的也好,咱们的人也罢,全部进行归拢,筛查!确保万无一失!冢田攻飞机一到太湖县,立刻进行击毁!

所有国军军官齐声高喝一声“是”,于先词直勾勾瞪着前方,眼中满是锐利,几缕微光照耀在他的脸庞,身后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白复成站在地图前,手里握着一支笔仰头看着上方,眼珠微微动着。

一架飞机在灰白的空中疾驰,贴着日本旗帜的机身穿过云层,飞行员戴着护目镜,不时侧头看向一旁,飞机的轰鸣震耳欲聋,几片绿油油的山谷一晃而过。

无数国军军官坐在电台前,滴滴嘟嘟的声音此起彼伏,于先词眼中透着锐利,双手抱着胸口缓步朝前走着,身影形成重影消失,再清晰时,背影矗立在窗边,于先词双手搭在窗台上,眼中透着复杂望着窗外,几缕白光点亮他的脸庞,起伏的窗帘不时模糊他的侧身。

凌乱交错的枝叶在夜色中黑压压一片,圆月被遮蔽的若隐若现,风声簌簌,枝叶微微摇晃,发出沙沙的声音。

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几根水晶吊坠互相碰撞嗒嗒作响,白复成站在巨大的地图前,一只手握着一张纸,另一只手握着一支笔,眼珠微微动着,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喃喃着什么。

飞机在黯淡中疾驰,轰鸣声连绵不绝,冢田攻闭着眼睛靠在墙壁上,面前柜子上的唱片机早已没了旋律,伴随唱片的转动发出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一只手握着一支笔在纸上不断写着数字,白复成的眼珠左右动着,不时抬眼一看面前的地图,于先词坐在椅子上,翘着一条腿双手抱着胸口默默望着前方,眼中满是压抑,紧皱着眉头。

电台滴滴嘟嘟的声音此起彼伏,层层叠叠的灰白里,橙红的圆日露了头,一双军靴旁堆满了写满数字的白纸,于先词站在白复成身旁,皱着眉侧目看向一旁,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你写了一晚上的数字,有什么意义吗?

白复成将写满数字的白纸朝一旁一甩,便接着在下一张白纸上快速写着数字,带着密密麻麻线条的地图摇摇晃晃划过,白复成垂目默默望着下方,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长官,以防不测,截停情报延迟等问题,我在记录他们从南京起飞到安徽太湖县上空所需时间,等我写到时,他们也就差不多到了。

于先词嘴角动了动,呼出一口气,眼中透着复杂双手叉着腰转身朝一旁走去,起伏的窗帘后,窗外树木的枝叶微微摇晃,斑驳的影子洒在木地板上。

飞机轰鸣着在黯淡中一晃而过,一个黑衣人手中握着望远镜,仰头看着天空,黑色的边缘中,贴着日本旗帜的飞机在黯淡的天空下徐徐前移,黑衣人一下转身朝一旁奔去。

握着笔的手猛地一抖,笔从指尖滚落,掉在地上弹了几下,被成堆的白纸拦下,白复成瞪大眼睛,几缕白光照在他的侧脸,他深吸一口气,一下转头看向一旁,大喊一声。

#白复成(中年) 来了!日本人飞机恐怕就在附近了!

于先词站在窗边,一下转头看向身后,白光将他的脸庞模糊,电台滴滴嘟嘟的声音此起彼伏,垂在半空的天线左右摇晃,一个坐在电台前的国军军官一下站起身,双手握着纸大声喊道。

“长官!运输机已经进入在安徽的境内了!”

于先词眼中透着杀气,眼珠左右一动,一下转过身面向前方,身后白色的窗帘随风起伏,他历声喝道。

#于先词(中年) 两边都对上了…叫高炮部队做好准备,发现目标立刻轰下来!

国军军官应了声“是”,便屈下身做回电台前,一根手指伸向发报键不断摁着,于先词大步走到桌前,坐在椅子上,眼中透着锐利,眉头皱成了疙瘩,搭在扶手上的手不时轻轻一抖。

一双手捧着炮弹装填进高炮中,几架高炮的炮筒直冲黯淡的天空,一个国军军官双手叉着腰站在荒原中,眼中透着杀气仰头看着天空,一架飞机徐徐前移,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手抬起,大喝一声。

“开炮!”

