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
第一章 神秘杀人与少女失踪案件
北宋年间,京兆府的下辖地樊川县的衙门内,正堂上刚刚来到此地方走马上任正一筹莫展的郑知县对着一张状书发愁:“本人初来乍到,对县里人和物都不熟悉,此案件看是简单的采花贼案件,但因被害人是地上著名的商户钱荣裕被杀了以及他的掌上明珠钱芙蓉下落不明,还有各个地方有不少少女失踪,我细看了宗卷,案件过于曲折离奇,本人思量了许久,也召唤了几位主要的证人,但因犯人的证词而不能立案,现在搞得我是没有什么头绪,张大人,这该如何是好?”主簿张大人急忙提醒说:“大人,莫急,不如召秦捕头过来一问,向他详细说明此案件的来龙去脉,问问他有什么建议。”
“秦捕头,何许人也?”
“哦,秦博,安庆人也,现在是我衙门一出类拔萃的捕头,是上任解甲归田杨知县的得力下属,上任四年间,破过大大小小的案件千余例,由于破案神速,而且快狠准,被当地的百姓美誉着“案神”之称,因此并被当今皇上封为“御用神捕”。
“哦,御用神捕,原来是他,本人在朝上也曾听过他的大名,张大人,你现在赶快召他过来,看看他对此本案件有什么好的提议。”
“有请秦捕头!”
“本捕头见过郑大人、张大人。”
郑知县仔细打量了来者,他有点难以置信,在他眼中的“御用捕头”,打心眼里应该是一个五大三粗,身经百战的中年男子,但偏偏在他眼前的不过是一个刚刚过了弱冠之年的青年,脸部棱角分明,生得俊美无比,一身束身黑色长袍,目光炯炯有神,浑身上下英气飒爽。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御用神捕”,郑知县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胡闹吗?郑知县表面保持镇定,心底里却翻涛浪涌,“御用捕头”不是成熟稳重,能胜此大任的人吗,眼前的却是一个乳气未干的小子,为什么呢?
“来者是秦捕头吧!”语气中带着不屑与挑衅。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属下。”说话干净利落,不容得别人质疑半点
此时的郑知县看着对方犀利的眼神,仿佛一下子看穿了他的顾虑,他突然感到不好意思,本能地涨红了脸。
“不打不相识嘛!来来来,秦捕头,请就座。”张主簿打破了郑知县无比的尴尬。
“是呀!怪本人孤陋寡闻,看来秦捕头气度轩昂,“御用神捕”的称呼也真是名不虚传呀。”郑知县立即对张主簿给他下的台阶,感激之情不胜言表。
“大人过奖了,下属有辱神捕的称号,尽自己的职责而已!。”
“秦捕头谦虚了,大人召你过来,有要事商议。”
“就是为了地上的富商钱荣裕以及他的掌上明珠钱芙蓉的事!”张主簿一板一眼地说道,未等郑知县开口,便先声夺人。
“富商被杀,他未出嫁的女儿下落不名,还有一连串的妙龄少女失踪,地方上有谣传说,他们村里出了个采花大盗,做着奸淫妇女并杀人的勾当,搞得当地的老百姓诚诚恐恐,白天都关门闭户,家里有女儿的,还争先恐后地将自己的女儿出嫁,都害怕此事落到自己的头上。因此,此事惊动了上头,前几日皇上传圣旨下令说,要我们地方官员彻底彻查此事,争取早日破案,将凶手绳之于法,用以安抚百姓诚恐之心。”
“秦捕头,你先看看宗卷,看看有何突破之处!”
“是的,大人。”秦博接过宗卷,仔细地看了起来。
“裴捕头,你先说说你们的进展。”
“是的,郑大人。”
“经过我们本衙捕头日以继夜的追捕与调查,我们发现同村的书生杨倪君有着重大的悬疑,我们已经把他捉回归案,关在重犯牢狱里,等待后天押送到京师候审,如果重审是此人作案,便会在秋后问斩。”
“若案犯肯画押定罪,此案件就告一段落,但无论我们无论用尽何方法,对他用了很多的严刑拷打,他都矢口否认是他所为,此事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去无回头。”说完,裴捕头瞟了秦捕头一眼,满脸的轻蔑。
“此案还有很多疑点未解开,本人考究了许久,也终究无能为力,得知秦捕头历破奇案,只得将此重任交给秦捕头,希望你能早日破案,还百姓一个公道。”郑知县一个顺手推舟便将一个热手芋头丢给了秦博,还振振有词地说道。
秦博,你这小子,你就等着瞧吧!等时间一到,你还未破此案件,等皇上怪罪下来,你便吃不了兜着走!
郑知县心里想着,不禁窃窃自喜,他仿佛看到不久的将来,秦博被贬官撤职的那一刻。
“是的,卑职领命。”不容得郑知县细想,秦博胸有成竹地一口答应,连推搪的表面功夫也没有,便向众人告辞了,潇洒地扭头走出大堂,向重犯牢狱走去,只剩下众人面面相觑。
第二章 画痴
秦博走过走廊的尽头,穿过一排排整整齐齐的青砖瓦房,正想越过朴实厚道的后院,
一个面若桃花,头梳着低髻,身穿淡黄色轻纱裙,年龄在十八、九岁的妙龄女子突然窜了出来,挡在他面前,俏皮地嘟着嘴说:“秦博,你想去哪里?”
“不关你的事。”秦博没好气地说。
“谁说不关我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去哪里,我就到哪里!。”女子嘟囔着。
“好了,郭大小姐,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随你的便。”秦博心里想着:罢了,还是正事要紧。于是秦博没跟她辩论,直接往牢狱的方向走去。
“呵,小子,我跟定你了。”郭湘湘整了整乌黑的秀发,裙子摆了个漂亮的弧形,头不回便跟了过去。
来到牢狱里,驻守在这里的狱卒见了秦博,立马作了个揖。
“秦捕头,有礼了。”狱卒用眼角瞄了郭湘湘一眼,这个大麻烦来这里干嘛。
秦博没注意到狱卒的表情,仿佛郭湘湘不存在似的,回了回礼,便问:“有一个书生,叫做杨倪君的,是不是关押在这里。”
“是的,大人,那小子犟得很,用了重刑,也不承认杀了人。”
“好的,你且领我过去。”
“是的,大人,请随小人来。”秦博马不停蹄立即尾随着狱卒,走过一格格黑暗潮湿的促狭的牢房单间,一股臭气直冲鼻头,郭湘湘便忍不住用手捂住鼻子,但同行的秦博顾不了那么多,只见里面关着的犯人不是在痛苦地呻吟着,就是对着秦博苦苦哀求,“大人,小人冤枉呀。”
“吵什么吵,小心你们的狗头!”狱卒不耐烦地敲着牢门,大声吆喝着。
于是狱卒又回过头来,毕恭毕敬地俯首对着秦博鞠了个躬,说:“大人请!”
大概过了一刻的时间,狱卒领着秦博、郭湘湘来到一间牢房跟前,说“大人,就是这里,里面的犯人便是杨倪君。”
“好的,谢了!”
