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说道:万藴羽与娄悦中找法国总督要人无果,王成山想用上海这片地界开设鸦片馆,遇见一个怪人何傅心,白复成被调去参加长沙会战,王断红正式入伍荣誉第一师,给了一个下马威,国内外局势不断变幻,国民政府决定谁也不得罪。
四处透着白光的黑暗房间,仿佛废墟一般,木窗户缠绵绿油油的藤蔓,墙壁下破碎的砖块中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几只五彩缤纷的蝴蝶暴露在破损的窗户透来的白光下,在风将花朵吹摇之际,便从窗户的破洞飞远。废弃的床,塌下一根横梁,蜘蛛网吊在塌下的横梁上微微摇晃,拉丝的厚重灰尘在破碎的墙壁与房间的梁柱上倒挂,几只虫子在地上快速爬着,何傅心躺在地上,几只乌鸦落在他身边,张开嘴嘶哑地叫喊着,风声的呼啸如妖怪。
一双脚步缓步前进着,一双手落在满是尘土的破木桌上一擦,那双手掏出一根火柴一擦火柴盒,火光将他的手变得昏黄,那只手捏着火柴逐渐靠近一盏满是白灰的油灯,火光摇摇晃晃亮起。
何傅心微微睁开眼睛,发青的眼圈四周脏兮兮的,他缓缓坐起身,垂着头身体摇摇晃晃,四面挂着的白布随风起伏着,他双目微睁,眼神透着恍惚,抬眼看向前方,一个人穿着风衣的背影摇摇晃晃贴近…
一双双中捏着一些白色粉尘在桌上一张纸片上撒着,粉尘如水一般,带着些飘扬摇摇晃晃落在纸片上,那双手从兜里掏出一些烟草,往纸片里填着,他缓缓将纸片卷起,脸庞被如同水波般摇晃的白光照耀着,开口说道。
#王成山(中年)你醒了。
画面猛地移到何傅心睁大眼睛惊愕的脸上,只见他双手握着一根木棍,木棍顶端挂着拉了丝的灰尘,他手一抖,木棍掉落在地面上,王成山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阴森的笑意。
他缓缓转过身,望着站在面前一副疲惫硬撑着一口气的何傅心,又垂目一看地上的木棍,他抬起脚,将木棍朝一旁一踹,何傅心身体一抖,抬眼愣愣地看着王成山,只见王成山眼中透出柔和,开口说道。
#王成山(中年)你脸上的伤我已经给你处理过了,你发烧了,毒品,不是那么用的,你刚刚差点死了,咱又不是说差你这口,干什么要抢呢。
说着,王成山将手中的卷烟塞进木愣的何傅心嘴中,又拿起一块布系在自己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抬起手拿起一旁的油灯,缓缓靠近何傅心的脸庞,摇晃的火光让他脸上的伤痕和泪痕清晰可见,一股白雾徐徐从他嘴中冒出。
烟草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王成山缓缓将手中的油灯放回桌上,侧头看向身后破烂的木椅,用手一抹屈身坐下,翘起腿仰起头看着他。
只见何傅心颤颤巍巍将烟从嘴中拿下,唇间呼出层层白雾,他浑身一颤,仰起头闭上眼睛,王成山眼睛变得带着笑意,眼角起了褶儿,开口说道。
#王成山(中年)怎样,比烟膏好吧。
何傅心缓缓睁开眼睛,满是血丝的眼睛中的眼珠似乎有了神采,他缓缓正过头,后退几步坐在地上,声音变得不再沙哑和歇斯底里,变得格外正常,说道。
#何傅心谢谢你,你简直是救了我的命…
王成山哈哈大笑起来,挂在脸上的布随着他的笑声一颤一颤,抬眼望着半空弥漫的烟雾,一拍腿,开口说道。
#王成山(中年)相逢一场,咱们两个互相介绍一下,我是来自境外的,不是中国人,我的家乡在偏僻之地,是来上海做鸦片生意的,听你说起,你的父母不让你吸鸦片,是因为什么呢?
何傅心将手中的烟放进嘴中一吸,轻轻叹了口气,低头一抿嘴,低声说道。
#何傅心我们家是做码头生意的,管了几艘大型船只,可以对各国进行贸易,线路非常广…我们每年都会交法国总督钱,让他把国旗挂在我们那些商船上,这样一来…日本人就不敢查了。
王成山眼珠左右动着,一点头“哦”得一声,何傅心将烧至尽头的烟头往旁边一抛,开口说道。
#何傅心我的父母不想让我触碰大烟,但是这玩意谁都知道,怎么可能戒的掉,而且一年了,也没见我怎么样…真搞不懂他们,我家那么有钱!怎么可能被我一个人败光!