几架直冲天际的炮口瞬间喷出火星,贴着日本国旗的飞机轰鸣着在黯淡的天空飞翔,突然间,机身炸起一团火光,国军军官仰头看着天空,咧开嘴笑了出来,飞机冒着火焰与黑烟摇摇晃晃朝远处摔去。

坐在座位上的飞行员不知所措地左右张望,咬着牙双手握着拉杆使劲一推,却见一层火光点亮他的脸庞,飞机冒着黑烟摇摇晃晃摔向枯黄的地面,便见几团火光接连亮起。

于先词眼中透着疲惫和冷漠,身上披着毯子默默望着前方,白复成躺在纸堆中,眼睛微睁不时张开嘴一打哈欠,伴随电台滴滴嘟嘟的声音,几个国军军官俯身在纸上写着数字。

他们握着笔的手不约而同地顿住了,军官们眼神微微一愣,互相一看,白色的窗帘随风起伏,便听得一阵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炸起,无数军帽接连被抛向半空,于先词紧皱着眉头,愣愣地看着前方。

白复成被突然炸起的欢呼声惊得瞪大眼睛,双手撑着地直起身惊愕地看着围着电台蹦跳欢呼的军官们,一个国军军官一下挤过人群冲向前方,大声喊道。

“报告于长官,白长官!第五战区发来贺电!高炮部队!将日本运输机打下!摔落方向在弥陀区田家乡筋竹冲一带!火焰产生的黑烟隔老远就能看见,赶去现场时,只扒出来十条烤黄鱼!死透了!”

于先词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一眨眼睛重重呼出一口气,头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白复成一下仰起头欢呼一声站起身,将头顶的军帽摘下,用手指来回转着一蹦一跳哈哈大笑着朝远处奔去。

国军军官笑得合不拢嘴,开口说道。

“还有意外之喜呢,不仅拿到了五号作战计划全部内容,侵略云南的五十六师团参谋长藤原武也在飞机上,跟着冢田攻一起死透了!”

于先词的头靠在椅子上,依然闭着眼睛,嘴角逐渐上扬咧开嘴笑了起来,国军军官们互相扶着彼此腰部,欢呼着蹦蹦跳跳围着电台跑着。于先词双手一拽毯子披在胸口,“哎呀”一声,似是如释重负,低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 快新年了,咱们庆祝新年所放的第一抹礼花…是这些日本狗的血肉制成的。

国军军官听罢哈哈大笑起来,于先词头微微一偏,面色格外祥和平静,似是已昏昏睡去,几缕微光照耀着他的侧脸,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逐渐变得朦胧。

攀满爬山虎的洋楼只露出几扇冒着昏黄光线的窗户,夜空中接连炸起绚烂的烟花,百姓山呼海啸般的欢呼骤然响起,几个孩童手中握着一盏红灯笼在大街小巷乱窜,几抹火花从地面上的爆竹窜起,点亮四周,噼里啪啦的声音炸起,街道上白烟滚滚,爆竹残片四溅,几个百姓捂着自己耳朵望着街上的花火,脸上满是笑容。

坐地钟发出凌乱的钟声,钟摆来回摇摆…

“一九四三年,一月一日。”

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不时炸起的绚烂烟花下起着涟漪,陈博术站在镜子前,来回平着身上长衫的褶皱,拿起一旁衣架上的围巾,双手将围巾一转披在脖子上,带着花纹的墙壁上挂着孤零零的相框,几抹昏黄的光线照耀着墙壁。

陈亦灵手中提着几件衣服快步跑下楼梯,她大步跑到陈博术身后,将衣服来回一晃,低头一看衣服,笑了出来,抬眼看向前方,开口说道。

#陈亦灵(青年) 爸,你看穿哪件合适?