“那大人,小的不便打扰了。”狱卒便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你就是杨倪君吧。”郭湘湘未等秦博说话,便问道,并回头看看秦博。
秦博透过微弱的阳光,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犯人,只见他俯伏在潮湿的禾草堆上,一身犯人白色的装束,身上都有着无数道或重或轻的旧痕新伤,尽管一动不动,秦博还是看到犯人伴随着一呼一吸而疼得不禁打着寒颤,看来刑罚者出手之重,让人不禁不寒而栗。 “喂,你就是杨倪君吧。”见杨倪君没做声,郭湘湘不耐烦地嚷道。
还是没有动静。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问你话呢?”郭湘湘看着杨倪君对自己的不理睬与傲慢,立即被激怒了,要不是牢房里有木头拦着,她肯定跑进去跟此人拼命。
“杨倪君,你有什么冤情,就说出来吧!我会尽我的能力帮你。”
“我知道你是有冤情的,钱小姐与你有约定之盟,是否?”
说到钱小姐此人,杨倪君立即哭泣了起来,只见他用拳头狠狠地捶打着地面,说道:“钱小姐呀,钱小姐,本书生与你有什么仇,什么冤呀,你竟然害得本书生如此之苦呀。”
“难道钱小姐还害了你!”郭湘湘不满地说。
“你们这群畜生,官官相护之人,枉读圣贤之书,本书生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血口喷人!看我收拾不收拾你!”郭湘湘手脚挥舞着,此刻的她只想跑进去痛揍杨倪君一顿。
秦博一手拦着郭湘湘,一边不急不慢地说:“别理她,你的冤情只管道来,我会为你做主的。”
“罢了,书生有冤,不怕别人知道,就算你也像其它人那般,我自个也认了,我的冤情天知地知,一定会真相大白的。”
杨倪君颤颤微微地挣扎着坐了起来,正对着秦博。秦博现在才看清他的脸,只见眼前的人年纪二十左右出头,与自己的年纪相仿,面部轮廓清秀,脸上满是血迹。
压根不像什么大狠大恶之人嘛,郭湘湘心里嘀咕着,人也安静了下来,乖乖地听他道来。
“我与钱小姐并没有什么约定之盟,我与她才一面之缘。”
“那天,我在我的画摊上卖自个画的字画,一个约十五、六岁的丫鬟打扮的少女拿着一块绣娟,往我的手上塞,说道:‘我们小姐赠予你,你且珍惜。’说完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同龄相仿,身穿紫色高雅轻纱的贵家小姐,只见那个贵家小姐娇羞地对着我回眸一笑,便立即转身往回走,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那丫鬟便离开我的画摊跟随她的小姐去了。我仔细打量着我手上的绣娟,上面绣着几朵精致的梅花,落款下面还有钱芙蓉这几个字。当时我就懵了,这应该是那个小姐的芳名吧,这时我才回想起刚才那个丫鬟好像来过这里,她好像前几天才刚刚帮我买过一幅《梦梅》的画,这是怎么回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还琢磨什么,人家喜欢你呗!”郭湘湘不容他细想,抢先一步地说,眼角还瞄了瞄秦博一眼。
“那后来呢,你怎么进这里了!”
见秦博还是没有反应,郭湘湘只得无奈地问。
“哎,后来,后来我就一言难尽了。我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一天就是那个丫鬟带着一队官兵找上门来,强词夺理说我杀了人,并且是个采花大盗,把我捉了起来,并要我把她家的小姐放出来,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其实我什么都没做,要我如何说起。再后来,如你所看到的这般,打得我遍体鳞伤,但我是读书人,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不是我干的,我决不妥协。”
“原来是这样,好了,你的案情我大概了解了,你放心吧,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未等郭湘湘插嘴,秦博告别了杨倪君,便急冲冲去他想去的地方。
“诶,你这个傻大个,等等我。”郭湘湘还沉浸在案情当中,见秦博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立即跟了过去。
杨倪君手扶着两根木头,挣扎着起身,盯着两个渐去的人影,不由自主地扣心自问:“他会帮我吗?”
秦博穿过人寥寥无几冷清的街道,来到一座大庭院跟前,庭院前两旁精心雕刻的石狮子盘脚而蹲,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大富之家,不过让人惋惜的是大门上挂着两个奠字白色灯笼,看来这里的主人刚刚过世。秦博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便停下了脚步。而跟在他后面的郭湘湘冷不防刹不住脚跟,头一撞上了他厚实的后背,“哎哟!”郭湘湘摸了摸微疼的额头,正眼一看,只见庭院正中间门上黑色匾额上书“钱府”两个烫金大字,上面围着一条白色丧幡。
“有人吗?”容不得细想,只见秦博扣了扣狮头门环几下。许久,门虚开了,一个素衣打扮的老年人惶恐地探出头来,看了看秦博,又看了看后面的郭湘湘,这才放心地问到:“请问贵客有何事?”
“老人家,本人是县上的捕头,是负责你家老爷被杀与小姐失踪案件的人,想你带我去你家老爷被害的地方看一下。”
“哦,原来是捕头大人,快请!”
“老人家,你高寿?”
“小的年龄五十八岁,自小便住在府上,老爷是我儿时的玩伴,夫人去世的早,小姐都是我从小带大的。”
“老人家,您是府上的——?”郭湘湘看着他待人接物跟常人不一般。
“回小姐的话,小的是府上的佣人,是老爷委派的管家。”
“大人呀,真是造孽呀!老爷生前对我们的下人恩重如山,却落得这个下场,小的真是有苦难诉呀。”
“所谓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老爷去世后,府上的仆人走的走,散的散,现在只剩下我与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娥,还有小姐的乳娘刘大娘留在这里,守在这老爷根基里,待小姐哪一天可以回来了,大家可以团聚,小的心愿也了了。”
穿过一个花园的假山,一条蜿蜒迂回的小道通向一间古色古香大屋子,大屋子旁是一条走廊,走廊旁是一个锦鲤鱼池。
来到一间雕梁画栋的大屋子跟前,“大人,这便是下人发现老爷去世的地方,这是老爷的房间。”
“老人家,房间里面的东西曾经搬动过吗?”
“小姐一天还未回来,小的怕衙门上的大人们还会彻查此案,说不定那一天小姐会因此而回来,房间不敢动分毫。”然后指着隔壁的屋子说:“那是小姐的闺房。”
秦博二话不说,走进这间屋子,四处环视了一翻,突然目光瞟到太师椅跟前,发现了一滩凝固的血迹,秦博蹲了下来,仔细打量着那滩血迹,然后再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他发现几尺之外,一支精致的梅花簪不知被谁随意扔在地上,它被屋内的绸缎半掩着,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秦博立即拾起梅花簪,细细打量了一翻,只见簪子上的金属钗子还带着一点血迹,马上掏出手绢小心翼翼地将它包裹了起来。末了,还不忘问了一下管家。
“老人家,这话从何说起?”
“那天,下人打来一盆清水,像往常一样给老爷洗梳打扮,看着门半掩着,正疑惑着,突然感觉大事不妙,推开门一看,就发现了老爷仰面躺在地上,手挨着太师椅前,脖子上还有一道刀痕,衣服上满是血,赶忙呼唤了我过来,我才发现老爷已去世多时,隔壁的小姐也突然消失了,不知所踪。”
“后来听县上的仵作的说,老爷去世的时间应该是在亥时,鲜血都凝固了,都怪小的麻痹大意,老爷才得此横祸呀!”
“老人家,不必过于自责,人去不能复生,请节哀!”
“老人家,你家老爷去世的前后,是否有不按常理的事情发生?”
“这——。”管家思索了一下。
“有,那个屎一把尿一把从小把小姐拉扯大的刘大娘当天就疯了,小的跟小娥说,可能她接受不了老爷去世跟小姐失踪,这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老人家,我可以去你小姐的闺房看看吗?”
