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又想你了,那个曾为我遮风挡雨的熊骑士,我知道你不会在这里看到我讲述的故事,可这故事里塞的都是你曾给我的温暖。
文/木木哒啦啦
2010年夏天,我不知道我会与他相遇,分别后的日子,我却知道我会一直想他。
他的外号太别扭了,我就叫他某某某吧, 二熊曾说过,无法大声讲不来的名字,就叫某某某好了。某某某初一的时候就很叽叽歪歪,他常爱一个人噼里啪啦,对着谁都一样,他爱笑,爱说话,爱打篮球,爱和女生玩,后来还爱捧着篮球带着满身的汗臭味就凑到我面前,不停得吵我逗我。我那时真想把他推得远远的,我那羞涩的少女心,我怎么受得了和男生一直扯话不停,后来我也就真那么做了。
某某某初一的时候喜欢的是我的好朋友,算是暗恋中的明恋吧,(叫她云朵),云朵当时长得就挺好看的,一副弱女子的外表,可心里洒脱直爽极了,她也超爱笑。他追云朵的方式就是天天守在她的课桌旁,外加有时候送些吃的。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觉得他们应该会有戏,毕竟都是那么爱笑的人。一年的时光,云朵不但不喜欢他,还越来越讨厌他了。有时候,做朋友反而不会令人讨厌,可多了些不讨喜的暧昧也就多了些偏见。意外的是,云朵初二的时候转学去了她姐姐的那所在县城的私人学校,就这样,我最好的朋友,他的“暗恋者”离我们山高水远。
再后来,他一直向我打听云朵的近况,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云朵最近好像变了很多,她说话的语气不像以前那样了……”不知道是我说云朵变了还是因为漫漫时光等不来的未来,他很少跟我问起云朵,却总与我亲近,谈天说地。初二下学期的时候我参加了年级的合唱团,每次回来后总能看见某某某在教室,他有时是打完球回来,有时是在教室和别人聊篮球……篮球好像对他那么重要,显得那么令人痴迷。我回来后,他就会过来和我嘻嘻哈哈,有意无意,我们总能一道回家,我和朋友走在前面,他有时在我旁边,有时一个人在前或后。
夕阳下,我与朋友说笑的时候,少年好像也在看着我笑,他笑起来其实挺傻的,可我觉得那么温暖如阳。
平日里,他会给我讲笑话让我笑得毫无形象,会骗我头上有虫子而我每次都信,会把我的笔全部拆卸而我瞪他几眼后却笑着装好,会故意把脚伸出我不小心真绊倒又赶忙扶稳我,会每次遇见我总摸乱我可爱的蘑菇头而我渐渐习惯……
初二那年的秋游,是藏在心底一段不长不短的梦境,它总让人在起风的晚上极度恐慌再也遇不到那样一个人了,好似那段时光就是遗憾的注脚。
他以帮我们提零食为由,不急不慢得跟在身后,向来聒噪的他仿佛真的只是来做苦力的。
我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却乱了一团 。 那天碧空无云,太阳不大,我的脸我的心我 的每处毛孔都火辣辣的,我多怕他们注意到 我的不对劲,仿佛我稍一脸红就可以看出我 对他的特别,我可怕的虚荣自尊心。
我们去玩飞艇冲浪。坐座位时他坐在我身边,本就不安的心又咕咚了几下。我感觉整个人失重般得往下冲,下意识得抓紧身旁,头也不知不觉靠在了他身上。耳边她们的尖叫声,附和着水浪激起,我不觉不知。他像是高大的熊骑士,一种属于他的气息,淡淡的,刺入耳鼻。我仿佛忘记了害怕,忘记了踌躇不安,丢掉了虚荣心,不担心别人会看出蛛丝马迹。好像只要他在身边,什么都变得不那么害怕了。我有多喜欢那种温暖就有多怀恋多渴望,我再也没寻到这样的心安。
下来时,我头发衣服都被淋湿了,脱下的衣服能扭出一整个青春的雨季。他倒还好,理所当然得将身上的黑外套套在我身上,不容我拒绝。我的衣服被他拿在手腕上,我低头装作看鞋子,脸上满满的羞涩,却也不看他,继续往前走。好在朋友们没说什么。
我天生羞涩,向来文静,有时爱瞎闹,但我骨子里还是忸怩不安的,我不会轻易表露心迹。
回去的时候,经过了一座长拱桥,桥上会喷水,不喷水时空中是人工打造的彩虹,它多耀眼多美好,可也只能稍纵即逝,水一喷出,就消失殆尽,就像我对他的小心翼翼,似华衣下的虱子,害怕天日。
他慢慢喜欢跟我讨论数学,我们拿着九九乘法表研究平方和平方差公式,试图找出新公式,别人都说我们俩特别无聊,可我乐此不疲,而他亦如此,这像是只属于我们的世界。