陈博术侧头看向身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穿得正式一点吧。

陈亦灵“哎”得一声,拽着衣服转身而去,陈博术侧头笑着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深吸一口气,缓缓屈下身坐在椅子上,默默望着镜中的自己,烟花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双脚步踏过木地板,陈亦灵穿着一身皮质风衣,在昏黄中泛着微光站在陈博术身后,镜子里的她脸上带着微笑,开口说道。

#陈亦灵(青年) 爸,我给您梳梳头再去吧。

陈博术默默望着前方,露出一丝微笑,轻轻“哎”得一声,一只手握着梳子徐徐贴近头顶,梳子的齿轻轻划过夹杂着白丝的头发,陈博术默默望着镜中的二人,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本想着,年内就把全家福拍了,没想到河南的事,各种会议,一拖再拖,到了新年第一天才有时间。

陈亦灵的手握着梳子,轻轻梳着他的后脑勺,望着后脑黑发里格外明显的白丝,眼珠微微动着,眼神变得格外无奈,开口说道。

#陈亦灵(青年) 以前从没认真看过…您什么时候长了那么多白头发。

陈博术默默望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有些恍惚,逐渐露出一丝微笑,双目满是柔和,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灵儿都多大了,从小小的,肉球似的,到现在长得昂藏七尺,爸爸也该老了。

陈亦灵眼神满是复杂,缓缓将手中的梳子放在一旁的柜子上,陈博术缓缓站起身,侧头看向她,抬起手轻轻一抚她的头,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既然是全家福,我要带着你母亲的灵位去。

说罢,陈博术缓步走到柜子前,双手捧起灵位,手轻轻一抹,便抱在怀里缓步朝远处走去。陈亦灵默默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逐渐闪过泪光,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微笑,那种感情,格外真挚。

二人走到车前,绚烂的烟火在二人脸庞闪烁,陈亦灵抬起手将车门一拉,屈下身坐在车里,陈博术坐在司机位,将杨小仙的灵位轻轻靠在副驾上,抬手将车门一关。

黑色的轿车发出一阵轰鸣,车轮徐徐转动,轿车远去,在街道缓缓前行,上方的夜空不时炸起绚烂的烟花,陈亦灵侧头默默望着窗外,额前的发丝不时随风一晃,窗外的一切化作霓虹灯火,星星点点的灿烂圆圈不断变幻着形态。

陈亦灵眼中有些忧郁,轻轻叹了口气,陈博术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珠微微动了动,抬眼一看车顶的后视镜,陈亦灵的脸庞被几抹光线笼罩着,双目满是忧郁。

轿车细微的嗡嗡声在耳畔回荡,陈博术坐在司机位的背影被正前方的窗户透出的光线变得漆黑一片,只听得他的声音传来。

#陈博术(中年) 灵儿,今年第一天,怎么长吁短叹的,别把今年的好运叹出去了。

陈亦灵眼珠微微一动,缓缓抬眼看向前方,露出无奈的笑容,轻轻“嗯”得一声,眼神中,依然有些忧郁,她嘴唇微张,低声说道。

#陈亦灵(青年) 爸,你觉得,我找个什么样的男人,你会满意呢?

陈博术眼神微微一愣,绚烂的光线在侧脸徘徊,窗外模糊的光球,朦胧的建筑缓缓后移着,他沉默一阵,露出一丝微笑,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看你的感觉,不要怕失败,觉得不好就换,感情这些事,想太多不好,天底下愿意伺候人的多的是,自己开心最重要。

陈亦灵身子缓缓后仰靠在座位上,抬起手捂住自己额头,几缕发丝垂落在手背,她默默看着上方,眼中似是沉浸,只是低声说道。

#陈亦灵(青年) 可能两个人志同道合最重要…可是有些相同的目标…会拖累到谁,甚至…随时面临生离死别…

陈博术眉毛逐渐紧皱起来,双手握着方向盘微微转着,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丝苦笑,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两个人的感情没有拖累谁一说,既然能走到一起,便注定是纠缠,什么也分不清,就像水似的,纠葛,难舍,分清楚,就像将两个人粘在一起的肌肤扯开,活活掉下一层皮来。在这个年代,我们所有的生离死别,都无法预料,能做到的,就是生活在不定的离别时,珍惜每一次的靠近。

陈博术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侧头一看副驾上的灵位,扭头看向前方,夹杂着白丝的头发微微发着颤,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珍惜吧,在清楚他人品的时候,和那个人奋不顾身一次,人生需要遗憾,也需要制造遗憾的勇气,男女之事,错过了,就是永远。