“好的,大人,这边请!”
三人走到隔壁屋子跟前,只见上面的牌匾上书着“梅花阁”三个清秀的字。
秦博像往常一样,往屋子环视了一周,目光落在墙上的画作上。
“《梦梅》——,这不是那书呆子的画作吗?的确是妙笔生花,这样难得的才子,难怪那钱小姐会对他一见钟情。”郭湘湘一边打量着墙上的画作,一边无趣地说道。墙上的画作尽是梅花,尽管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是画上的梅花傲骨含香,风格独成一派。
“看来这钱小姐爱梅胜过爱自己,却给自己与父亲带来杀身之祸呀!”郭湘湘才不理会被害人家眷的存在与否,突然有了自己的判断。
“谁说的,我们小姐才不是那样的人。”一个声音从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打扮的少女脱口而出,而她还小心翼翼搀扶着一个穿着素衣、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而那中年妇女面目呆滞、行动缓慢,口中喃喃地说着让人很难听得懂的话,两人缓缓地从屋子外走了进来。看来,这就是丫鬟小娥与疯疯癫癫的刘大娘了。
“小姐个性腼腆,但也很向往外面多姿多彩的生活,虽然待在深闺里,但因老爷是著名的商户,提亲的络绎不断,但我家小姐都不为所动,她告诉我,跟她成亲的应该是她的意中人!” 小娥顿了顿,继续说道。
“那天,与那个杨倪君相识也许是天意,我与我家小姐偷偷在街上闲逛,一个纨绔子弟看上了我家小姐,想调戏我家小姐,我与我家小姐吓得一路小跑,到了拐弯处,眼看就被追上,可没地方躲避,正好看到一家画摊,便跑到那家画摊躲了起来。就在待到那群歹人离去的时候,我家小姐才发现了那家画摊墙上挂着的《梦梅》,小姐一眼就爱上了,正想询问,才发现作画的是一个品貌非凡的青年,不知为什么,小姐当时脸就红了,示意我和她先离开。”
“后来,她就差遣我去买那幅画回来。但那以后,小姐天天看着那副画就像招了邪般,茶饭不思,人也日渐消瘦。再后来,我经不起她的无休无止的纠缠,就将我家小姐绣的绣娟递给他。”
“罪过都怪那个杨倪君,也怪小姐有眼无珠,错付了终身。我家小姐都已经向他表明心意了,他还害死了老爷,绑架了小姐,现在他是重犯,真是罪有应得!”小娥据理力争地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是杨倪君干的呢?”秦博一脸严肃地问。
“这,这,他肯定是浪荡之人,耐不住自己的性子,误会了小姐的意思,以为小姐想与他私奔,一走了之,而小姐的意思是想让他去府上提亲,好早日喜结连理。那天夜里,肯定是他私自来找小姐,小姐死活不肯与他纠缠不清,被隔壁的老爷发现了。他怀恨在心,杀死了老爷,绑架了小姐,我气不过,才带官兵去把他捉了起来!”
“想不到那个书呆子是这样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郭湘湘一边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边说道。
“他找你家小姐,你亲眼看见的吗?”
“这,这倒没有,不过有绣娟为证,在那歹人手里!”
“那这枝梅花簪子是谁的?”秦博从衣袖里掏出刚才的梅花簪子,在小娥眼前晃了晃。
“诶,这不是小姐最爱的梅花簪子吗,怎么在你的手里呢?”
“好的,我知道了!”秦博刚想问其它的事情,突然被在一旁迷糊不清的刘大娘打断了。
“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呀!”看着秦博手里梅花簪子,刘大娘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发了疯地向外跑去。
“诶,刘大娘,你去哪里,等等我!”一旁的小娥赶快追了过去。
郭湘湘盯了秦博一眼,故弄虚玄摇头摆脑地说:“有情况,有情况也!”
“走!”秦博眼里满是坚定。
“去哪里?”
“到了你便知道!”
于是两人别过管家,秦博决定向衙门走去。
第三章 冥婚
秦博一到了衙门,就与他一起共事的沈捕头商议:“宫钧,给钱老爷验尸的仵作怎么说?”
“大人,仵作报告说钱老爷是刀伤,一刀毙命,刀痕很深,有三寸长,应该是割断了颈部大动脉,失血过多而死。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亥时到子时。”
“有挣扎搏斗的痕迹吗?”
“完全没有!”
“看来是钱老爷还没知情的情况下就被杀害了!”
“宫钧,此事先告一段落,你先去调查多宗少女失踪的案件,如有进展,快速汇报!”
“是,大人,属下告退!”
看着沈捕头离去的背影,秦博目光有点暗淡,不自主地轻轻叹了口气。
郭湘湘用她那只芊芊玉手在秦博面前晃了晃,一脸担心地说道:“傻大个,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秦博看着眼前一脸天真的郭湘湘,只得呵呵苦笑了几下,便转身离去了。
“诶,傻大个,你又去哪里!”郭湘湘真的很担心呀!
“去祭五脏庙!”
“等等,我也去!”
两人来到鸿福楼,找了个接近门口的桌子坐了下来,郭湘湘一点也不客气,一下子唤来了店小二。
“小二,来一份红烧肘子、一份松子鲤鱼、还有清蒸肉鸡、盐水波菜,还有一壶玉冰烧酒。”
“小姐真会点,您点的全是本小店特色菜!”
“别废话,快点上,记住了,一个都不能少呀!”
“好的哩,可,可银子?”
“还会少了你的么!”郭湘湘一边愤愤不平地说,一边用眼神示意店小二,付钱的是对面的那位仁兄!
“嗬嗬嗬,大侠,一共五两银子。”
秦博看了看古灵精怪的郭湘湘,无可奈何地想掏出银子付钱,这时候鸿福楼的掌柜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别别别,秦捕头,您能大驾光临来本小店这里,是小店的荣幸。”
然后,只见他瞟了店小二一眼,悻悻地说:“他是隔壁村新来的,他不知道“御用神捕”就是大人您,为了赔罪,今天我做主,这单就免了。”
见秦博还想说点什么,郭湘湘先斩后奏抢先说道:“好哩,既然免单了,那我们就尝试原谅你们啦!“
“小二,快点向大人赔罪!”
“对,对不起大人,是小的有眼无珠,不认识大人您。”
秦博摆了摆手,示意不介意,并向他们作了个揖,表示感谢。掌柜与店小二又客气了一番,便下去了。
郭湘湘还没等菜上齐,便大快朵颐一番,在一旁的秦博筷子还没动过,只是一味喝闷酒。
这时候,对面的桌子来了两位客人,一个戴着油毡帽的瘦个子正面对着满脸胡子的粗汉,只见他一边唤来店小二,一边头凑到粗汉这边神秘地说道:“诶,你知道不知道,太保李济然大人家的李公子死了,李府这几天正在为他举行冥婚。“
“那,那新娘子是谁?”
“这便不清楚了,李府的佣人个个守口如瓶,神神秘秘的。”
“诶,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因为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听说李府正同时置办祭奠与婚礼的东西,猜的呗!”
“就李家公子那德性,平时浪荡成性,肯定是哪家的良家女子,不幸送羊入虎口。”
“就是嘛!真是糟蹋了!”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博突然有了主意,向郭湘湘抛了一句:“你且先回!”便不理会她,一个漂亮的凌步便飞快地跨到外面去了。
“诶,傻——”郭湘湘刚才还在享用着美餐,现在便被秦博无情地抛弃在鸿福楼里,气得郭湘湘站在门口里跺了跺脚。
“秦博,你这个大笨蛋!”
