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说道:日本人为突入同古城屡用阴招无果,但损耗了远征军,杜聿明与史迪威大吵一架,上报中央请求撤回二百师,蒋中正,于先词与王断红联名签署同意撤退,孙明昭与远征军面对四面包围,坚持到最后一刻,新二十二师杀穿一条路,二百师得以撤退,日军用较大代价,占领了一片废墟。
快入夜的灰蓝色天幕下,两道红绿色的烟火摇摇晃晃划过天际,像是醉酒走路般晃晃悠悠。暗淡的河面映射出烟花在天空中绽放的绚丽,与那灰蓝相互交融。
国民党军官们站在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手中各自握着盛满暗红色葡萄酒的杯子,杯中的酒水伴随军官们摇晃的背影泼洒出一些。一条条闪着金光的丝带如连绵不断的雨线,从空中斜斜掠过,划过墙壁上一副巨大的蒋中正相框。在那画像两侧垂下的红幕前方,坐着几个演奏西洋乐器乐师,几只手握着弓弦拉着小提琴,一双手在钢琴上快速起伏。
##王断红(青年) 一九四二年四月,临近清明,二百师安全转移彬文那一带,国内立刻宣布同古作战为缅甸战场的首胜,日本亦将此次战役定为胜利。
王断红站在人群中,脸上挂着无奈的微笑,双目深处却流露出无尽的忧郁。周围的百姓时不时抬起手指向天际,绚烂的烟花产生的光辉在她脸庞上一闪一闪,她眼珠微微一转,轻轻一挥手转身离去。一阵风轻轻拂过她耳后的发丝,王断红的背影在簇拥的人群中逐渐远去。
##王断红(青年) 胜利的消息一经宣布,举国沸腾,为了庆祝这次中国人出境作战取得首胜,整个重庆彻夜狂欢,军官们挽着彼此与家人跳到后半夜,百姓们在街上为远征的同志祈福,烧纸,放食物…将天亮的时候,整个城市才恢复平静。
昏黄的房间,于先词孤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胸口默默望着上方,他眼珠动了动,将头靠在椅子上,缓缓侧头看向一旁,白色的窗帘随风摇曳,在薄纱一般的窗帘覆盖下,窗外不时绽放的烟花格外朦胧,于先词嘴角逐渐上扬,脸庞不时被红绿色的光芒点亮,他笑了出来,露出一排牙齿。
##王断红(青年) 这次胜利,我们没有任何战略性的意义,二百师的战车坦克并未全部运去前线,却用两千余人,换了日军五千余人,撤退的时候,二百师一个伤员,一个零件都没给日军留下。
路边的路灯洒出昏黄的光晕,几只飞蛾围着灯泡舞动,尘埃如水雾,四散而飞,在夜色形成重影的光球。一辆黑亮的轿车在街道上疾驰而过,发出呼啸声,两旁的树木在风中沙沙作响,黑漆漆几片,摇摇晃晃,街道尽头圆月散发着凄白的光辉。
##王断红(青年) 谁胜谁输似乎不重要了,日本人向来是没有人格与人性的种族,我只知道,这一次,日军五十六师团将我们无法带走的士兵尸体妥善安葬,墓碑上写着,勇士之墓,原来,有些人性,是可以用拳头打出来的。
车头的小型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风中剧烈发颤,画面摇摇晃晃后移,王断红坐在车里,双手握着方向盘,默默望着前方,嘴中叼着一根烟,几缕白灿灿的光线照耀着她的侧脸。
她的手握着方向盘缓缓转动,烟雾从她唇间断断续续吐出,烟头上的红光忽明忽暗,衣领的少将军衔闪着微光。发丝随风朝后飘去,车窗外一片模糊而漆黑的景色极速掠过,她的眼珠微微动着,不时朝一旁看去,眼神复杂,满载忧郁的情绪。
昏黄的光线中,一只手握着拨浪鼓冲着下方来回转着,碰撞出来的嗒嗒声不绝于耳,天花板巨大吊灯下的水晶吊坠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画面摇摇晃晃上移,只见楚书甄哈哈大笑着,头顶的发丝随风四散,边转着拨浪鼓边后退着,青色长裙随风起起伏伏。
一声稚嫩的咿呀声传来,一双幼小的脚步在木地板上螨跚前行,楚书甄哈哈笑着,缓缓蹲下身,脸上满是笑容,在一个孩子面前来回摇着拨浪鼓,嗒嗒声不绝于耳,只见孩子站在木头搭的学步车里,双手握着边缘摇摇晃晃朝她走来,几根线挂着木头做得鱼和鸟,在孩子头顶来回摇摆。