陈亦灵默默望着上方,徐徐将捂在脑门上的手垂下,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上,她眼中满是忧郁,旋律的光线笼罩着她的侧脸,杨小仙黑白色的身影站在柜子前,手中握着一团花举在半空中,她望着上方,眼珠微微动着,只听得陈亦灵的声音传来。

#陈亦灵(青年) 需要奋不顾身的人,不是我。

陈亦灵闭着眼睛,头靠在车窗上,绚烂的光圈一个接一个划过她的侧脸,垂在脸颊的发丝不时随风一晃,陈博术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默默望着前方,窗外墨绿朦胧的景象徐徐后移。

黑色的轿车徐徐停在一栋建筑前,陈博术侧头看向身后,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亦灵,别睡了,到地方了。

靠在车窗的陈亦灵徐徐睁开眼睛,双目有些无神,眼珠微微动了动,重重打了个哈气直起身,抬起手一捋头发,陈博术望着她轻声笑了起来,眉毛微微一挑,抬手将车门一推,走下车。

陈博术将车门一关,大步走到另一侧,将另一侧车门一拉,双手捧起座位上的杨小仙灵位,陈亦灵双手插着风衣的兜,站在车旁,发丝随风起伏,夜色中不时炸起的烟花将她脸庞点亮,噼啪噼啪的鞭炮声不绝于耳。

玻璃柜上一张张黑白照片摇摇晃晃划过,敞开的木门上方挂着牌匾,写着“一切如故照相馆”,二人的背影徐徐走进门里,黑暗中一面宽大的褐色布带着些褶皱,不时随风一晃。

陈博术抱着杨小仙灵位和陈亦灵缓步走到布前,二人肩并肩站在以前,一架蒙着布的照相机矗立在黑暗中,陈博术侧头看向陈亦灵,眼中满是柔和,轻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 灵儿…

陈亦灵眼珠一动,侧头看向他,陈博术双手捧着杨小仙的灵位递向她,他脸上带着微笑,轻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 第一次拍照时,是你的母亲抱着你,灵儿,这次,该你抱着母亲啦。

陈亦灵垂目愣愣地看着灵位,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应了声“好”,便双手接过灵位,抱在怀中面向前方,二人肩并肩站在一起,发丝随风微微发颤,只听得黑暗中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二位,请露出自然的笑容吧。”

二人望着前方,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黑暗中几缕火星猛然窜起,在黑暗中如篝火般摇摇晃晃上浮,陈博术和抱着灵位的陈亦灵身影逐渐变成黑白色,照相机矗立在黑暗中,一束白光照在上方,在地面形成白色的光圈。

#陈博术(中年) 我有了陪伴,她也不再孤单。

昏黄的光线照耀在墙壁上,本孤零零的相框一旁,多出一个相框,一张属于过去,有杨小仙,一张属于现在,杨小仙仍在。

相框覆盖的玻璃映着窗外不时炸起的绚烂烟火,陈博术坐在摇椅上,侧着头闭着眼睛,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双手端着一盘菜轻轻放在桌上,楚书甄侧头看向一旁,昏黄的光线笼罩在她的侧脸,只见一个孩子大厅里大步奔跑,举着双手咯咯笑着,楚书甄笑了出来,喊道。

#楚书甄(中年) 承志,吃饭!

王承志转头看向一旁,咧嘴大笑着,踉踉跄跄朝前方跑去,楚书甄脸上带着微笑屈下身,缓缓伸开双臂,王承志一下扑在她怀里,楚书甄轻声笑着,将他托起站起身,抬起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

楚书甄走到椅子前,“哎呦”一声屈下身将王承志轻轻放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筷子塞进他的手中,王承志的小手有些费力地捏着筷子,仰头笑嘻嘻地望着她。

花瓶中插着几朵红灿灿的花团,桌上的烛台上坐落着几根红烛,橙红的烛火摇曳,照耀着楚书甄的脸庞,她手中握着筷子,将盘子里的菜夹到王承志碗里,王承志攥着筷子,夹起一撮米饭,有些费力地靠近嘴边,却没等进嘴落在桌上。

王承志眼神一愣,用手指捏着桌上的米饭送进嘴里,楚书甄托着腮轻声笑了起来,一阵风拂过她脸颊脸侧的发丝,天花板的吊灯冒着昏黄的光线,垂落下几条水晶吊坠。

楚书甄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本书默默看着,王承志盘坐在地上,手中握着木鸳鸯,木鸳鸯两侧带着轮子,在木地板来回推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街上行驶,一阵敲门声传来, 楚书甄眼珠一动,转头朝一旁看去,深吸一口气将书合上,起身朝门口走去。

一只手将木门一拉,伴随木门徐徐敞开,一个穿着黑色的风衣的人矗立在门口,衣尾不时随风一晃,楚书甄眼神微微一愣,又变得惊喜起来,开口说道。

#楚书甄(中年) 先词,你怎么来了?