此时的秦博懒得理会她,他决定夜闯李府,探个究竟。
天色已黑,秦博来到李府围墙外,趁着黑色,一个潇洒的翻身,便翻到李府里面去了,躲过巡院的家丁,他来到大堂前,只见大堂装饰着新人婚配的红灯笼与红色绸缎,但大堂里面中央的奠字却分外耀眼,与喜气洋洋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诡异而恐怖得使人毛骨悚然。最让秦博背脊发凉的是奠字下方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是一个香炉,还有一些供品,而桌子前摆放着两口棺材。此时,秦博忐忑地走上前去,打探棺材里的是什么。他先往右边的棺材一望,借着微弱的灯光,里面躺着一个人,是个男的,穿着新郎的喜服,一动也不动,秦博把手探到他的鼻子上,一点气息也没有,明显已经死去多时。这可能就是那两个人口中的李公子了,他又望向左边的棺材,不瞧不要紧,一瞧吓了秦博一跳,只见新娘子打扮的女子被人用绳子五花大绑地绑着手脚,嘴里塞着棉布,昏暗的灯光下,惊恐的双眼瞪得老大,身体胆裂魂飞地瑟瑟发抖。身经百战的秦博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势,定了定神,秦博顾不了那么多了,决定救人要紧,一把抱起那新娘子,无声无息地就把新娘子弄了出去。
次日早上,那女子昏昏沉沉了一个晚上,待精神刚刚恢复了便急着要见秦博
“小女子谢过恩人!”
那女子向秦博微微行了个谢礼,秦博示意不必多礼了,便马上询问女子遭害的经历。
“小女子姓钱,名芙蓉,是商户钱荣裕的女儿。”
“哦,原来你便是钱小姐呀!你家的管家与小娥、刘大娘找你找得很辛苦呀!”
“哦,我也是想得他们很苦呀!”
“对了,大人,我爹爹呢?”
“你爹爹他——被奸人杀害了,请节哀!”
“啊,爹爹呀,你死得好惨呀,女儿不孝呀,你去世我也不能守在你左右。”只见钱芙蓉不禁泪流满面,哭得梨花带雨,让旁人不禁怜悯起她的身世。
秦博没有作声,待钱芙蓉哭够了,便询问她是如何落入奸人之手。
“恩人,你要为我做主呀,早日将凶手绳之于法,以慰爹爹之灵位。”
见了秦博默许,钱芙蓉又说道:“这一切要从那天夜里说起,当天我在闺房里刚想歇息,突然听到隔壁爹爹房间里传来有人翻动东西的声音,于是我走过去便想探个究竟,刚推开那扇木门,就看到爹爹倒在血泊里,不省人事。在他后方的一个黑衣人专心致志地在翻动着柜子的抽屉,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于是我顾不上爹爹,从头上拔出梅花簪子,用尽毕生的力气狠狠地向那歹人的手臂上插去,可恶的歹人这时才发现了我的存在,可惜我一弱女子不是他的对手,只觉得被人用力一拍肩部,便觉得天旋地转,昏死过去了。我醒后,便被人绑在李府里了,我还听到李家的夫人要我与她的儿子冥婚后陪葬。”
“看清他的脸吗?”
“他蒙着脸,我没看清楚!”
“我还以为我这次必死无疑了,谁知多得恩人出手相救!”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福报。钱小姐不必过于介怀。”众人往后一看,是郭湘湘,不知什么时候,她窜了出来。
“怎么又是你,这地方真小,什么都有你。”秦博看见她,没好气地说道。
“你别管,有你便有我,你我不分开!”郭湘湘一字一词咬得认认真真、清清楚楚的。
“好了,你不是我的好朋友吗?现在我这个好朋友有要事求于你,你不会不答应吧!”
“好的,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我,我很容易说话的,有什么要事,尽管说出来,为了朋友,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钱小姐先暂住在你家里几天,她现在不便露面,那些歹人还惦记着她呢!”
“好呀,暂住几天没问题,以后你要怎样多谢我呀!”
“是不是以身相许?”这一说不要紧,一下说到郭湘湘的心坎里去了,顿时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赶忙说道:“好了,允许了,冤家!”
“钱小姐,你且跟我来!”头也不回,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得将来做牛做马以谢恩人的恩德。”钱芙蓉谢过秦博后,紧紧跟随在郭湘湘的尾后。
秦博望着一前一后的背影,尤其那个天真活泼的人儿,不禁说道:“小笨蛋!”
“来人,筹备人马去李府。”秦博突然想起他的正事要紧,吆喝着。
“秦大人,为了何事造访本府?”秦博一行人被李府的下人带到偏厅,刚刚就坐,一个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回荡在阴冷的屋子四周,众人寻着声音一看,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地走了进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为别的,是为了令郎的事而来!老夫人,打扰了。”
只见那李府夫人不缓不慢地坐了下来,拿起青花瓷茶杯喝了一口茶,回道:“是吗?只可惜大人你来迟了一步,我儿几天前不幸早逝了,留下我这把老骨头受尽煎熬!”
“请节哀,老夫人,让咱们说说正事吧!”想起让活人陪葬,秦博一点都不同情眼前这个早年丧子的老人。
“想必钱家的钱小姐,老夫人应该记忆犹新吧!”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儿有什么不好的,有什么配不上那个贱人。承蒙圣上恩典,到了我儿这一代是第三代单传,我捧着含着放在嘴里怕花了,含辛茹苦养他长大成人,平时我都不舍得骂他,却被钱芙蓉那个贱人伤透了心。”
“哦,令郎与钱小姐本来是两个不相关的人,那是何时认识的。”
“是,他俩本来河水不犯井水,如果人生有第二次,我也希望我儿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我儿不会对她一见钟情,搞得失魂落魄,得了重病,连太医都束手无撤,我可怜的儿呀,你怎么就这样狠心地抛下你母亲而去呢!”
“天意,一切都是天意!要不是那天在街上遇见她,我儿不知被她施了什么妖法,魂都勾没了,回到家后,打听到她家的住处后,茶饭不思,就是一个劲儿死缠烂打地叫我向钱家提亲,可惜钱家的佣人回复说:钱家的令尊本来是同意的,只可惜是钱家的掌上明珠不答应,说已经有相许的人,已经准备提亲,让我儿死了这条心!我儿哪里受过这样的挫折与伤害,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去了!”说到这里,李家夫人不禁泣不成声,热泪盈眶。
“所以老夫人你就找人将她捉了回来用来帮你的儿子陪葬!”
“我,不是的,不是的——。”李家夫人被秦博掀穿了伤疤,说到她的要害处,激动地站了起来,“我这样做,是为了我儿,我要完成我儿的遗愿,与钱家小姐成亲,这样日后我到了阴曹地府,才有脸见我儿。”
“是的,夫人你这样做,是还了令郎的遗愿!”
“但是,夫人,你要想一想,钱家小姐也是别人家的女儿!,也是别人的心头肉!”
“别人跟夫人你一样,也是会心疼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秦博又开始可怜起眼前的老人来,不用拘捕她,失去儿子之痛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打道回府。”秦博不忍再对她的伤害。
听完秦博的话,李家夫人瘫坐在太师椅上,末了,她声嘶力竭地喊道:“大人,村头的痞子陈应该知道真相!”