日子那么快,初三到来,我装迟钝得一天天行走于上课与晚自习之间,他还是不点破,和我友好相处。越是临近终点,越是会发生点什么,好以此来证明点什么。
那个普通的春日黄昏,我穿着厚厚的外套,捧着校门口的热奶茶,我很少喝奶茶,究其原因,大概是那天带着初春的凉意,而刚好奶茶有初恋的暖味。我在教学楼下的石凳上等着黑山老妖回家,本来不见的某某某突然向我走来,他的头发上还有打完篮球后的汗滴,湿漉漉的,青春的模样。
“还不回家,干嘛呢”。 “等美女啊”。 “你这就不对了,我可是美男”。 我翻了个白眼“你也太自恋了吧!快走快走”。 “你就这么害怕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吗”。少年看着我的眼睛,好似随意又好似认真。他眼眸里有满天的星星,耀得我睁不开眼。
是吗,不是吗。好像是的,他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遮不住的幼稚心气,而我却是众人眼里的三好学生,我们之间隐隐约约总存在着一条不深不浅的鸿沟。我从来都不曾向她人袒露我那心底的涟漪,哪怕一点点。
我发现我自己没法否认他的话,怔怔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你”。
我至今还不明白他是怎么突然蹦出这句话的,这分我每次一想起就会心头发麻萦绕盘旋的怦然心动,让我在此后的几年岁月里,看不到其它风景。
“啊……那个”。 “怎么是你们两个一起在等我,说什么呢,嗯”。黑山老妖走来一脸暧昧得看着我。
我扯了扯她的衣角,快速往家走。 少年后来说我是真的很不喜欢他,才会没有回复就走掉。我还是没有对他说出口,当时的我脑子一片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落荒而逃了。
那天回家的路上,老妖逼问我,真的不喜欢他吗。当爱情遇到自尊心,我试图在自尊心下掩饰着爱情。我冲她尴尬一笑,“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害怕我会或者我已经喜欢这个看来不相配的男孩。
中考的脚步声越来特近,我把秘密装进匣子,以为时光会带来最好的我们。就是那段时间里的一天,我从教室回来刚坐下,少年一脸紧张踌躇得看着我,“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他眼里似有淡淡的忧伤,我一度以为是我晃晕了头。实在是莫名其妙。此时我们已经许久不曾说话了,不记得具体的时间,但刚好就是从那日黄昏之后。
“看到什么……”我摇摇脑袋, 茫然问他。 “没什么,没看到就行了”。说要转身离开,安心的模样。
后来我才知道,小说的狗血剧情是真的有可能出现在生活中的。而我,恰好躺枪了。朋友秦小姐和我一直是班上一二名的学霸,除了中考都是她一我二。秦小姐喜欢喊我宝贝,我们还真挺亲密的。只不过,我竟没看出她的小心意。某某某那天的反常是因为秦小姐写了一张给他,刚好被人有意无意传到了我桌子上,我没看到而已。据说纸上写的是“XXX我喜欢你很久了……”
这真是令人惊讶极了,毫无征兆,悄无声息,我过去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特别。我的心里有点难受,也觉得释然。秦小姐是个主动的女孩,我想他应该是放弃我了。
于是我在一个下雨天,一个恰好秦小姐没带伞的下雨天,故作淡定得怂恿某某某送秦小姐回家。他没有拒绝,他撑起伞,他们一起,消失于雨中。大雨冲刷着我记忆中的回忆,越来越清晰,拉长了一整个世纪。再见,少年。我心里在说。
作为一个外地人,我回到了家乡念高中,而他,还在那座回忆的小城里。我也没有主动去了解他的消息……
我们都在南方一片天空下,纵然不断的追忆,南方已不是同一南方,当年年少的我们已然不见。唯有心房,给那一段美好留下烙印。
偶尔还是回想起秦小姐对我说:“他那天送我回家和我说他不会喜欢我,他只钟意你”。
不似一场如花似梦的相遇,也足以刻骨铭心。我总记得他后来与我的种种场景,就像冬日暖阳懒洋洋得撒在身上,让人惬意而又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