绿色的藤蔓上趴着一只蚱蜢,它的触须微微动了动,猛地起跳趴在窗户上,王成山眼珠左右动着,抬眼望向何傅心开口说道。
#王成山(中年)从今往后,你的所有鸦片开销,我包了,以后来我烟馆,全部免费。
地上的烟头冒着红光,丝丝缕缕烟雾在半空摇摇晃晃,何傅心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王成山,开口说道。
#何傅心这…这是…不可能吧…有这么心善的…我的天呐…贵人!
王成山哈哈一笑缓缓站起身,走到何傅心面前,俯下身将他从地上扶起,抬起手拍着他身上的尘埃,开口说道。
#王成山(中年)我们今后或许可以合作,咱们两个是互惠互利的。
何傅心愣愣地望着王成山,王成山抬起胳膊揽住他的肩膀,手轻轻拍着他的肩头,另一只手抬起缓缓从左到右指着,开口说道。
#王成山(中年)就在这地方,别看现在破,大的很,收拾收拾就是新的烟馆了…我会将我带来的四种鸦片分为四档,供那些人吸食,你抽的那个品种是最贵的。
何傅心也笑了出来,乱蓬蓬的发丝随着风微微发着颤,四面的白布随风起伏着,何傅心侧头看向王成山,开口说道。
#何傅心我不想抽刚刚那个…一股子怪味…烟膏已经抽习惯了…
王成山侧头望向他,“嗯”得一声轻轻一点头,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何傅心嘴角动了动,哼哼一声,眉毛向下跟着他大笑着,地上的乌鸦在房间里乱窜,嘶哑的叫声伴着他们的笑声不绝于耳…
一只手将桌上的文件袋拆开,缓缓从文件袋中拿出一张纸,他将纸举在头侧,眼珠左右动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开口说道。
“坂本长官因为身体以及工作原因,暂时由我来接管对中国军事方面上的问题,因为坂本长官在会议上一直强调要和苏联打一架促成德意日联盟…结果…你们知道的…咱们被德苏卖了…所以…这是我的委任状。”
吉村脸上带着笑意,将举在脸侧的纸放回桌上,双手合十在桌上望着坐在桌前一排排军官,开口说道。
“针对中国问题,其实我的态度就是,咱们战线拉得太长了,后方补给以及调动问题跟不上了…所以今天的会议内容就是和大家商讨,如何收缩战线。”
坐在桌前的几个军官纷纷互相看了看,他们面色紧绷,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一个军官缓缓站起身,侧头看向吉村,犹豫一阵开口说道。
“我认为,英法已与德国开战,苏联也并非真心增援支国,对长沙的战争我们虽然输了,但是已经和薛岳战区形成对峙,优势依然在我们这边,所以眼下是不可多得发动战争的大好时机。”
吉村眼珠动了动,深吸一口气将后背靠在椅子上,仰头默默望着他,不时抬起手一抹脸,那个军官接着说道。
“眼下长沙的局势,国府定然要借势发动一次大规模反攻,所以我们要趁他们将军力增援长沙之际,再打一仗,既可解冈村宁次之围,又可再一次拿到胜利战果,恢复我们的士气。”
众军官听罢,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放松下来,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点着头,只有吉村紧皱着眉头,手轻轻拍着扶手。一个个日本人黑白色的身影衣衫褴褛地站在街上,手中举着日本旗,一蹦一跳地欢呼着,一个个日本兵骑着马掠过他们面前,踏在马镫上的油亮军靴随着马蹄摇摇晃晃。
吉村望着纷纷看向自己的军官们的目光,才回过神来,眉毛动了动,呼出一口气,强行舒展开来,手指敲了几下扶手,抬眼望着那个站起身的军官,开口说道。
“是这么个理,那你们有没有计划打哪里。”
几个军官互相看了看,纷纷站起身,从箱子里拿出地图铺在桌上,吉村垂目默默看着,桌前的军官纷纷站起身围到地图前看着,白日在密密麻麻的树叶之间摇摇晃晃划过,吉村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议论声传入他耳畔。
“我们可以去攻打南宁,桂越公路对中国来说很重要,是补充物资与国际援助获取的重要通道之一,所以,只要我们占领桂南,中国的战争能力将大大下降!到时候,重重围困,诱降他们便是轻而易举。”
吉村抬起手用小拇指扣了扣眼睛,依然闭着眼睛不说话,几个军官纷纷侧头看向他,一个军官眼珠左右动了动,开口说道。
“吉村长官,据我所知,您麾下的第五师团其实早就开展山地训练,想必也是早有此意吧。”
吉村眼睛微睁,面前的日本军官五官漆黑一片,摇摇晃晃几个黑点在他眼前闪烁,他深吸一口气,笑了出来,缓缓站起身望着面前的众军官开口说道。
“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个意思,那么,就让南宁一战变成我们对中国的决战吧!”
