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系统1”和“系统2”
丹尼尔·卡尼曼在《思考,快与慢》中,把人脑的两套思维系统分为“系统1”和“系统2”。
系统1自动起作用,能迅速对事物给出一个很难被改变的第一印象;
系统2费力而缓慢,需要我们集中注意力进行复杂的计算。
如果把这两套系统看成“操作系统”,那么,显然,
系统1>计算机>系统2。
就好比,刚出生的婴儿就能分辨表情,计算机需要大量处理器才能学会识别猫的脸,而建立一套知识体系需要漫长的过程。
系统1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它在漫长的进化史中非常有用,也就是生存本能。
系统2则需要量化输入和预计输出,所以,它的产物就是理工科思维。
2、“常识”和“反常识”
一个不会算数,甚至不会清晰地逻辑推理的人,只要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坏,靠本能就能在草原上生活得不错。但到了现代,他就会有大麻烦。
在这里,我更倾向于把上述两套系统称为“情绪的大脑”和“思考的大脑”。
情绪的大脑,在应对外部世界的过程中会同时催生一些原始的情感反应和身体反应,包括恐惧、安全、痛苦、快乐、受伤和愤怒。
思考的大脑,倾向于进行思考类、计算类和逻辑类的活动,包括催生批判性思维,寻找问题解决方案,进行分析性、归纳性与演绎性思考。
在古代,情绪的大脑能让你在听到门口人人喊跑的时候快速反应,跟着大部队一起跑以躲避生存威胁,是只要有点好东西就高兴得不得了的时代。
传统的社区是熟人社会,靠的是道德和礼治。我们只要能分辨善恶美丑,就能生活下去。
这种生存本能驱使下,针对某些特定动作的美学评价,就是文人思维的起源。而这些由“原始思维”产生的“价值观”所做出的价值判断,就逐渐形成了“常识”。
然而,现代社会与古代大不相同。
人们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复杂,除了工作、休息,我们还要娱乐、参加社交活动、学习和发展,甚至随时对遥远的公众事务发表意见。
我们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影响别人。
而且,面对这种复杂的局面,通常情况下,好东西这么多,我们却不能都要。于是有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们不得不在生活中做出各种取舍。
这种取舍思维,就是理工科思维的起源。它要求量化利弊,不美也不丑,甚至还要斤斤计较、讨价还价,最后得到一个既谈不上歌颂也不值得唾弃的结果,一点都不文艺,所以文人不研究这个,这种思维叫做“反常识”。
3、“文人思维”和“理工科思维”
不懂得取舍,生活仍可以对付着过下去。
但是在现代社会的整个社会尺度上,我们必须做出取舍。
比如:
①用纯天然方法种植有机农业;
②保护环境;
③取消人口控制;
④让每个人都吃饱穿暖。
这四件事是不可能同时做到的,你必须放弃一个。
这时候光靠文人希望用自己的声音来调动很多人的感情乃至于按照他们说的“常识”采取行动,无疑只是一种未经过取舍的原始民意,一点都不好使。
所以,到了用理工科思维取代文人思维的时候了。
我们不得不依靠这个常常违反常识,甚至可能变来变去的思维方式来做出决策。
这就是万维钢老师的《万万没想到》这本书所要表达的核心思想,用理工科思维理解世界。