黑色的轿车熄了车灯, 车头的小型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剧烈起着涟漪,于先词脸上带着微笑望着她,徐徐将头顶的礼帽摘下,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师娘,我来云南工作,正好路过昆明,就来看望您,有些晚了,不打扰吧?

楚书甄眼珠微微一动,摇了摇头,朝一旁侧身,开口说道。

#楚书甄(中年) 怎么会呢,进来坐吧。

于先词脸上带着微笑,一点头轻轻“哎”得一声,迈开步走进门里,楚书甄朝门外一看,眼神闪过一丝复杂,抬起手将门一推,发出咔啦一声,转身朝前走去,开口说道。

#楚书甄(中年) 先词,小红有回来的打算吗?她在重庆过得好吗?

于先词侧头看向她,无奈一笑,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有我您放心,她挺忙,现在她负责交通这方面的,她又尽责,离不了人,不过走前,我见了她一面,她让我代她问您平安。

楚书甄眼神闪过一丝失落,又挤出一丝微笑,“嗯”得一声微微一点头,王承志摇摇晃晃站起身,踉踉跄跄奔向前方,抬在半空的手因为奔跑摇摇晃晃,只见他站在于先词面前,抬手一指上方,大声喊道。

#王承志(幼年) 你是谁!

于先词垂目看向下方,楚书甄一咋吧嘴,眉头逐渐紧皱起来,将他抬起的手摁下,开口说道。

#楚书甄(中年) 别那么没礼貌!

于先词笑了出来,应了声“没事”,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望着站在面前的王承志,他眼珠微微动着,王承志柔软的发丝贴在头上,黑亮的眼珠微微动着,于先词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这孩子,和王断红不太像,倒不是脸上没有一处相似,只是神不像,他呀,眼神更柔,不像王小姐,倔,眼睛和一把利剑一样。

王承志眼珠左右一动,眉毛逐渐皱了起来,稚嫩的声音胡乱叫了几声,仿佛很急,于先词咧开嘴轻声笑着,抬起手轻轻一抚他的脑门,只听得楚书甄的声音传来。

#楚书甄(中年) 承志,这是你舅舅,叫。

      王承志愣愣地望着上方,又看向于先词,眼中似乎有些犹豫,微张着嘴,似乎被什么哽住,最后,便只是发出一声相似音,“舅”干脆又利落,似乎只是念了一半。

      于先词脸上带着微笑,抬起一根手指轻轻一点他脑门,眉毛一挑头微微一侧,王承志眼珠一动,转身朝远处奔去,于先词深吸一口气,缓缓直起身,“哎呀”一声,感叹道。

#于先词(中年) 能跑能跳,那么大了,第一次见他,抱在怀里,跟个枕头似的。

      楚书甄默默望着前方,王承志的身影在黑暗中的一束白光下蹦蹦跳跳,她眼神有些复杂,露出一丝微笑,应了声“是啊”,她侧头看向于先词,开口说道。

#楚书甄(中年) 你坐,我给你倒杯水。

      于先词见状,连忙说道。

#于先词(中年) 别麻烦了师娘,公务在身,赶路呢,就是看望你们,待不住,马上就走了。

      楚书甄侧头望着他,轻轻叹了口气,无奈一笑微微一点头,开口说道。

#楚书甄(中年) 这次来云南工作要待多久?