众军官笑了起来,纷纷抬起手鼓起掌来,吉村望着他们,缓缓屈下身坐回椅子上,低下头露出复杂的神情,手指垂在扶手下,微微发着抖,军官大声重复着吉村的话,喊道。
“让南宁一战变成对中国的最后一战吧!”
半空中的白日摇摇晃晃划过,一声声口号声响彻云霄,只见王断红和一群士兵在荒原中大步奔跑着,王断红跟在队伍侧面,不时大喊着口号。
##王断红(少年)不贪财!不怕死!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畏死勿入斯门!我们是中国革命的主力军!国民革命军!我们的存在是为了反侵略反强权!推倒一切不公不义的人与物!为的是建设一个全新的中国!
士兵和军官大步奔跑着,脸上满是汗水,他们仰起头大声喊着“革命者来!革命者来!”,荒原枯黄的草丝之间掠过一双双整齐的脚步。
一滴雨水落在王断红头顶深绿色的军帽上,王断红大喊一声“立定”,所有人纷纷站住脚步,齐刷刷转过身面向王断红,愈来愈多的雨水划过他们的脸颊,枯黄的草丝被雨水浇得摇摇晃晃,她缓缓抬起手,指向一个人大喊一声。
##王断红(少年)你!出列!
一个人缓缓走出队列,王断红将手背在身后,耳侧的发丝滴着水珠,她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王断红(少年)什么职务!报!
那个人仿佛身体软趴趴一般,抬起手敬了个松垮垮的礼,雨水划过他的眼睛,睫毛的雨水成串滴落,他开口说道。
“报告!我是荣一团上校团长!”
王断红抬眼直勾勾盯着他,缓缓走向一旁,侧头看着那一张张脸,其中一个人有些胆怯地侧头看着那个团长,王断红边走边大声喊道。
##王断红(少年)荣一团团长,在团内聚集上一个部队的人搞分裂,致使其他人被欺负,打压,其中不限于群殴,你们都上过战场,比我懂得多得多,怎么!你们还想在战场上让同一个部队的人搞分化,商量谁先活谁先垫背?
王断红深吸一口气,缓缓侧头直勾勾瞪着那个低着头的团长,抬起手指向他,嘴角抽搐,用格外平静的声音说道。
##王断红(少年)你被开除了,可以收拾收拾东西滚了。
那个团长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王断红,几个士兵互相看了看,连忙挤出人群,七嘴八舌地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他之前干的事你知道吗!差点把命丢在日本人手里,你给他开了?”
“是啊,你给他一个机会吧,大不了我们写份检讨,再不行你降职,处分,公开批评…”
王断红深吸一口气,猛地垂下手,抬眼直勾勾看着那几个人,打断道。
##王断红(少年)谁替他说话,就跟着一块滚!
所有人纷纷闭上嘴,神情复杂地望着王断红,王断红呼出一口气,垂在腿侧的手指不断滴着水珠,她开口说道。
##王断红(少年)你们是什么人,既然明知故犯,还给机会,战场上的炮弹给过谁机会!你们每个人都清楚!就在你们身边!无数人都死在了日本人多炮弹下!谁给他们机会!
金花花黑白色的身影靠在树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指间渗出无色的鲜血,她闭着眼睛,一阵阵风拂过她额前的发丝,王断红眼眶逐渐红了,一抿嘴侧头看向一旁,淅淅沥沥的雨水将所有人浇透了,她开口说道。
##王断红(少年)我的班长,为了救一时兴起的我死了,谁给过她机会,我现在每一天,都在努力记住她说得所有话,我现在每一天都活在愧疚里,谁又给过我机会!
王断红眼珠左右动着,眼珠逐渐起了一层泪膜,脸上的水珠不断划过,陈华伟黑白色的身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青天白日满地红旗,王断红一甩手,仰起头开口说道。
##王断红(少年)没有人会给谁机会的,死亡不会因为谁幸运,谁赌的钱多,就会放过你!这些还需要我来说吗!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不珍惜现在还能喘气的日子!不想着充满斗志抵抗!你死得就那么踏实吗!
