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的商队,最远能去到什么地方?”我问阿娘。
阿娘放下手上的账本说:“十几年前,可以到瓜洲,现如今只能到西凉府。”
“为什么?”
“近几年那边的游牧族时常起事,掠夺过商人财物,还侵占许多地方,过不去,估计再过几年,我朝的商队连西凉府都到不了。”
“青儿,这几年别再让商队跑那边了。”阿爹忧心道。
“嗯,去年跑完最后一趟之后,商队便不再往那边去了。”
“那回香坊的药源怎么办?”我问。
回香坊的香药,不仅供自家店铺使用,京城内五成的入食香料、入药香药,都来自回香坊,牵连着上百近千个大大小小的香饮铺子、香酒坊、香茶肆等商铺正常经营。
“若回香坊拿不出来足量的香药,其他香铺也一样拿不出来。”阿娘揉了揉眉心,“这几年我在通州的香药园子长势不错。但也只能补充一部分香药源。”
“阿娘,之前我看账簿,两年前回香坊有一批海外香药的记录,但回香坊没有海上商队吧?”
“两年前?”阿娘想了想,才说,“是有一批海外的香药,是一个海外来的商人带来的,刚好被广州府的商队遇上了,就买回来了。”
我想到今早张大夫有说,江宁府有意大力发展海上贸易,有些想法。
“回香坊今日有位来自江宁府的大夫,她说,江宁府有意发展海上贸易。若真如此,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趁这个机会,去发展海上的香药商队呢?”
阿娘思考着。
阿爹沉吟了会儿,开口道:“近年来时常有海外贸易商到达我朝采购丝绸布匹瓷器,因此朝廷确实有意发展海上贸易。发展海上商队,到海外换取香药,实为不错的想法。”
“海上贸易比陆上贸易凶险得多。”阿娘指尖点了点桌子,“但确实值得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