秦博听了,回回头,向李家夫人作了个揖:“谢了,夫人!”
第四章 图腾
秦博立即马不停蹄地差人到村头将痞子陈捉拿归案,但回来报告的人说:“大人,很可惜,已经晚了一步,痞子陈已成刀下亡魂了。”
“诶,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秦博气愤得用力拍了拍桌子,吆喝道。不过很快,秦博平声静气了下来,唤来验尸的仵作,看看有何进展。
“大人,小人有礼了!”
“不必多礼,说说痞子陈的情况!”
“好的,大人。经过检验,痞子陈是死于刀伤,跟钱老爷一样,一刀毙命,刀痕在脖子的正左侧,割断了大动脉,也是三寸有余。由此可见,凶手杀人干净利落,而且两次的凶手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
“有打斗的痕迹吗?”
“很奇怪,跟钱老爷一样,完全没有!”
“那死亡的时辰呢?”
“应该在卯时至辰时。”
秦博听到这里如释重负,看来案情的真相已经渐渐浮出水面了。
“大人,还有重要特殊的情况!”
“讲!”
“不瞒大人说,我们发现了痞子陈手臂上有个图腾!”
“你可以拿它过来给我看看吗?”
“好的,大人,小的已经找人临摹了下来,大人请过目!”
秦博拿过来仔细端详,原来是一个狼的图腾,但不知是什么民族的,只得在记忆中找相似之处,但是很可惜,还是一片空白。
“宫钧,在吗?”
“在,大人!”
“你搜查的情况如何?”
“大人,我们发现在痞子陈家里床底下有很多银票,还有一张计算醉香楼的新进姑娘人数的契约。”
“痞子陈的为人如何?”
“痞子陈隔壁相邻的人都说他是一个十恶不赦、嫖赌饮荡吹之徒,他家很穷,经常穷得连棉袄都穿不起。”
“看来事有蹊跷,按理说痞子陈是个穷光蛋,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银票,还有他怎么知道醉香楼的新进姑娘的人数的!”
突然,秦博拍一拍后脑勺,幡然大悟。
“宫钧,看来多宗少女的失踪案件有了眉目了。好的,让我会会醉香楼的老鸨。”
“还有!差一点忘记了重要的事情,宫钧,你穿着百姓的衣服,悄无声息,带人到各大汤池去一一观察,看看有没有一个人手臂上有着和我手上这张纸上一模一样的图腾,还有,最重要的是手臂上有没有一个簪子插伤的伤疤,记住,别让人知道是捕头查案。”
“遵命,大人!”
秦博带着几个捕头来到醉香楼,只见醉香楼的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地在招揽客人,看见秦博,都妖娆地围了过来。
“大人,来喝酒吧!”
“走开!官府查案,严肃处理!”那几个捕头推开围了上来的姑娘们。
“哟,是什么风将“神捕”吹过来呀!”这一下把醉香楼的老鸨引来了。
“怎么了,秦大人也好这一口呀!”醉香楼的老鸨一看是秦博,立即警惕了起来。
“醉香楼新来了不少的姑娘吧!”秦博没好气地责问道。
“没,没有呀!”
“要是秦大人喜欢,这里有桃花、春莹、凤盈,还有头牌宁宁,保证大人喜欢!”醉香楼的老鸨装作若无其事般,媚媚道来。她才不相信,有男人可以逃过醉香楼里的温柔乡。
“是吗?来人给我搜,把那些少女都找出来!”
“是,大人!”
“诶,大人,真的没有,别搜,别搜呀!”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一个捕头带着一群妙龄少女走了出来,少女们见到秦博立即跪了下来,“大人,你要为民女们做主呀!”
醉香楼的老鸨此刻看到此景,立即瘫坐在地上。
“没了,什么都没了,这下完了!”
秦博立即扶她们起来,说道:“你们有什么冤情,请一一叙述!”
“就是她,这里的老鸨,跟村头的痞子陈狼狈为奸,绑架民女逼良为娼。” “大家都是被他们捉来的,在这里受尽了许多的拷打虐待。”少女们都抽噎着述说自己不公的遭遇。
待到少女们情绪稳定后,秦博说道:“各位姑娘受惊了!但是正事还是要做的,姑娘们且先报自个姓名、门户,让文书记录备案后,之后便可以各自回家,稍后你们将被宣至公堂上,作为此案的证人。”
“谢谢大人的恩德,民女们才可以脱离苦海!”
“对呀,大人真是民女们的再生父母呀!”
少女们纷纷给秦博和同行的捕头们行了个谢礼,秦博急忙说道:“姑娘们不必多礼!”
待少女们一一散去,秦博带着那几个捕头捉起醉香楼的老鸨,一并回到衙门里复命去了。
次日中午,阳光明媚。
沈宫钧昨天回复说,案件的重要犯人很狡猾,还是没有露脸,不过,衙门已经加派很多捕头混进汤池里,发现目标,立即捉拿归案。听到这里秦博又开始担心起来了,一直拿着那张图腾在研究,看看有什么突破之处。
“傻大个,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郭湘湘看见秦博坐在桌子旁发呆,趁其不备,便一手抢过秦博手中的图腾,看了看,说道:“这是什么呀!”
“怎么像某个民族的图腾呀!”
“怎么又是你!”
“对呀!是我。”
“我碍着你了?遇到瓶颈了?”郭湘湘见秦博懒得理会她,便撒娇地说:“别嘛!不要不理我。”
“或许,我可以帮你!”突然郭湘湘眼前一亮,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你怎么帮我?”
“朝上曾担任司天监的狄文轩狄大人精通天文地理,对各地的风俗杂习了如指掌,尤其是各族的图腾颇有研究。”
“如果现在上京城,多则半个月,时间会不会不充裕呢?“
“放心吧!狄老头家离这里不过百里,我们快马加鞭很快就到!”
“狄老头?”秦博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怎么认识狄大人的!”
“我父亲与狄老头是世交,以前他们经常聚在一起商议朝事。即使去年狄老头因为时过年迈,便面圣要告老归田。尽管如此,他退隐之后,父亲还时常惦记着他,并拜托我多点去探访狄老头,日渐一日,我们熟的很!”
“好吧!我们现在就去拜访他。”
说完,两人各自骑一匹体型彪悍的汗马,向狄老头府上飞疾而去。
两人刚来到狄府,门就开了。
“丫头,你来了!”一个鹤发童颜,声如洪钟的老人快步走出来迎接他们。
“狄老头,最近身体可安康?”
“老头我好着哩,不用担心!”狄老头瞟了一眼秦博,鬼鬼祟祟地拉着郭湘湘的手低声喃道:“看来,你这丫头今天来是有事求于我!”
“当然不是啦!人家是真的担心你的安危,才过来找你的!”
“说谎,老头我虽然眼睛不好,可心亮得很呢!”
“还不赶快引进引进,认识一下。”
“见过狄大人!”未等郭湘湘介绍,秦博先行了个礼。
“好了,可以了,以后像丫头一样,叫我狄老头就可以了,不用那么忌畏!”
“是的,狄长辈!”秦博还是不敢越雷池半步。
“哦,这少侠有礼貌,孺子可教也。”
“他有礼貌?那为何对我老是黑着个脸,让人莫名其妙!”
“好了,不要狡辩,正事要紧!”狄老头看着眉心深锁、一脸凝重的秦博,看来事情来头不小呀!
“少侠,请!”