那个团长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起手解着身上的衣服抱在怀里,他将军帽一下摘下放在衣服上,缓缓屈下身将军帽和衣服放在草丛中,便迈开步大步远去,雨水打在军帽上,划过帽子中央的白日徽章。
所有人低着头,几个人不时抬起手一抹眼睛,王断红侧头望着那个团长在雨中渐行渐远的背影,呼出一口气,侧头看向众人,开口说道。
##王断红(少年)全体立正!向左转!
众人仰起头纷纷站得整整齐齐起来,他们齐刷刷一转身,跟在王断红身边奔跑起来,王断红的脸庞因为奔跑变得摇摇晃晃,发红的眼眶涌出一滴泪珠,团长的军服和军帽在翻滚的枯草之间被雨水浇透了。
口号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声音里似乎夹在下一些颤抖,声音里没了王断红,他们主动喊了起来,那声音在远处,仿佛穿梭了许久,混合着雨声,回音而窸窸窣窣。
一排排士兵手中端着枪在泥泞中匍匐前进着,身边的士兵突然闭上眼睛倒在地上,王断红愣了刚想上前,几个士兵却抢先掠过王断红身边,将那个士兵架在肩上朝远处跑去。
王断红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缓缓后退几步站了回去,几个士兵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仰起头无声欢呼着,抬起手鼓着掌。
无数士兵的肩上背着包在坡上大步奔跑着,几个士兵不时倒在地上往下滑,土块落在他们的脸上,王断红大口喘着气,停下脚步侧头看向身后,汗珠划过她的脸颊,只见军官和士兵纷纷屈下身,无数双手伸向那几个趴在地上的士兵。
那几个士兵缓缓仰起头,望着面前无数双手愣了一下,纷纷将手抬起,无数双手彼此握在半空,将他们拉了起来,又形成整齐的队伍继续朝山顶跑着,王断红扭头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便大步跟了上去。
金灿灿的太阳在天空放射着光芒,无数人站在山顶仰起头望着天空,他们脸上带着笑意,互相勾肩搭背着,王断红背着手站在他们身后,缓缓将头顶军帽摘下,抬起手将被汗水粘连的发丝朝后一捋,一阵阵风拂过王断红耳侧的发丝。
几个士兵侧头看向身后仰头望着天空出神的王断红,他们互相一看跑到王断红身边,将胳膊搭在王断红肩上,开口说道。
“连长,今天真美。”
王断红被他们的胳膊弄得摇摇晃晃,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眼珠被金灿灿的光芒变成褐色,也喃喃一声。
##王断红(少年)是啊,风和日丽,就是那么看着,你会觉得一切没什么大不了的,太阳东升西落,时间在这样的日子里流淌,只能脑海里回望,总是让人安心。
身边的士兵侧头望着她,轻轻一点头,又仰起头望着天空,胳膊逐渐从王断红肩上落下,王断红眼珠微微动着。
王断红黑白色的身影正步走在房间中,围绕着桌前一个个人,她甩着胳膊,大声喊着号子,不时侧头看向一旁,脸上带着微笑,喊号子的声音形成阵阵回音。
##王断红(少年)一!二!一二!
王断红的发丝随着风发着颤,无数士兵在山顶高举着长枪,一蹦一跳地仰起头大声喊着,青天白日旗在金灿灿的天空中随着风起着涟漪。
一双脚步在平整的土路上行走着,脚步逐渐停下,随着画面摇摇晃晃上移,只见岳太文站在窗前,脸庞缓缓凑近窗户看着屋里。
王断红背着手站在桌前,望着一个个坐在饭盆前的士兵和军官,伴随着她缓缓抬起手,所有人猛地抓起面前的盆,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着。
王断红缓缓张开手指,手指逐一落下,在王断红最后一根手指落下之际,所有人纷纷将饭盆往面前的桌上一放,嘴上满是饭粒撑得鼓鼓的来回嚼着,王断红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缓缓垂下手。
王断红迈开步走过每个人的身后,垂目望着碗里,她眉毛一挑,缓缓停下脚步,抬眼看向众人,开口说道。
##王断红(少年)那我宣布,全体合格。经过这么多天的训练,你们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了,成为真正的一个集体了,依我看,你们又是曾经朝气蓬勃的人了,英雄消沉,就是狗熊,可狗熊发怒了,谁都招架不住。你们这些个官大的,我今后还是要听,别因为这些日子来找我的茬。
每个人听罢脸上露出笑脸,几个军官站起身一拍胸脯,喊道“绝对不会”,便大笑起来,又补充道“还要谢谢你呢”。
他们互相拍着彼此的肩膀,有的人三两抱成一团,岳太文站在窗外脸上也露出笑容,王断红微微侧头看向窗外,岳太文微笑地望着她,缓缓抬起手比了个大拇指,一阵阵黄灿灿的光芒照耀在王断红侧脸,她哈哈笑了起来。
陈博术手中握着一张纸在大步在走廊中奔跑着,身上的长衫伴随他的身体剧烈抖动,他的手猛地将一扇大门推开,气喘吁吁地瞪着前方,于先词坐在桌前,手中握着放大镜侧头愣愣地看着他,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怎么了,陈秘书。
陈博术深吸一口气,缓缓直起身一抿嘴,大步走到桌前,将手中的纸拍在桌上,双手撑着桌子抬眼望着于先词的眼睛,激动地说道。
#陈博术(中年)英国空中侦查…向我们政府提供了一份情报!开了个大价钱!我买了!情报上说!发现日本舰队正在西进!他们的舰队曾经出现在三亚一带…然而这份情报买下之时,已经过了数日!日军现在到哪完全不知道!