一只手捏着烟头朝车窗外一弹,烟灰四溅,在窗外泛着红光一晃而过,黑色的轿车徐徐停在一栋公馆前,木门两侧的石柱上矗立着圆灯,冒着白灿灿的光线,黑色的车门被一只手推开,王断红缓步走下车,抬手一关车门,朝公馆走去。
一只手握着一根钥匙插进锁孔一拧,伴随咔啦一声,王断红缓步走进门里,抬手将门一关,圆灯的光线微微闪烁,伴随着滋滋啦啦的电流声,一阵阵虫鸣此起彼伏。
王断红身上穿着白衬衫弓着身坐在沙发上,昏黄的光线照耀着她的侧脸,脸上戴着金丝框眼镜,垂目默默望着下方,手握着一张纸朝桌上放去,另一只手捏着钢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深绿色的军服,大衣与军帽搭在衣架上,衣尾不时随风微微起伏,王断红手中握着一张纸,抬眼默默望着前方,额前的发丝随风一晃,她深吸一口气,眼珠微微动了动,将脸上的眼镜摘下,双手握着一叠纸在桌上一杵。
王断红呼出一口气,徐徐将头靠在沙发上默默望着上方,一阵阵风拂过她脸颊的发丝,她缓缓侧头看向一旁,花瓶里五颜六色的鲜花随风微微摇晃,柜子上的电话落着几片花瓣,眼珠微微一动。
一只手缓缓伸向电话,手指触碰在电话上,王断红一抿嘴,垂目默默看着下方,眼珠微微一动,抓起电话靠在耳边,手指在底座的按键上来回拨着,她默默望着前方,几抹昏黄菱形的光片在她脸上徘徊。
楚书甄双手抱着孩子,哈哈笑着一下将孩子揽在自己肩上,孩子咯咯笑着,嘴唇微动,模糊不清地喃喃着“妈妈”,楚书甄眼珠微微动了动,将鼻尖靠在孩子头上来回蹭着。
王断红的手搭在柜子上,手指来回划着,风声呼啸,背影的白衬衫随风微微撑开,发丝左右摇晃,她的声音传来。
##王断红(青年) 我是招商局董事王断红,帮我接线云南昆明楚书甄公馆。
楚书甄抱着孩子在昏黄的大厅里来回走着,轻轻哼着歌。柜子上盖着一层纱巾,碗中放了几枚苹果,一旁的电话响起尖锐的声音,楚书甄侧头一看,屈下身,轻轻将怀里的孩子放在地上,脸上始终挂着柔和的微笑。她伸出手,用一根手指轻轻一刮孩子的鼻尖,便起身走向一旁。
一只手缓缓伸向电话,王断红默默望着前方,发丝在风中摇摇晃晃,楚书甄站在柜子前,脸上带着微笑,开口说道。
#楚书甄(中年) 这里是楚书甄,请问哪位。
孩子在木地板上爬行着,不时挺身来回拍着手,咯咯笑着,楚书甄侧头看向身后,咧开嘴笑了出来,露出一排牙齿,王断红背影白色的衬衫随风撑开,几缕黄灿灿的菱形光线微微晃动,她的声音传来。
##王断红(青年) 干娘,是我。
楚书甄眼神微微一愣,逐渐收起笑一下扭回头,垂在腿侧的手微微一攥,脸上又绽放灿烂的笑容,开口说道。
#楚书甄(中年) 小红?呀,你怎么打电话来了,在重庆过得好吗?
王断红默默望着前方,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深吸一口气,低下头看着自己搭在柜子上的手,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干娘,我挺好的,在重组航运处人员,将民企的人员换掉,全部改制为国营,就在刚才,我过目了一些人的简历,批准下去一些岗位,不能让只顾赚钱的人误国。
王断红的手在柜子上微微搓着,眼珠微微动了动,深吸一口气,楚书甄脸上带着微笑,默默望着前方,电话那头传来王断红的声音。
##王断红(青年) 干娘,你过得好吗?
楚书甄眼珠动了动,轻声笑着,“嗯”地一声,昏黄的光线照耀着她的侧脸,开口说道。
#楚书甄(中年) 小红多辛苦,干娘过得很好,还是每年都去一趟你们班长金花花的墓地去祭拜,哎,知道吗,你的孩子王承志会说话了。
王断红无奈一笑,听着电话那头隐隐约约咿咿呀呀的声音,眼珠微微动着,楚书甄抱着王承志在大厅中央转着圈,青色的裙摆随风撑开,王断红低头轻声笑了出来,深吸一口气,眼中已满是柔和,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干娘过得好,我就放心了,给家里寄的钱都收到了吗?