三人穿过一片绿油油的菜地,走进一间四四方方的屋子里,就被里面琳琅满目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仪器所吸引,而仪器的后面是一排排通到屋顶的书架,里面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年代或旧或新的书籍。
“说吧!少侠为了何事而来呀?”
“不瞒狄长辈,晚辈的确有要事相求!。”秦博一边忧心忡忡说道,一边从怀里掏出那个图腾来,郑重其事地递给狄老头。
狄老头接过图腾,端详了起来。
“哦,未曾见过。”秦博听了有点失望。
“但有可能是辽族的图腾,很明显这是一只狼。因为辽是崇拜狼的民族,但具体是那个部落分支,这还要有待考究!”
“老头我这里有几部关于记载图腾与辽族的书,或许会帮到少侠你。”
半晌的功夫,狄老头从书架上拿来了几部书籍,递给秦博他们。秦博一看,有《图鉴》、《大辽人文图》、《地理方圆》等,立即与郭湘湘相继翻开来仔细浏览。
“找到了,傻大个,你看看是否一样。”双眉紧蹙的郭湘湘突然兴高采烈地说,秦博立即拿过来与之对照起来,果然一模一样,秦博翻开封面一看,是《大辽人文图》,又翻到有那个图腾的那页,仔细阅读起来。
“辽是古代中国北方少數民族鮮卑族的后裔契丹族建立的王朝,以狼为图腾,在辽河上游一带活动,主要有大贺氏氏族为首的部落联盟,分支有耶律机、火煞、巴邪几个主要部落。”
“而那个图腾就是火煞这个部落崇拜的保护神。”郭湘湘笃定地说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第五章 鬼泣
半夜三更,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几声犬叫声。
一个打更人路过一间破烂不堪的庭院时,打了几个哈欠,正想进去歇息一下,突然听到好像有个女人在凄惨地哭泣。
“谁,谁在那里!”打更人顿时鸡皮疙瘩竖了起来,并战战兢兢地壮着胆问。
“我死得好惨呀!”
“还我命来!”
“救命呀!有鬼!”
仔细一听,脸色惨白的打更人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地往家里跑去。
荣国府有鬼的事一下传遍了村里,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女鬼长的獠牙尖锐无比,晚上张牙舞爪。有的说,村上还有几个男的被那女鬼吸了阳气,一命呜呼。这事终究惊动了县里的衙门,上头要求秦博先放下手头的案件,赶快彻查此事,以安民心!
一连几天夜里,派去的守夜的捕头都回来回复说没有什么异样。
“奇了怪了,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秦博才为杨倪君的事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又要调查起鬼怪的事,没完没了呀!
“荣国府是什么来头呀!”秦博赶紧召来沈宫钧说道:“宫钧,麻烦你查查荣国府荒废之前主人是谁,曾经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遵命,大人!”
半晌以后,沈宫钧回来报告:“大人,属下问过荣国府的左邻右舍说,荣国府的主人是卢弘,世代为官,官至尚书,他的为人好施乐善,经常救济贫民,有‘活菩萨’之称,但十年前府上发生了灭门惨案,上至家眷下至佣人,被人一夜杀光,自此,荣国府就破落了!有人说, 荣国府是因为一张世间罕见的藏宝图才让人灭了门!”
“藏宝图!”秦博想了想,立即召来文书:“曹文书,你查查记录十年前荣国府惨案的卷宗,看看有没有什么细节可以参考!”
“是的,大人!”
许久,曹文书汇报:“大人,这卢尚书从二品,承蒙圣上的恩典,曾参于与大辽的谈判,黄河的修缮等要事。家眷与佣人共有三百余人,十年前一夜被灭门,无一幸免。”
“大人,此案件还是无头公案一件,本衙门倾尽人力物力,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又是大辽,看来与这大辽真的是脱不了干系!”
秦博苦思冥想,此案件看来很快水落石出,但就是差那一点点证据。突然,秦博想到一个人,就是钱芙蓉。她曾说过杀她爹的歹人曾去她家里找东西,或许她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秦博立即出发前往郭府,等佣人通报完,郭湘湘欢天喜地地跑了出来,而钱芙蓉随后。
“傻大个,你怎么来了!是为了我吗?”
“当然不是,我是来找钱小姐的!”
“哼!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秦博没空搭理她,只是望向钱芙蓉。
“小女子见过恩人!”在一旁的钱芙蓉看着这对冤家,哭笑不得。
“不必多礼了,钱小姐,我今天是有要事求于你!”
“恩人,使不得,使不得,有何事,快请说,小女子必将竭尽全力协助恩人!”
“你爹与荣国府的卢大人关系如何?”
“哦,荣国府的卢大人吗?我也听说过那件骇人的灭门惨案,听我爹爹曾提起他,我爹爹年轻的时候因为盐帮曾有求于他,来往过几次,也一度成为至交。”
“那后来呢?”
“后来为了一件物品,是什么呢?对,小女子想起来了,好像为了一张藏宝图,大家闹得不可开交,不欢而散了。直到十年前,卢府发生那惨案,我爹爹再也没去过。”
“哦,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看来那藏宝图才是这几宗命案的罪魁祸首。秦博心里嘀咕着,看来要夜闯荣国府,探个究竟了。
秦博先安排在荣国府守夜的捕头撤了下来,因为他决定自己亲自出马,看看这只鬼是何方圣神,有何通天本领!
一连几天深夜,秦博在荣国府守着,还是没有异常。
这天夜里,乌云密布,没有月光,四周漆黑漆黑的,秦博一个翻身,漂亮地翻进荣国府内,照往常一样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匿藏起来,直到深夜,秦博刚想打个盹儿,突然一个人影嗖地一跃而过,秦博立马迎了上去,冷不防,一个劲风厉厉的虎爪迎面扑来,秦博这才发现他的对手是个黑衣人,蒙着脸,功夫与他不分上下,秦博只得沉着冷静地应战,对方每一招每一式都猛烈无比,不像是中原的招式。秦博一挡一击,小心翼翼地一直在找打击对方的突破点。由于秦博的攻势过于犀利,强悍而有力,渐渐地处于优势,对方明显有点乏力,开始招架不住,一不小心马步不稳,这一下却被秦博看准了时机,一拳再一掌打到黑衣人的胸部,黑衣人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秦博再一个飞龙在天一脚踢向黑衣人,将黑衣人踢倒在地上。
黑衣人捂住胸口,口喷出了一股鲜血,瘫倒在地上,看见秦博接近,惊恐得想重新站起来,但无奈伤势过重,只得动弹不得。
秦博走上前去,掀开黑衣人蒙着脸的黑布,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宫钧,怎么是你?”
“大人,落在你的手里,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你便!”
秦博此时打死都不相信,他的好朋友,他的好兄弟会这样背叛他,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图腾,立即掀开沈宫钧的衣袖,果然,一个一模一样的狼图腾呈现在秦博的眼里。
“你是大辽人?”
“你也是为了藏宝图而来的?”
“你会腹语?”
一连串的提问,其实让秦博心痛不已,同时也是无可奈何的,因为他很清楚沈宫钧的本质并不坏。但沈宫钧仿佛没听到他的提问,并没有回答他的质疑。
秦博押着沈宫钧回衙门后,决定单独审问他。
“宫钧,现在就我们俩独处,你说吧!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是被迫的吧!”
“你虽然是大辽人,但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做,我会竭尽全力帮你的。”
“大人,你杀了我吧!我不会说的!”