陈博术大口喘着气,颤颤巍巍掏出一个白药瓶直起身,手发着抖朝手心倒着药片,一股脑塞进嘴里嚼着,于先词愣了一下,赶忙将桌上的水递给他,陈博术接过水一饮而尽,眼眶发着红,抬起手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走向一旁的沙发瘫坐上去,他声音变得虚弱,说道。
#陈博术(中年)他们应该不是去支援长沙的战事…长沙怎么可能让他们耗费那么大心力…
于先词抬起手拿起桌上的纸看了看,便放回桌上,缓缓转过身看向身后墙壁上的地图,他眼珠左右动着,抬起手指向一处位置,缓缓朝西挪着,他缓缓垂下手,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的确和长沙没关系,长沙经过一次硬仗,已经形成对峙趋势…我们正在想集结兵力去长沙,来一次大反攻,此时插手,换个两败俱伤不是他们能干出来的。
于先词缓缓将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攥着另一只手腕微微摇晃,他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依然透着平静,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西边…西边…那就极有可能是沿海的广西一带,他们是想把咱们的桂越公路断了,所以,他们是冲着南宁去的。
陈博术猛地直起身,愣愣地看着于先词,他猛地站起身,结果踉踉跄跄跌回座位上,于先词见状,大步走到陈博术身边,抬起手扶住他的肩膀,将他搀扶起来,陈博术气息沉重,发红的眼眶周围湿漉漉的,侧头看向于先词,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我来之前,就得到了蒋先生的答复,他说…日军可能很难再发起大规模战役,所以提出的意见是,长沙要战,别的地方也要防…我这就去和蒋先生说…着重防守广西沿海区域,可以吗…
于先词抬起手拍着他的后背,用手揉着他的肩膀,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你别急,听我说完,来,坐下。
于先词扶着他的肩膀,二人缓缓屈下身坐在沙发上,陈博术嘴唇微张,闭着眼睛,头靠在沙发上,从兜里拿出一根烟放进嘴中,手拿着一根火柴,颤颤巍巍在火柴盒上一划,一抹火光靠近烟头,他将火柴一甩,塞回火柴盒里,一只手捂着自己眼睛,嘴里徐徐吐出白雾。
于先词双手合十,微微俯身望着前方,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日军如果要登陆广西,那只有两个地方,钦州湾和北海,所以一定要让还在广西的十六集团军去这两个地方防守。
陈博术缓缓将捂在眼睛上的手垂下,缓缓睁开眼睛点了点头,他侧头看向于先词,抬起手将嘴里的烟拿下,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钦州湾那边到南宁的公路早就被炸毁了,山地也很多,相比之下,日军极有可能在北部湾的北海登陆,可以让十六集团军着重防守北海一带。
于先词深吸一口气,眼珠微微动了动,侧头看向陈博术,他沉默一阵,一咂巴嘴,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你可以这样和委员长说,也可以这样防守,但是我认为这件事没有用,因为防守总是被动,你着重哪里,日军会选择别的地方。
陈博术愣了一下,猛地直起身,一只手握住于先词的肩膀,侧头看着他的眼睛,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那应该怎么办?