黄灿灿的光线照耀在碗里几枚圆润的苹果,一阵阵风拂过楚书甄的发丝,王承志在地上爬行几下,摇摇晃晃站起身,跌跌撞撞朝一旁跑去,楚书甄的声音传来。
#楚书甄(中年) 收到了,对了,于先词也在寄钱。
楚书甄转头朝身后一看,将手中的电话轻轻放在桌上,大步朝一旁跑去,双手一下揽住跌跌撞撞走路的王承志,抬手来回抚着他的脑门,桌上的听筒传来王断红平静的声音。
##王断红(青年) 是,毕竟也是他家嘛。
楚书甄侧头望着王承志有些茫然的脸庞无奈地笑了起来,抬起手轻轻揉搓着他的脸颊,王断红呼出一口气,眼神有些复杂,微笑地说道。
##王断红(青年) 干娘就是大树,有干娘,我们永远都能倦鸟归巢。
楚书甄侧头看向一旁,眼珠微微动了动,笑了出来,一吻王承志的侧脸,便起身朝一旁走去,青色裙摆随着脚步摇摇晃晃,撂在桌上的电话传来王断红的声音。
##王断红(青年) 干娘,德海怎么样了,还是那么不着边际吗?
楚书甄的手缓缓伸向桌上的电话,握住电话抬起,靠在耳边,脸上带着微笑,轻声说道。
#楚书甄(中年) 他啊,倒是知道做些正经的事了,去学航运与金融方面的专业了,他说,等他学好后,就去重庆帮你分担累活。
柜子上花瓶里的鲜花随风微微摇晃,落下几片花瓣在王断红的手上,王断红默默望着前方,一阵阵风拂过额前的发丝,她嘴角逐渐上扬,露出一丝微笑。
楚书甄听着电话那头平稳的呼吸声,垂在腿侧的手一动,眼神有些复杂,侧头看向电话,问道。
#楚书甄(中年) 断红,还在吗?你是不是反对小海学这些啊?
王断红眼眶逐渐红了,菱形的金灿灿光斑在她脸颊徘徊,她深吸一口气,一抿嘴,低下头去,楚书甄侧头看着电话,眼神有些茫然,听着王断红有些颤抖的气息,她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对着电话说道。
#楚书甄(中年) 你说说这孩子,我当时就和他说,你去问问断红再说,但是他不听,小红,你说些建议,我转告给他。
王断红和陈德海的背影站在昏暗的酒馆中,四面拉着蛛网,二人垂在腿侧的手徐徐抬起,朝彼此伸去,紧紧握在一起,二人的手被几缕微光照耀着来回摇晃,手的周围尘埃如水雾般弥漫。
王断红的肩膀微微抽搐,几滴豆大的泪珠泛着微光划过半空,落在王断红沾着花瓣的手上,她微微弓身的背影被昏黄的光球照耀着,一声有些发颤的说话声传来。
##王断红(青年) 想你了,妈妈。
楚书甄眼神愣住了,王承志坐在地上,咿咿呀呀仰头看着上方,不时抬起双手,来回拍着,昏黄的吊灯下,两只幼小的手来回抓着,晃动着,咯咯笑声形成阵阵回音,楚书甄嘴角动了动,眼眶有些泛红,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眼中含着泪,轻声说道。
#楚书甄(中年) 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两个字,干娘其实一直怕打扰你…所以不主打和你打电话…我的女儿,妈妈也一直很想你。
王断红一吸鼻子,气息发着颤笑了出来,眼中满是热泪,轻轻“嗯”得一声,便将手中的电话轻轻扣回桌上,双手撑着桌子低下头,泪珠泛着微光划过半空。
楚书甄脸上两行泪痕闪闪发光,脸上带着微笑默默望着前方,身后王承志模糊的身影来回拍着手,咯咯得笑声此起彼伏。
##王断红(青年) 我知道,孤独这种感觉不应该渲染给更多的人,有些复杂情绪,需要一个人承受。当我知道陈德海会来重庆的时候,我明白,她也会如同我一样感受到那份孤独。我希望她开心,让她明白,相隔千里,女儿始终在思念着她。
王断红侧脸趴在柜子上,闭着双目,眼角的泪痕泛着微光,昏黄的光线逐渐变得黯淡,几根发丝凌乱地垂落在柜子上,几片花瓣摇摇晃晃落在她的侧脸上。
卫兵肩上挂着枪在透着黄灿灿的光线长廊中来回走着,身影不时掠过几个巨大的青花瓷,几扇木门大开,站在两侧的卫兵徐徐抬手将木门关闭,发出咔啦一声。
陈亦灵的背影缓步在大厅中前进,四处透着微弱的白光。大厅中央立着一张饰有花纹的实木大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插着已经枯萎的花束的花瓶和一个盛满五彩水果的大果篮,各种水果层层叠叠,色彩斑斓。她的眼珠微微一动,视线移到旁边,只见墙角的柜子上矗立着一台古铜色喇叭的唱片机。
天花板巨大的吊灯下带着各种吊坠,不时随风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陈亦灵抱着几卷画布站在一扇褐色的木门前,垂目望着挂在门把手的白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闲人免进”,陈亦灵眼珠微微动了动,嘴角逐渐上扬露出一丝微笑。