看来宫钧有什么把柄落在歹人的手里,秦博表面上不动声息,私底下却决定暗自调查沈宫钧这样做究竟是为何。
秦博一整夜没睡,第二天早上又马不停蹄来到沈家,如果没猜错,宫钧五十岁的老娘亲应该就在家里。
“有人在家吗?”
秦博拍了拍门,可惜没人回应,秦博曾听说他的娘亲双目失明,这个时候应该在家才是呀!
许久,不等了,秦博决定问问沈宫钧的隔壁邻舍,看看他们知道不知道。
秦博环视了一周,只见对面有一户人家,窗户正对着沈家的门口,有一个大娘在屋前的田里在耕种。秦博立马上前询问道:“大娘,你知道沈家大娘去了哪里吗?”
“你是——?”
“哦,我是沈宫钧的兄弟,有要事找他,但他不在,就问他娘在不在。”
“大兄弟,你不知道吗?沈家大娘失踪了好些天了,沈家兄弟还拼命地在找她。”
“这是怎么回事?”
“那天,沈家兄弟突然很紧张地过来问我,知道不知道他娘在哪里?我才知道他娘当天就失踪了。”
“唉,年纪大了,又双目失明,不中用了!”
“哦,原来是这样!”
“诶,大娘,还有。我想多口问一句,请问平时这沈家兄弟都与谁来往的多!”
“沈家兄弟性格孤僻,平时都喜欢独来独往的,不过,我倒想起一个,便是村里的赵屠户,我曾看到他曾出入沈家几次。”
“其他的呢?”
“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好的,大娘,谢谢你!”秦博作了个揖,谢过大娘后,心里想这赵屠户应该知道实情吧!
第六章 中毒
回衙门后,秦博便吩咐下属无声无息地跟踪赵屠户,一定要找到宫钧的娘亲。
后来下属回来报,在村外三十里,赵屠户常常去的屋子里,找到了沈宫钧的娘亲,并被他们接了回来,安排人悉心照料。
“好的,好戏开场了!”秦博又立即下令逮捕赵屠户。
赵屠户被捉后,秦博决定要会一会他。
“大人,犯人带到。”秦博仔细地打量着这身高八丈、五大三粗的壮汉,身上的绳子绑得结结实实的,被两个捕头连拖带拽地带到秦博的面前。
秦博没想那么多,撕开他手臂上的衣袖,一个狼的图腾以及一道簪子的伤疤出现在秦博的眼前。
“赵屠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钱老爷是你杀的吧!”
“嗬,算我倒霉,栽在你这小子的手里!”
“说,为什么要得到藏宝图?”
“我没话可说!”
“不怕你不说,你看清楚这是什么!”
“大辽分支部落火煞的王亚扎与当今朝上一些官员来往的通贩卖国的密函,你就是那个传信者吧!”
“这是趁你外出,在你家里找到的!”
“你还是趁早供出来吧!或许可以给你求求情,让你留个全尸!”
“你这个卑鄙小人,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的东西!”
见赵屠户心意已决,秦博有点无可奈何,但还是决定看看可不可以以理说服他。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突然,一个二十多岁的朴素村妇打扮的青年女子不理会阻拦她的官兵,直接跑了进来喊道:“哥哥,你不能再一错再错了。”
“妹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快走,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哥哥,从小我们就相依为命,你现在有事,我怎么能够抛弃你而去。”
“哥哥,虽然你读书不多,但从小你打心眼里疼我,我是很清楚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走上这条不归路的。”
“自古忠义难全,哥哥莫要一直错下去了!以免留下千古骂名!”
“哥哥,回头是岸呀!”
“我,我——。”
看见赵屠户犹豫不决,并且开始有点回心转意,秦博深深地吁了一口气。
“啊!”一声,赵屠户突然倒地,不省人事,秦博赶忙上前查看,看见一支飞镖正中赵屠户背部,此时的秦博四处张望,刚好看见围墙上一个人影飞快地蹿了出去,秦博赶紧下令去找郎中过来,并追着那黑影跑了出去。追着追着跑进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街市,但哪里还有那人影,秦博好不恼火,只得忿忿不平地回衙门,询问赵屠户的伤势。
“范郎中,赵屠户的伤势如何?”
“大人,不好说,这支飞镖上有剧毒,应该是西域毒物红蜘蛛。”
“救醒他,你有多大的把握!”
“没把握!小人只能尽量开一点能解毒的药物给他,这是药方,三碗水熬成一碗让他服下。他能不能醒过来,就听天由命了。”
“真的没什么办法吗?”
“办法倒是还有一个,但是很难做到!”
“什么办法,尽管说!”
“便是取虎胆再加上长白山的百年天然人参、西藏的藏红花熬汁给他服下,或许可以救他一命。”
“大人,没什么事,小人先行告退了!”
“好的,范郎中,请!”
秦博目送范郎中离去之后,立即吩咐属下到药铺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长白山的百年天然人参,还有西藏的藏红花卖,如果有,不管多少银两都要赶快买回来!至于虎胆嘛,秦博决定到山上的猎户看看有没有,如果没有,只得自己动手打虎取胆了。
属下很快就回来报告说,西藏的藏红花已经买回来了,但是长白山的百年天然人参因为很珍贵,药铺里没有,只有达官贵人府上才有。
没有办法,先取虎胆。秦博正要启程上山,便远远看见郭湘湘在向他打招呼:“傻大个,你要的百年天然人参我已经拿过来啦!”
“你怎么知道我要用百年人参的!”
“因为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见秦博一脸迷惑,郭湘湘解释道:“好了,跟你开玩笑的,我在街道上碰见你的属下,打听你的状况,才知道的!”
“你看我有多紧张你,这百年人参还是我瞒着我爹爹偷偷拿给你的呢!”
“无功不受禄,你还是拿回去吧!省得你爹爹责罚你!”
“别客气,收下吧!我不怕,我爹爹疼着我呢!”
看着郭湘湘一脸的天真无邪,秦博也没说什么,继续收拾行囊,准备出发上山。
“你要去哪里,我也去!”
“随你便,不过不许说苦呀!”秦博逗了逗她,因为他知道他拗不过她,也突然很想看看郭大小姐这样的千金小姐可以坚持多久,因为他想让她知难而退。同时也很想知道她哭鼻子的样子是不是很有趣。
晌午,两人来到山脚,上山的路弯弯曲曲,丛林密布,很不好走,两人走了许久,才走到半山腰。
“不行了,我走不动了,先歇歇!”
“你有没有水!”郭湘湘一边用一把扇子煽着凉风,一边口干舌燥地说道。
“好的,你在这里别走开,我看看那边有没有水源。”
这里的小溪清澈透底,四周景色怡人,但秦博顾不了那么多,双手捧起溪水,拼命地喝上几口,清凉透切,真解渴呀!不知那个丫头怎么样了,想着,秦博拿起水囊,咕咚咕咚地灌满了溪水,便回到郭湘湘刚才坐着的地方。
“渴了吧?快喝吧!”秦博拿着水囊,这才发现郭湘湘不见了人影,只看见她用过的那把扇子就这样掉在地上,秦博这时才觉得大事不妙。”
“丫头,你在哪里?”
还有几个时辰天便黑了,看来得赶紧找到她才行。
“丫头,回答我!”
只顾着找人,秦博一个不留意,脚滑了一下,以致重心不稳,整个人便翻滚到一个小山坳下了,秦博几次尝试着想站起立,可惜腿动不了,应该骨折了。
“傻大个,你在哪里!”