于先词默默望着他瞪大的眼睛,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低下头,双手合十来回攥着,抬眼直勾勾看着前方,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所以立刻和委员长汇报,先停掉长沙的一切事宜,部署广西方面的事情,我让他们上去只是给我们争取调动和制定作战计划的时间而已,除此之外,没别的办法。
陈博术眼珠动了动,微微点了点头,便起身大步远去,于先词抬眼默默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缓缓直起身,靠在沙发上,脸庞逐渐形成重影,再清晰时,眼睛已然闭上。
炮火声徐徐传来,声音愈来愈剧烈,一层层火光从山林中窜起,四面的树林冒着火焰,一队队灰头土脸的国军士兵手中端着枪朝远处射击着。
无数士兵在火光中应声倒地,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手中握着手榴弹怒吼着冲向远处,身边起着一层层火光,伴随着爆炸声,只剩下几个日本兵的尸体冒着火焰。
一架架飞机从空中呼啸而过,一枚枚炸弹落在下方的山林,一瞬间,几棵树被炸塌了,几个国军士兵飞了出去,一架架坦克碾着树干,向着前方摇摇晃晃驶来,树干被碾断,几个国军士兵举着手榴弹扑来,在爆炸声中,坦克冒着黑烟,依然摇摇晃晃前进着,烧焦的残肢被坦克碾过。
“一九三九年十一月十五日…日军从钦州湾登陆…”
坦克摇摇晃晃前进,轮子旁掠过一个个国军士兵面目全非的尸体,四面的丛林在火焰中已经变得红灿灿的,一队队日军士兵的脚步跟在坦克后,不时将几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国军士兵用刺刀一捅。
陈博术和于先词坐在黑色的轿车中,二人默默望着前方,陈博术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手中的纸递到于先词面前,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你预想的没错,日军已经在钦州湾登陆了,四十六军拿命去顶,还是没能顶住,日军接连拿下小董,大塘,百济…直奔南宁而去。
于先词抬起手接过陈博术手中的纸默默看着,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将纸一折攥在手心里,叹了一句。
#于先词(中年)又是一场大仗啊,桂越公路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关键了,进口物资的百分之三十都是那来的。
陈博术微微一点头,将后背靠在座位上,两侧窗外的风景徐徐前进,夜晚的红黄蓝绿的灯光参差不齐,形成光球在陈博术侧脸徘徊,他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蒋先生已经通电白崇禧构筑防御工事,并且调派了九十九军,三十六军朝南宁赶,除此之外,蒋先生下了个血本,通知杜聿明的第五军朝南宁赶。
于先词侧头看向陈博术,眼神微微一愣,陈博术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将长衫一撩翘起腿来,眼中闪着锐利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这个建议是我提的,你知道的,两广一直是蒋先生心里不亚于共产党的眼中钉,桂军固然能打,但如果这样的硬仗,没中央军参与,今后想把势力渗透进地方,那便是难上加难了。
陈博术哈哈笑了起来,摇了摇头,侧头看向于先词有些愣神的眼睛,抬起手,用手戳着他的胳膊,眯着眼睛抬眼看着他,小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算便宜他们桂系了,第五军是咱们的机械化部队,下辖三个师,个顶个的人才,二百师的戴安澜,新编二十二师的邱清泉,荣誉第一师的岳太文…都是能打的人物…这一仗,谁能抢了我们中央军的风头?
于先词眼珠左右动着,王断红黑白色的身影双手握着枪高举在半空,于先词眼珠定住,默默看着一处地方,陈博术抬起手在他眼前一挥,于先词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陈博术,陈博术狞笑着,手搭在他手背上,低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别的意见?
于先词将后背靠在座位上,侧头看向窗外五彩斑斓的光斑,因为移动,光斑在他平静的脸上如水波一般荡漾,眼珠动了动,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就那么布置吧,我没有意见。
吉村坐在房间中,几声若隐若现的炮火声不时传入房间中,他桌上铺着一张地图,手中握着放大镜默默看着,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吉村将放大镜放在桌上,一下抓起电话靠在耳边开口说道。
“讲话,这里是指挥部,怎么了。”
吉村眼珠左右动着,缓缓站起身,电话线在灰暗的半空中发着颤,他又猛地俯下身指着地图一处地方,开口说道。
“到邕江南岸了?好,立刻开始渡江!咱们要抢先拿下南宁!”
一队队日本兵将一个个汽艇推入河水中,他们跳上汽艇,一拉线,汽艇喷出白烟,在江面推开一层波浪。
几个国军士兵站在城楼上,手中握着望远镜看着前方,摇摇晃晃的画面划过几个汽艇上的日本兵,他们猛地将望远镜拿下,朝远处跑去。
一个军官坐在房间中,手中握着几张纸看着,一个士兵推门而入,军官抬眼看向前方,只见那士兵气喘吁吁地说道。
“苏祖馨师长!日军渡江了!”