      于先词双手转着礼帽,无奈一笑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不好说啊,不过确实要有一段时间了,委员长让我任远征军总司令,来重建远征军准备反攻滇缅战场,总部在楚雄,离这不算远,以后闲了,可以常来看您了。

      于先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于先词(中年) 对了,师娘,您儿子陈德海呢,大过年的,也不见他。

      楚书甄脸上带着无奈的微笑,轻轻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楚书甄(中年) 在外地求学呢,说是学了金融,要帮小红分担一些事,太远,不回来了。

      于先词微微一点头,“嗯”得一声,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学金融好,党国需要这样的人,等他学成,到了重庆我给他安排工作。

      楚书甄眼神有些复杂,脸上带着微笑,道了一声“麻烦”。王承志的身影盘腿坐在黑暗中,一束白光在正上方,在地上形成一个光圈,王承志双手在白光中来回抓着,细密的尘埃在白光里浮浮沉沉,只听得楚书甄的声音传来。

#楚书甄(中年) 先词,你和小红的关系被其他人问起,他们会怎么回答?

      转着礼帽的手顿住了,昏黄的光线照耀着于先词的侧脸,他默默望着前方,露出一丝微笑,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也不知道,或许他们知道,这个地方总会知道,但历史不会告诉他们。

      楚书甄侧头望着他,发丝随风微微摇晃,于先词轻声笑了起来,眼中有些苦涩,手一转礼帽徐徐戴在头顶,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她是天高任鸟飞的天,海阔任鱼跃的海,这才是真正的无边无际,无拘无束,每个人靠近她,只是在她的身边游而过往,能被她记住,已经是一件幸事了,至于关系,我希望是跳跃而起的鲸,能在她的人生里,留下短暂的浪潮。

王承志站在黑暗中,仰头望着上方,微张着嘴,身体在白光下缓缓旋转,几声轿车的鸣笛传来,于先词将礼帽戴在头顶,侧头看向低着头的楚书甄,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师娘,他们催了,我该走了,会再来看您的,给陈老师说,我来过。

      楚书甄眼珠一动,抬起头看向他,露出一丝微笑,微微一点头,于先词转身而去,背影的风衣随风起起伏伏,他徐徐停下脚步,缓缓转头看向身后,脸上带着笑容,露出一排牙齿,将胳膊一抬,喊道。

#于先词(中年) 王承志,舅舅走了!师娘!再会!

      王承志站在白光下,举着双臂蹦蹦跳跳,稚嫩的笑声此起彼伏,楚书甄侧过身久久凝视着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额前的发丝与脸颊两侧微卷的发丝随风摇晃着。

      于先词的背影大步走到门口,几抹绚烂的烟花从门外的夜空炸起,将他背影的光线变得闪烁,他徐徐停下脚步,背影的风衣微微起伏,只听得他的声音传来。

#于先词(中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客,也有永远铭记的人,哪怕是在生命里匆匆一瞬,您不一样,您在大家心里永远不是过客,您在,我和她的家就在,等战争结束了,咱们会坐在一起的。

      楚书甄怀里抱着王承志,在昏黄的房间中来回走着,柜子上立着一本书,上面写着几个字“王氏家谱”。

      于先词坐在轿车中,头靠在车窗上,有些无神地望着前方,窗外模糊的景象形成墨绿色的光影一晃而过,他嘴角动了动,徐徐闭上眼睛,突然咧嘴笑了出来,泡影般的光圈在他脸上变幻。

      车头的小型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快速前移,随着风剧烈发颤。

本章完。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平台声明:文章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简书系信息发布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

  • 上话说道:日本人为突入同古城屡用阴招无果,但损耗了远征军,杜聿明与史迪威大吵一架,上报中央请求撤回二百师,...
    国际人阅读 227评论 0 18
  • 上话说道:万韫羽成功将赤木亲之刺杀,蒋中正于黄山召开军事会议,日军方面得知消息后决定轰炸重庆黄山官邸,陈亦...
    国际人阅读 128评论 0 4
  • 上话说道:王断红认了楚书甄当母亲,陈亦灵与白复成挑破了窗户纸,史迪威闹到重庆要兵权,由于英军再次撤退,远征...
    国际人阅读 198评论 0 10
  • 上话说道:王成山和孙明昭说了自己杀人的事,听了孙明昭的话,决定去南山村看看,陈博术知道陈华伟找了周主任后,...
    国际人阅读 147评论 0 7
  • 上话说道:孙明昭提出要发展军队防日,娄悦中与王断红得知万韫羽岳太文牺牲的消息悲痛欲绝,日本进攻香港,陈博术...
    国际人阅读 132评论 0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