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我2018年来过,因为只有三天时间所以只在市里玩了玩,周围其他地方一个也没有去。这次托女儿的福,让她和我一起,我只说想看看苏轼的家,其他的她安排。于是,第一天我们八点多坐上高铁,十二点多一些就到了成都南站,然后再换乘去眉山的高铁,下午一点不到就到了眉山。酒店放好行李,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就去了三苏祠,去看看苏轼的家。
眉山在从前称眉州,我们乘坐11路旅游线路,然后到三苏祠下车,沿着古纱穀行街,就到了苏轼家门口。进了院子树木蕊郁修竹葱葱,荷叶田田。桂花树没有找到,但是香气弥漫。竟然还看见了一株不小的荔枝树,累累的果实缀在檐下,红彤彤的。在这里,我似乎看到少年苏轼爬树摘丹荔,吃的两嘴水淋淋,红色的汁液滴滴答答染了衣裳。然后母亲程夫人拉着年幼的苏辙,对着先生无可奈何。他成年有关荔枝的诗就写了三首,其中“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最是著名。
因为喜欢苏轼,喜欢他的诗,不由就高大了他的形象。其实,苏轼在《宝山昼睡》中说自己“七尺顽躯走世尘”,换算成现在也就是不到一米七。来到眉山,我发现当地甚有超过一米八的男子,绝大多数也就一米七左右,甚至很多人就一米六多一些,而且体型瘦小,按照进化论的观点,一千多年前,这里的人只能比现在还矮小一些。虽然苏轼身材不高,但是人家心脏强大,更甚者,还有趣。《邵氏闻见后录》中讲:“秦少游在东坡坐中,或调其多髯者。少游曰:'君子多乎哉?'东坡笑曰:'小人樊须也。'”因为自己胡须稀疏,东坡就可以调侃朋友多须。而清人《核舟记》中说他“峨冠而多髯者为东坡”,塑造了高大的苏轼形象,看来是讹传了。
还看见清人余集画的一幅画:苏轼双手叠握在前,右手在下,左手在右手上面摊开,身躯微微向后倾斜,脸上似有笑容,但是仔细查看好像又不真切。这种若有若无的笑容,反而让人感觉到苏轼的烟火气。他好像气定神闲的看某人跳脚,又好像无所谓的听某人大放厥词。无所谓中又透着调皮,自在中又有一丝狡黠。
在眉州,我看见了教科书以外的苏东坡。眉州也不愧为三苏故里,到处体现出文化的气息。竹林叫“千杆碧”,出租车叫“城市之舟”,好吃的牛肉叫“翘脚牛肉”,连公交车壁上写着“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甚至入住的普通宾馆也叫“爱慕夕言宿”。入住了两天的我,似乎恢复了不少文学细胞,已经遗忘了的古诗词也回忆出了一些。
我到眉州看了看苏轼的家,一千年以前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