苏祖馨瞪大眼睛,猛地站起身朝远处跑去,他在城楼上奔跑着,抬起手拿过望远镜看向前方,只听得枪声四起,几个日军士兵被击毙在汽艇上,阵地上火光四起,几个国军士兵被炸飞出去。
苏祖馨一下将望远镜塞回身边士兵的怀里,抄起一架机枪大步冲下城楼,边跑边大声喊着。
“绝对不能让日本人过来!通知咱们桂军一三五师全体人员!发起冲锋!把他们歼灭在岸!”
一架架飞机划过天际,轰鸣声震耳欲聋,炮火在阵地上接连炸起,几个士兵捂着脑袋依然对准前方放着枪,苏祖馨猛地从阵地上站起身,怒吼一声。
“咱们绝对不能逊色于滇军,同志们!杀!”
阵地上一瞬间传来震天的杀声,苏祖馨端着机枪,一连串的枪声炸起,一个个日本兵倒在江水中,无数国军士兵怒吼着端着枪掠过苏祖馨身边,无数杆枪管喷着白烟,枪声阵阵,身边不时被炸起万丈火光。
破破烂烂的青天白日旗在半空起着涟漪,一个士兵握着旗帜在队伍中奔跑着,伴随着火光炸起,青天白日旗末端起了火,在风中摇摇晃晃,逐渐倒了下去。
无数火光在层层叠叠的人影中炸起,一幕幕东倒西歪的尸体极速划过,起了火的铁栅栏上挂着一个个国军的军帽,尘土不时落在帽子上。
江面变得血红,一队队日本兵端着枪站在军舰上,狰狞地张大嘴巴,枪管冒出一层层白烟,几个国军士兵举着举着长刀在血红的江水中游着,子弹在江水中激起层层水花,几个人被打中脑袋,歪过头去,几个士兵手中举着手榴弹猛地扔向前方,军舰上起了一层火光,几个日本兵被炸飞出去。
“桂军一三五师击退日军二十次余进攻…在一声声炮火中渐渐不支…”
苏祖馨灰头土脸地站在废墟中,身边堆满了尸体,他张大嘴巴怒吼着,刚想冲向前方,被几个士兵拖着胳膊跑远,他仰起头无声怒吼着,眼泪划过他的脸颊,满是鲜血的手依然死死扣着没了子弹的机枪,发出咔咔声。
一个个国军士兵的尸体在江面中浮浮沉沉,几艘汽艇掠过尸体直奔岸边,在半空随风起伏的青天白日旗在火焰中被烧得面目全非…燃烧的旗帜下,无数尸体的手仍然紧紧攥着旗杆。
“十一月二十四日…日军冲过邕江进入南宁…”
昏暗的天空中,白日在黄色的云朵中若隐若现,一阵火车的轰鸣响起,望不到尽头的铁轨上一辆火车缓缓划过,黑烟在空中弥漫着。
岳太文坐在长椅上侧头看着窗外,眼珠左右动着,他看向坐在另一边擦着枪的王断红,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抬起手一招喊道。
#岳太文(中年)断红过来坐,我想和你说点事。
王断红一点头站起身走到岳太文对面的长椅上屈身坐下,将枪收回腰间,望着岳太文的眼睛,岳太文从兜里掏出一张信封递向王断红。
王断红一点头双手接过信封,拆开看着,岳太文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放进嘴中,一抹火光点亮他的侧脸,他抬起手将烟夹在指间,嘴中徐徐吐出一丝白雾,看着王断红开口说道。
#岳太文(中年)日军已经进入南宁了,你开除的那个团长,给你写了一封信,让我交给你,有些话,他不好意思当面说。
王断红眼眶逐渐红了,眼珠微微动着,一层泪膜逐渐覆盖了她明亮的眼珠,她缓缓将手中的纸放在桌上,侧头看向窗外,眼珠左右动着,一滴眼泪划过她的脸颊,颤声说道。
##王断红(少年)可以给我一根烟吗…我有点闷的慌…
岳太文微微一点头,抽出一根烟放在王断红面前的桌上,王断红抬起手一抹自己的脸颊,一吸鼻子抬起手拿起桌上的烟放进嘴中,岳太文嘴里叼着烟,拿起一根火柴往盒子上一划微微起身,将冒着摇摇晃晃火焰的火柴靠近王断红,烟丝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王断红嘴中徐徐冒出一缕烟雾。
岳太文手中夹着烟,一只胳膊抱着胸口,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二人身边的窗外的风景极速划过,他开口说道。
#岳太文(中年)申义松团长被你开除后,他去了戴安澜二百师麾下的六百团当团长,自愿成为先头部队先行去南宁阻击日本兵,为我们到达战场,争取时间。
王断红手中夹着一根烟,侧头看向窗外,泪珠在她脸颊上闪闪发光,她一吸鼻子,将烟放进嘴中一吸,眼中带着泪光望着岳太文开口说道。
##王断红(少年)岳师长…我是不是做错了?