白复成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支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一阵敲门声传来,白复成嘴角动了动,应了声“进”,一个国军军官探出身子一点头,便将门推开,大步走到桌前,双手将纸递向前方。
白复成抬眼一看前方,将笔放在桌上,抬手接过纸,垂目默默看着,眉头逐渐紧皱起来,站在桌前的国军军官开口说道。
“长官,美国人已轰炸日本本土,现因燃料不足停在浙赣一带的机场,有许多飞机坠毁了,我们的军队与百姓正积极参与救援行动。”
白复成眼珠微微动了动,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纸放在桌上,几缕白灿灿的光线照耀着他的侧脸,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密切关注附近日军第十三军动向,给第三战区发份电报,提高警惕,谨防日军报复,于长官已经推断出日军势必会以战养战,在浙赣一带进行掠夺为目的的作战。
国军军官一点头,应了声“是”,便转身而去,一只手抬起将门带上,发出咔啦一声,国军军官站在门外侧头看着一旁,眼神有些发愣。
只见陈亦灵手指勾着牌子上的细绳,牌子在身前来回摇晃,国军军官眼珠左右动着,眼神变得惊愕起来,刚想张嘴说些什么,便见陈亦灵微微一挑眉,用手指轻轻一敲自己嘴唇,笑了出来露出一排牙齿。
国军军官眼珠一动,侧目一看身后的木门,抬起手捂住嘴轻声一笑,转身而去,白复成的手指转着钢笔,手托着腮默默望着前方,木门上白色的窗户后国军军官模糊的影子一晃消失。
一架架电台冒出红绿色的光线,被拉长变得重影,根根耀眼的细线微微闪烁,陈亦灵的身影缓步掠过,她手指提着白牌子,脸上带着微笑望着木门上的白窗户。
白复成垂目望着自己的手指来回转着笔,眼珠微微一动,抬眼看向前方,眼神微微一愣,只见白窗后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徐徐抬起双臂,张开五指在半空来回摇晃。
坐在电台前的国军军官们微微侧头看向一旁,抿嘴一笑又望向面前的电台,只见陈亦灵的背影举着双臂,手在半空来回旋转,如同闪烁的星辰般,陈亦灵的身体如钟摆一般摇晃。
白复成愣愣地看着前方,站起身朝前方走去,陈亦灵咧开嘴笑着,额前的发丝随着来回摇摆的身体微微发颤,白复成站在门前,惊愕地看着白窗外来回摇晃的人影。
陈亦灵的双目如弯月般,泛着光泽,脚旁堆着几卷画布,波光粼粼的河水猛地踏过一双脚步,白复成眼珠动了动,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缓缓抬起手握住门把手。
伴随咔啦一声,白复成徐徐将木门拉开,只见陈亦灵站在门口,手中提着闲人免进的牌子,笑盈盈地望着他,白复成眼珠微微动着,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请问你怎么进来的,不知道这里…
陈亦灵眉毛微微一挑,抬手一指自己另一只手提着的白牌子上的“闲人免进”,白复成嘴角动了动,二人四目相对,白复成一抿嘴,“嗯”得一声,眉毛向下低下头咧开嘴轻声笑了起来,陈亦灵也咧开嘴笑了起来,一阵阵风拂过她额前的发丝。
陈亦灵深吸一口气,眼珠微微一动,白复成衣领上泛着微光的中将勋章摇摇晃晃划过,陈亦灵眉毛微微一挑,抬眼看向他,抬手一指开口说道。
#陈亦灵(青年) 白复成,当了快十年的少将终于升了?我便在此恭喜了。
白复成低头一看,有些无奈地笑了出来,陈亦灵眼珠微微动了动,缓缓屈下身将地上几卷画布拿起,绕过白复成,将提在手指上的牌子一抬,咔啦一声挂在门把手上。
白复成愣了一下,缓缓侧头看向身后,陈亦灵的背影站在桌前,微微弓着身,双手将画布展开,一张接一张铺在桌上,白复成眼珠微微动了动,无奈一笑,深吸一口气抬手将木门推上。
挂在门把手上的白牌子随着咔啦一声左右摇晃,白复成缓步走到她身边,垂目望着桌上一张张山水画,侧头看向陈亦灵,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这意境,想必是出自大师之手吧。
一张张墨色的山水画摇摇晃晃划过,陈亦灵眉毛微微一挑,深吸一口气直起身,侧头看向白复成,开口说道。
#陈亦灵(青年) 这是我自己画的,只此几副,送给你了。
白复成眉毛微微一动,笑了出来躬下身,徐徐抬起手抚着画布上山间的圆日,眼中满是柔和,微微一点头,侧头看向陈亦灵,轻声说道。
#白复成(中年) 陈小姐的画,我可得好好裱起来,千百年后,必然是无价之宝,他们朋友之间都互赠照片,俗,可我只会画小鸡啄米,还画得和小人书一样。
说罢,白复成笑了起来,将手垂回腿侧,陈亦灵深吸一口气,左右环视一圈房间,开口说道。
#陈亦灵(青年) 旧伤愈合了吗?