许久,夜幕降临了,秦博才听到郭湘湘大声地吆喝着,声音回荡了整个寂静的山谷。
“我在这呢!我的腿动不了。”
顺着声音,郭湘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见了小山坳下的秦博,立马爬了下来。
摸着秦博的断腿,心疼地问:“你疼吗?”
“不疼,你去砍点竹片来!”
大约一刻的时辰,郭湘湘汗流浃背地砍了段竹片,秦博将它去头去尾,留下中间那段,将他与腰带紧实地缠绑在他的腿上。
郭湘湘尝试着想扶起秦博,但是她一弱女子如何有力气架起一个百多斤重的汉子呢,尽管两个人努力了一番,但是最后只得都瘫坐在地上。
此时的山谷传来了几声虎啸声,秦博立即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并吩咐郭湘湘在附近找来几堆柴火,然后点燃了。 “真温暖呀!如果这里有烤地瓜就好了!一定很美味!”郭湘湘双手靠近火堆烤火,冰冷的寒风呼呼地吹着。
此时的秦博觉得郭湘湘是个乐观派,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自得其乐。
“小馋猫,就知道吃!”秦博忍不住露出了笑靥,他知道,有这么一个开心果在,他会满于现状,而且每天开开心心,并希望是一辈子。
借着微弱的火光,傻大个笑起来真好看,像春暖花开般涌入郭湘湘的心头,突然间她真的很希望,他能够一直对着她这样微笑。
倏然,远处的草丛东倒西歪的,里面有东西咻咻在动,会不会是什么凶猛的野兽出没,两人大吃一惊,郭湘湘立即藏在秦博的身后,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可仔细看清楚了,原来是山上的两个猎户,一前一后,年长的在前,年轻的在后,向他们缓缓走来。 “你们怎么了,怎么在这里!”
“他的腿受伤了!”郭湘湘紧张地说道。
“腿断了,先扶他回家去吧!”年长的猎户查看了秦博的伤势。
郭湘湘紧紧尾随着他们,还不时不提醒到:“小心!”
来到猎户简陋的草棚子,年长的猎户问:“三更半夜了,你们在山上干什么?”
秦博立即回答道:“我们找你们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虎胆!”
“虎胆,有呀,前几天我们刚刚打了一只老虎,取了虎胆,就在家里泡着酒呢!”年轻的猎户插嘴说道。
“可不可以让给我,我们有紧急的要事!”
“什么事情那么慌张!”
“我的一个兄弟中毒了,需要它来解毒!”
“原来是这样呀,跋山涉水为了兄弟,有义气,那虎胆就拱手相让了!”
“那就谢谢两位大兄弟了!”
“不必客气!”
第七章 浮出水面
次日早上,两猎户通知秦博的属下,并接他俩回去。
回去以后,秦博立即吩咐属下将拿回来的虎胆再加上长白山的百年天然人参、西藏的藏红花熬成汁给赵屠户服上,静待功效。
“哥哥,你醒了!大人,我哥醒了!”守护在一旁的赵屠夫的妹子欣喜若狂地喊道。
“妹子!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赵屠夫虚弱地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迷惑地问道。
“这是衙门!”
“哥哥,大人为了救你,腿都受伤了!”
“哥哥,你可要珍惜这次立功的机会呀!”
“大人,我错了,我有罪!”赵屠夫垂下眼皮,真心实意地说。
“赵屠夫,浪子回头,金不换!”
“希望你能供出背后叛国的主谋,将那些卖国贼绳之于法。”
“那你现在可以说,你们费尽心思要找的藏宝图是为了什么?”
“好的,大人,我说!”
“我们是大辽分支部落火煞的联盟组织毒蝎子,十年前荣国府卢弘曾拜访过我们,他曾想与我们结盟,有意想将手上的藏宝图献给我们的王亚扎,用藏宝图的奇珍异宝招兵买马,以壮大火煞的实力,解除大辽主要联盟耶律机对我们的威胁。但后来不知怎的,他突然改口说藏宝图不见了,还与我们组织闹得很不愉快。一怒之下,我们组织委派了几个高手,将卢府灭门,还拼命寻找藏宝图,希望找到它的下落,但找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
“钱老爷是你杀的吧!也是为了藏宝图。”
“是的,组织上打听到藏宝图有可能在钱府,要求我去调查一番,并且告之知道藏宝图下落的一概灭口,那天我潜入钱府,伺机趁钱老爷关门的时候,在背后捂住他的嘴,用刀在他的颈部一抹,让他一刀毙命,但万万想不到的是,在我寻找藏宝图的时候,钱小姐用簪子插伤了我的手臂,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一掌便把她弄昏了,刚好这时,一个中年妇女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进来,看到这阵仗,吓得顿时就疯了,我当时也吓了一跳,刚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看看昏倒在地上的钱小姐,怕她日后将我供了出来,便将她抗在肩上带走,因为之后,组织上又有任务,后来便交给痞子陈处理了。”
“当知道李府夫人供出了痞子陈,你又起杀心!”
“是的,组织上通知我,事情已经败露,痞子陈不能留!”
“于是,我便找了个机会密见痞子陈,也是趁他不备,一刀砍下去,他也是一刀毙命。”
“宫钧的娘亲,你为何要捉她!”
“沈宫钧也是我们组织的人,但因为他多次不配合完成组织的任务,组织要求我以他的娘威胁他乖乖就范,因为被你们调查到图腾的事,因此便要沈宫钧扮鬼分散你们的注意力,一是继续追查藏宝图的下落,二是不让闲杂人等入荣国府。”
“哦,这样呀!”秦博听了如释重负。
“好的,赵屠户,你现在能够把那些朝上的官员私自与你们火煞联盟通信的名单写下来吗?”
“大人,莫急,你且拿纸张笔墨来!”
赵屠户很快便列出了一份官员名单,秦博仔细一看,断然感到晴天霹雳,只见名单上清楚地写道:齐田锊少傅正一品、卢弘尚书从二品、郭少钦枢密使从一品——。
郭少钦,这不是郭湘湘的爹爹吗?秦博无可奈何,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他不知道,当那丫头知道她心目中的大英雄爹爹通贩卖国,会有什么反应,她能够承受得了吗?
即使知道她难以承受这一痛苦,进退两难的秦博最终还是决定将名录上报给郑知县,郑知县立即呈报皇上,上面很快下达捉拿卖国贼的命令。
告示很快张贴出来了,名单上的人很快就会秋后问斩。沈宫钧被判充军塞外,而书生杨倪君则当堂无罪释放。当杨倪君走出衙门的时候,才发现钱芙蓉与丫鬟小娥老早在堂外等他。
“钱小姐!小生我——。”
“杨书生,你什么都不要说了,现在真相大白了!”
“咱们回去吧!”
“诶!”
爱情就像独一无二的钻石般,历经沧桑,才能璀璨闪闪,付出的真心换来今生的无悔!
第八章 离别
秦博愣愣地站在空荡荡的郭府前,若有所思地站着,他不知道郭湘湘去了哪里,现在的他,只是希望她快点出现在他面前,但同时心里又忐忑不安,害怕她责怪自己的狠心,于她爹爹的性命都不顾。
此时的秦博,他好像感觉到了一抹轻盈的清纱,就像郭湘湘那娇小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猛然地他想紧紧捉住,不让她再离开。但是,一转眼,她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博只得绝望地站在原地,心里很清楚:也许只有时间不断的流逝,才是治愈伤痛的最好良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