岳太文摇了摇头,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桌上的信,又吸了一口烟,开口说道。
#岳太文(中年)他在信上和你道歉了,说什么自己愧对领袖,不再辜负党国,说自己不能对抗日没有一点贡献就回家种地,希望你可以不记恨他,所以证明你没有做错。好好收着吧,先头部队…没有几个领导能善终,说不定,这是你们最后一次交流了。
王断红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呼出一口气,抬起胳膊一抹眼睛,一点头双手拿起桌上的纸,小心翼翼折齐,放进自己胸口的兜里。
“二塘…”
申义松趴在土堆中,尘埃不时炸起落在他的帽子上,他瞪着眼睛看着前方烟雾中,层层叠叠的日本兵,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大喝一声。
“给我打!往死打!”
话音刚落,一架架大炮冒出火星,无数杆枪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枪声,申义松手中端着机枪咬着牙射击着,无数日本兵的身影在火光和枪声中倒地,申义松瞪大眼睛,一下站起身怒吼着。
“杀!”
无数士兵跟在他身后朝远处冲去,火光在申义松身边不断炸起,他张大嘴巴怒吼着,一下将腰间的长刀抽出,劈在一个日本人头上,血珠从刀刃中流淌,申义松咬着牙怒吼一声将刀拔出,日本人被他一脚踹开,他一跃而起,双手握着刀一下扎在日本人的胸口上。
一个个国军士兵从他身边倒下,申义松手中提着滴着血的长刀站在满是四面烟雾的尸堆之上,他又怒吼着,将刀指向前方朝远处冲去,一个日本人端着刺刀一划他的后背。
申义松瞪大眼睛,猛地转过身劈向那个日本人的脖子,鲜血喷溅在申义松脸上,无数刺刀猛然穿过他的胸膛,申义松嘴中喷出一股鲜血,嘴唇发着抖,眼睛依然瞪大着。
申义松颤颤巍巍抬起手,一把攥住穿透自己身体的刺刀,他咬着满是血丝的牙齿,怒吼一声,猛地后退着,身后那几个日本兵瞪大眼睛,便见申义松猛地贴近他们,刺刀带着浓稠的血在胸膛处更往前了些不断滴着血。
申义松另一只攥着长刀的手猛然抬起,一下朝后扎去,捅在一个日本人脑门上,申义松大口喘着气,血珠在嘴角滴落,其他日本兵瞪大眼睛,一下将刺刀抽出。申义松提着刀站在黑烟中,身体摇摇晃晃起来,逐渐闭上眼睛倒在地上。
草丛中放着军帽和军服,只是没了雨水,申义松身上穿着白衬衫侧头躺在军服军帽前,脸上带着微笑,金灿灿的光芒照耀在帽子上。
几个日本兵大步跑到申义松的身体前,他们瞪着眼睛直勾勾看着。申义松徐徐睁开眼睛,望着面前的军帽和军服,缓缓抬起手拿起军帽。
日本兵们怒吼一声,端起刺刀冲着申义松的身体扎着。申义松缓缓站起身,将军帽带正,仰起头望着空中起伏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帜,哈哈笑了起来。
一个断了胳膊的日军长官挤开日本兵,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地上的申义松尸体,一下抓起身边士兵的枪。申义松缓缓将军服披在身上,抬手系着扣子,金灿灿的光芒包围了他的身体,他缓缓转过身朝远处走去,背影在无尽的绿色草原中渐行渐远。
日军长官怒吼着扣着扳机对着申义松的后背放着枪,在阵阵枪声中,满是枪眼的日本旗帜逐渐挂在了城楼上。
“二十六日…六百团的团长申义松战死,全团伤亡过半,日军一路占领昆仑关…”
王断红坐在长椅上侧头望着窗外,眼泪在她脸颊上闪闪发光,她缓缓抬起手将军帽摘下,手指微微攥着。申义松黑白色的身影站在王断红面前,严肃的脸庞逐渐形成重影,变得微笑起来,他的身影逐渐形成重影,掠过王断红朝远处走去。
##王断红(少年)我好像越来越明白,什么是信仰了…可以让一个人不顾一切去追求的…一个为了所有人共同的梦而努力的目标。那个时候,总有一些不甚了解的,甚至说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都会令人痛心许久。
一阵阵风拂过王断红的发丝,王断红黑白色的脸庞上满是雨水,侧头望着雨中申义松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珠微微动了动,缓缓扭回头去…雨水依然打着草丛中的申义松脱去的军服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