白复成眼神微微一愣,茫然地望着陈亦灵,只见她缓缓抬起手,食指与大拇指伸展,变成手枪状,伴随食指微微一抬,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炸起,形成阵阵回音,一杆杆枪管接连喷出白烟,一个个穿着布衣的人摇摇晃晃倒在地上,天边的白日格外黯淡。
白复成有些出神,默默望着陈亦灵的手,嘴角微微动了动,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抬眼望向她,低声说道。
#白复成(中年) 有些伤,这辈子都无法愈合。
白复成眼神里有些无奈,轻轻叹了口气,陈亦灵眼珠微微动着,白灿灿的光线照耀着她的侧脸,白复成有些出神,身影逐渐形成重影来回一转,一阵阵机械的铃声传来,他侧头看向一旁,笑了出来,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还是要谢谢陈小姐,那天如果不是你带我去医院,我可能暴死街头,想来,我欠你的有很多,一条命,一支舞,一卷画。
一阵阵风拂过陈亦灵的发丝,她笑了出来,露出一排牙齿,身后模糊的白色窗帘随风起起伏伏,开口说道。
#陈亦灵(青年) 世界上没有什么欠不欠,只有还不还。
白复成听罢轻声笑了起来,连连点着头,缓缓抬起手,伸到陈亦灵面前,手指微微一抬,陈亦灵的脸庞被身后白灿灿的光线照得有些模糊,只听得白复成的声音传来。
#白复成(中年) 时间正好,我想把那支舞还了。
一阵阵风将陈亦灵的发丝吹响半空翻飞,她目光柔和,额前的发丝左右摇晃,脸庞被几缕光线照得明暗不一,她抬眼看向前方,开口说道。
#陈亦灵(青年) 你对共产党怎么看?
白复成背影深绿的军服被几缕微光照耀着,若隐若现的侧脸有些昏黄,陈亦灵的眼珠微微动着,伴随她低下头咧嘴轻笑,风声簌簌,白复成的声音传来。
#白复成(中年) 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二日的上海,至今无法忘怀,有些故人,我将他们亲自送上了绞刑架,那段日子,我不敢想,不敢看,生怕自己会撑不住晕厥。
陈亦灵徐徐抬起头,眼里满是复杂,一阵阵风将她的长发朝一旁吹去,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久久凝视着面前白复成抬起的手,深吸一口气,朝一旁走去,低声说道。
#陈亦灵(青年) 这支舞,请留到胜利那天还吧,希望那天,你与我并肩,而不是隔着一道墙壁。
一扇木门徐徐敞开,白复成眼神有些复杂,徐徐将手垂回腿侧,陈亦灵的背影徐徐走出房间,脚步停在门口,白复成侧头看向一旁,一阵阵风将他的发丝吹得微微一翘,陈亦灵的侧脸形成重影,转头看向身后,脸上带着微笑,开口说道。
#陈亦灵(青年) 我说得不是抗战胜利。
说罢,陈亦灵双手插着风衣的兜,扭头而去,她缓步朝前走着,侧身被拉长的红绿色光影一闪一闪,滴滴嘟嘟的电台声不绝于耳,白复成垂在腿侧的手微微一抖,徐徐走到桌前,手伸向桌上的画布。
金灿灿的光斑在白复成脸颊上晃动,他眼珠微微动了动,轻声笑了起来,陈亦灵的身影徐徐掠过大厅中的实木桌前,桌上花瓶中本是枯萎的花束在她身影划过后,变得格外鲜艳,五颜六色的花瓣在风中微微摇晃。
白复成双手握着画布,站在椅子上将画布挂在墙壁,眼珠一偏默默望着一旁蒋中正的相框,他眉毛微微一动,侧头对着相框一吹,便走下椅子,几束金灿灿的光线照耀着桌上五彩缤纷的鲜花,风声簌簌,几片五颜六色的花瓣徐徐落在果篮中各色的水果上。
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幅水墨画,白复成双手叉着腰仰头望着上方,眼珠微微动着,双目满是柔和,他脸上带着微笑,微微一点头,转身朝一旁走去。
#陈亦灵(青年) 有陈博术的女儿这层身份,的确给了我许多便利,进出国民政府机关就像犹如无人之境一般,没有一个人去问,去管。
陈亦灵的脑袋徐徐从水墨屏风探出,脸庞被金灿灿的光线照耀着,几个卫兵的身影在透着昏黄光线的长廊来回走动,一阵阵风拂过陈亦灵额前的发丝,她笑了出来,露出一排牙齿,眼下的卧蚕衬托着她的双目如月牙般。
#陈亦灵(青年) 自那之后,我几乎有空就会去那个地方,总觉得,即便说不下几句话,也并不觉得孤独,或许,不是寂寞,而是温度。
陈亦灵的背影在金灿灿的长廊之中奔跑,她哈哈笑着,一阵阵风拂过脸颊的发丝,转头看向身后,根根细发在脸颊两侧摇晃,白复成靠在桌上,双手抱着胸口,侧头默默望着一旁,几缕微光照耀着军帽中央的白日标识。
一只手泛着微光形成重影,握着一本书猛地抬到白复成脸前,白复成愣愣地抬眼看着上方,几缕微光照耀着书本上的马克思画像,陈亦灵笑盈盈的脸庞形成重影,咧嘴轻笑着,书本在半空来回一晃,白复成皱着眉,眼神里满是复杂,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胆子越来越大了,把共产党圣经带进这来。
白复成脸上的黑影一晃,金灿灿的光线照耀着他的侧脸,陈亦灵默默望着前方,将手中的书放在胸口,开口说道。
#陈亦灵(青年) 这才不是圣经,共产党是无神论。
白复成眼珠动了动笑了出来,扭头望向前方,“嗯”得一声,几滴雨珠落在窗上,留下一道道水痕,白色的窗帘随风起伏,照在鲜花上的光线变得黯淡起来,白复成轻轻的说话声传来。
#白复成(中年) 陈小姐,那天的信我看了,很触动,只是,为什么会是我们?
白复成的眼珠微微移动着,陈亦灵脸上带着微笑,缓缓转身而去,一阵阵风拂过她后背的长发,白复成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坐在车上,房间里的光线格外黯淡,沙沙的雨声不绝于耳,侧身被微光模糊得一片漆黑。
白复成徐徐低下头,双手垂在腿上来回搓着,蒋中正的相框泛着光泽,他嘴角上扬,轻笑一声,眼中满是柔和,缓缓侧头看向一旁,细密的雨水在窗上划落。
#白复成(中年) 自那之后,我每天都会等她,她每次走,都不告诉我下一次来的日期,她说,日期总是不确定才好,有盼头。所以有的时候,我会选择在办公室里等到深夜,不在的日子里,我没有锁门,不知道她有没有扑空。
几缕长发在半空一晃,她的身影形成重影,出现在柜子前,手中捧着一本书,垂目默默看着,白复成默默望着前方,白色的光线照耀着他的侧脸,他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一旁,陈亦灵的身影形成重影,站在墙边,头靠在墙壁上,默默望着上方。
“话说出口很难,藏在心里容易。”
白复成咧开嘴笑了出来,眼中被柔和包裹,陈亦灵看向前方,眉毛微微一挑,周身泛着微光,高举着双臂,双手变成手枪状,大步奔向远处,白复成徐徐扭头,泛着微光的身影猛地掠过他脸前。
白色的窗帘随风起起伏伏,几滴雨珠斜斜落进水洼中,水洼中的圆月无法平静,因为点点涟漪而扭曲,白复成身上穿着黑色的风衣,徐徐将一把黄伞撑开,抬起遮在头顶,背影徐徐在接上行走。
一阵阵风拂过陈亦灵额前的发丝,她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窗前,手徐徐抬起,几滴雨珠穿过她的手指,她的眼珠微微动着,头徐徐贴近窗户,眼神里满是平静,开口说道。
#陈亦灵(青年) 历史在各种偶然里成为必然,人与人之间就是缘分,复成,我知道我有能力保护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我不希望那个人本就已经伤痕累累时,就在我眼前还要承受更多痛苦,被人陷害,又添新伤,我希望那个人是你,如果你不是,不要还,理想无价。
白复成手中撑着黄伞在街上大步前进着,黑色的风衣在夜色起起伏伏,哗哗作响的雨声不绝于耳,几辆黑色的轿车不时划过他的侧身,白复成笑了出来,一滴泪珠划过他的脸颊。
一架飞机在灰蓝的天际猛地掠过,发出阵阵轰鸣声,远处的雾蒙蒙里几抹白色的光球不断闪烁,飞机徐徐停在空地上,几个国军士兵的背影在空地站的笔直,头顶灰蓝的天际闪烁着白色的光球。
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天空起着涟漪,旗帜后白灿灿的圆日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辆轿车徐徐停在一栋建筑前,黑色的车门被一只手猛地推开。
国军军官们不断拦着一个穿着军装,头顶戴着牛仔帽的背影,那个背影猛地停下脚步,国军军官们也刹住脚步,挡在他面前,只见那个人脸庞凶神恶煞,用不标准的中文大喊道。
“我再跟你们说一遍!我要见蒋中正先生!”
陈博术站在门口,侧脸的神情满是阴郁,双目中透着阴鸷,史迪威的手推搡着那些国军军官,不断喊着。
“拦着我干什么!”
陈博术眼神里有些不屑,抬手一挖耳朵,脸庞逐渐形成重影,侧头看向一旁,几缕白光照耀着他的侧脸,长衫在风中微微一晃,他的声音格外空灵,仿佛四面八方而来。
#陈博术(中年) 史迪威先生!
史迪威眼神微微一愣,缓缓垂下手,身体在长廊中左右转着,神情恍惚地左右张望,陈博术眼神透着阴冷,默默看着前方,大步走向前方,嘴唇未动却听见严厉的声音传来。
#陈博术(中年) 蒋先生不在!
史迪威愣愣地看着前方,面前的几个国军军官纷纷后退几步,四散而去,仿佛一瞬间消失不见,几缕微光从窗帘四面透来,史迪威的背影猛地拉近,一双脚步上垂着摇晃的长衫贴近史迪威脚后。
史迪威神情恍惚,嘴唇微张,只见陈博术的头徐徐从他头后歪出,他脸上带着微笑,双目里却满是怪异,轻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 史迪威先生,蒋先生在外地开会,一两天回不来,您在缅甸还有工作,我听说,英缅军总司令让英军在仁安羌一带搞破坏,需要中国军队协助,我们的于长官已经准许第六十六军入缅,孙立人的新三十八师已经到了,很多工作需要你去调节,恐怕在重庆待不了多久吧。
史迪威倒吸一口凉气,一下转过头看向身后,长廊中四面透着微光,几抹白色的窗帘随风起起伏伏,史迪威眼神有些复杂,徐徐扭回头,陈博术的身影站在史迪威身边,默默望着前方,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史迪威先生,您和我说吧,我会将您的话带给蒋先生的,事关重大,不敢怠慢。
史迪威皱着眉,侧头默默看着陈博术,眼中透着阴冷,开口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杜聿明敢抗令,就是你们重庆国民党中央的人在包庇他!”
陈博术听罢轻笑几声,侧头看向史迪威,眼神里满是和蔼,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参谋长,什么包庇不包庇,正常行事,您也是他的领导。
史迪威侧目一看他,冷哼一声,抬起手指向前方,愤愤不平地说道。
“什么领导!领导就是被你们的人随意冒犯的吗!就是可以不听我的命令的吗!我们是一个盟军!不能只听你们中国人的!你告诉蒋先生,我要军权!中国远征军!必须全部听从我的指挥!”
陈博术扭头望着前方,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低头,双脚穿着布鞋在木地板上来回蹭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眉毛一挑,又露出一丝微笑,侧头看向史迪威,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史迪威先生说得对,我们是盟军,那便没有你我之分,中国远征军自然也是听您的指挥。
史迪威眼神缓和了些,深吸一口气,一抿嘴将指向前方的手垂回腿侧,他侧头看向陈博术,开口说道。
“我要你们的蒋先生亲自去一趟缅甸宣布,我有领导第五军的权力!”
陈博术侧目默默望着史迪威,深吸一口气,侧目一看,轻笑一声,微微一点头,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这件事我会尽快叫罗卓英过去落实,也会尽快告知蒋先生您的夙愿,蒋先生来不来,我说得不算,不过罗卓英是于长官手底下的爱将,可以代表中央,由他来宣布,也是有说服力的,毕竟您知道的,我们内部只听官大的,不管大几级,您放心,一切都会按照您的意思转告给蒋先生。
史迪威眼神透着狐疑,侧目默默望着陈博术,嘴角动了动,深吸一口气转身朝一旁走去,史迪威的背影在四面透着微光的长廊摇摇晃晃远去,只听得他历声说道。
“你们也别忘了,罗斯福先生援助给你们的钱,资源,是在我手里抓着!你们想要得到先进装备,就得听我的!”
陈博术背着手默默望着前方,没有回头看他,眉头逐渐紧皱起来,他嘴角动了动,眼神里满是阴鸷,深吸一口气大步朝远处走去。
地面如同跷跷板一般猛然一歪,向史迪威远去的侧身倾斜,他垂在腿侧的手紧紧攥着拳头,陈博术背着手如走坡道一般,身上的长衫随风微微摇晃,二人相背而行,距离越来越远。
无数英国士兵手中举着火把,杰姆面色平静,灰头土脸站在众兵前面,他深吸一口气,将抬在半空的手猛地一落,大喊一声。
#杰姆 烧!
无数火把冒着黑烟掠过黯淡的天空,杰姆身上的军装在风中剧烈发颤,一阵阵风拂过他金灿灿的发丝,他眼神平静默默望着前方,脸庞逐渐形成重影,再清晰时,脸被照得通红。
“仁安羌…”
杰姆一踏步,转身朝远处走去,冷声说了声“撤”,便见无数英国士兵齐刷刷转过身跟在杰姆身后迈着碎步奔跑,熊熊燃烧的火焰窜天,将无数英国士兵奔跑的背影扭曲。
英国米字旗在黯淡的天空摇摇晃晃前移,如雪花般亮着红光的灰烬在天际胡乱翻腾,一双军靴缓步踏在焦土上,腰间别着一把指挥刀,垂在腿侧的手戴着白手套,手指微微一动。
一排国军士兵端着枪趴在战壕中,一层层火光接连炸起,将几个国军士兵接连掀翻在地上,无数烧焦的残肢断臂重重摔落在地上。
“彬文那…”
戴安澜神情凝重地坐在桌前,侧头看向一旁,尘烟中,层层叠叠的日本兵在焦土中奔跑,一杆杆枪管接连喷着白烟,无数国军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战壕中,层层叠叠的脚步猛地跨过尸体。
一个拳头地砸向桌面,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起桌上几层灰土,孙明昭的手接连砸着桌面,双目闪烁微光,眼神里满是愤恨牙关紧咬,厉声嘶吼道。
#孙明昭(中年) 我去他大爷的英国人!又撤了!把右翼也暴露出去了!去他大爷!去他大爷!白打了!这些英国人!怎么没在英法战争让法国人灭种!
李三申坐在椅子上,侧头愣愣地看着大口喘着粗气的孙明昭,戴安澜紧皱着眉头,抬起手勾着嘴唇,他愁容不展,摇了摇头喃喃道。
“九十六师和三十八师都在正面抗住了,我们就等着机会迂回包围呢,明明都看见曙光了…东西两条线同时因为英国人撤退垮了…”
孙明昭一下瘫坐在椅子上,抿着嘴眼中满是不甘,一咬前牙,泪水却划过她的脸颊,她使劲一眨眼,几近哭嚎般喊道。
#孙明昭(中年) 我们东面兵力本就薄弱,阵地屡失,就是要靠着我们二百师和新二十二师迂回包围报仇!我们为了平满纳会战计划做了多少努力,让日军尽量贴过来,就没想着要靠他们,主力在我们中国人这!可他们依然选择撤退!
李三申眼神满是复杂缓缓抬起手,扶住孙明昭的胳膊,手轻轻揉着,孙明昭抿着嘴,两行清泪划过脸颊,徐徐闭上眼睛,努力压着自己哽咽声,肩膀不断抽搐。
戴安澜眼中闪着泪光,一吸鼻子,默默望着下方紧皱着眉头,呼出一口气,抬起双手将眼睛来回一抹,他一抿嘴,站起身低声说道。
“会战计划取消的电报已经到了,如果不放弃,整个第五军有被日军包围之险。”
戴安澜神情满是哀伤,眉毛向下,眼中依然闪烁着泪光,来回一摇头,侧头垂目看向坐在椅子上死死攥着拳头砸着自己头的孙明昭,眼神里满是复杂,低声喃喃道。
“该走了,准备在曼德勒作战,咱们撤去棠吉一带,别伤害自己,何况那是一群畜牲。”
孙明昭的手颤颤巍巍垂在桌上,手指无力地屈起,戴安澜背过身去,咬着牙紧闭着眼睛,眼角的泪珠划过腮边,肩膀不时微微一抽,李三申坐在一旁,伸着双臂紧紧搂着孙明昭的肩膀,头靠在她脸上,眼角闪着泪光,不断喃喃着。
#李三申(幼年) 姐姐,别生气了…咱们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孙明昭的头靠在椅子上,面色已然平静,双目无神望着上方,眼眶盈满泪水,徐徐划过耳朵,戴安澜颤颤巍巍抬起手抓起自己头顶的军帽,捂在自己脸上,画面摇摇晃晃拉远。
棚子屋檐下挂着一盏煤油灯,冒着昏黄的光线,不时微微一闪,尘埃在煤油灯四周如水雾般四散而飞,孙明昭低声喃喃传来。
#孙明昭(中年) 我们死去的同志…没有机会了…
杰姆和无数英国士兵的身影在黄土上大步奔跑,突然间,此起彼伏的枪声炸起,杰姆瞪大眼睛,身边几个英国士兵瞬间倒地,他左右一看,大喝一声。
#杰姆 前面有日军埋伏!快躲起来!
说罢,杰姆便猛地冲向一栋草房子后,无数英国士兵纷纷四散而去,有的人双手抱着头趴在地上,杰姆的后脑勺靠在草堆上,闭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
只见无数日本兵手中端着枪趴在战壕中,一层层火光不时从杰姆身侧炸起,震起千层尘埃落在杰姆身上,他双手捂着头,浑身止不住发抖,一个英国士兵扑向他身边,气喘吁吁地喊道。
“长官!后方日军也要追上来了!”
杰姆侧头愣愣地看着身边的士兵,手发着抖伸向怀里,掏出泛着银光的十字架,双手紧紧握着,嘴里无声喃喃着什么,不时低头亲吻着十字架,气息沉重而发颤。
“英缅第一师近七千人被日军四千余人围困于仁安羌…”
一层尘埃炸起,落在杰姆头顶,他突然瞪大眼睛,像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身边的英国士兵,气息发着颤,语无伦次地说道。
#杰姆 快去请中国人救我们!如果长时间不来我们就投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